杜麟軒從老宅出來後就直接去了杜氏,莊心妍見他來了跟在他的身後走進他的辦公室。

    “說吧,都有什麼事”

    “副總,陶氏的董事長一早上已經打過好多遍電話找你,還有陶小姐,中興的周董想要和你約個時間面談,還有幾家財經週刊的記者想要對你進行一個專訪,閔躍科技的閔總也想要見你,但沒說是什麼事”

    杜麟軒擡起頭看了她一眼,“閔躍科技的閔之祺要見我”

    “是。”

    他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他很好奇閔之祺爲什麼要見自己,“將我下午的時間空出半個小時,告訴閔之祺我下午可以見他。”

    “好的副總,陶氏的董事長和中興的周董我要怎麼回覆”

    “不用回覆,如果再打電話來就算我沒有時間,至於那幾家週刊的記者直接回絕了他們。”

    “好,我知道了,那我出去工作了。”

    嚴緒東在莊心妍離開後,才走了進來,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細細的打量着他,嘴角掛着淡淡的笑意,“看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錯,看來曲小姐是找到了,你們”

    “說正事。”杜麟軒突然開口道,他不喜歡和任何人討論他的私事,尤其是他和曲清晚之間的事情,但他說對了一點,他心情是很好,非常的好,一想到曲清晚不會離開自己,就沒有什麼比這件事更讓他開心的。

    “好吧,說正事,陶氏現在四下找關係來擺平這件事,陶董事長應該已經知道這件事和你有關,他找不到你已經私下聯繫過我。”

    “嗯。”

    “聽說你今天回老宅了,董事長夫人她還好吧,畢竟她損失的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他垂下眼簾,放在桌子上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着桌面,回想剛剛司徒美雅看向自己的目光,她這一次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平靜,卻是讓他心裏感覺到更加的不安。

    “不能給陶氏任何的機會,我要讓陶氏比顧氏還要慘。”

    “你放心,陶氏這次肯定是完了,陶董事長的牢獄之災是免不了的,我知道你做這一切都是想要報復陶盈珍,但我還有一個擔心,如果陶氏家真的毀了,陶盈珍會不會變成另一個顧長歌”

    “不會,陶盈珍她更愛自己,她絕對不會是另一個顧長歌。”他也絕對不會讓顧長歌的事情重演。

    “將陶氏四處找關係的事情透露出去,包括他們要找的人是誰,我倒要看看這個時候還有誰敢幫陶氏。”

    “行,我知道怎麼做了,那我先下去了。”

    曲清晚離開後,朱玉蓮就一直站在窗臺前,雙手抱胸的看着外面,一個小時都沒動,她想了很多,當年的影像一點點的在她的腦海裏閃過,一晃已經二十多年的事情了,而她這二十多年都做了些什麼直到這一刻,直到曲清晚一聲

    姨媽,才終於讓自己清醒過來,她這二十多年到底是被仇恨矇蔽了自己的心,還是因爲私心讓心裏的恨更加的膨脹,她已經分不清了

    可她知道自己虧欠了清晚太多,她沒有做到當年在玉希墓前所發過的誓言,她沒有將清晚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沒有給她一點的母愛,她一直無視她,是因爲她不敢面對她,只要看到她,就會想到當年玉希受到的羞辱,可她忘了,清晚是玉希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留給自己的親人。

    其實,是她不敢面對清晚,同樣不敢面對玉希,司徒美雅說的沒錯,玉希的死她也有責任,自己不該愛上親妹妹喜歡的人,明知道杜鈺君有家室還一直慫恿玉希不要離開杜鈺君,玉希受到的傷害,受到的羞辱都是因爲她,最該死的人也應該是她

    她雙肩忍不住的顫抖着,低頭緊咬着下脣痛哭着,曲祁宏站在她的身後望着她不停顫抖的肩膀,緊鎖着眉頭緩緩的走了過去,一隻手擡起來又放下,一連幾次還是忍不住放在她的肩膀上,緊緊的摟着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

    朱玉蓮像是終於找到了依靠,憋在心裏多年的痛楚終於找到了機會宣泄出來。

    許久後,她終於開口道:“祁宏,我是不是做錯了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不是你,是我們,是我們都做錯了,我們都對不起清晚,我們已經錯了很多,錯了很多年,但是現在還不晚,我們還有改正的機會。”他輕嘆了一口氣道。

    朱玉蓮將頭擡起來看着他,“還有嗎還有機會嗎清晚和玉希還會原諒我這些年所做的的一切嗎”

    “會,一定會的。”

    “祁宏,謝謝你,謝謝你這些年無論我變成什麼樣都對我不離不棄,也謝謝你愛了我這麼多年,可我並不是一個好妻子,我對你”

    “不要說了,我都知道,爲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直會在你的身邊,無怨無悔。”

    朱玉蓮看着他的臉,終於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這是二十多年來自己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幸的女人,可原來是自己不知足,是自己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讓自己這麼多年一直活在痛苦中,卻不知自己其實一直都是一個幸運又幸福的女人。

    “祁宏,我也想去看看玉希。”

    “好,我陪你去。”

    朱玉蓮微微的點了點頭,“其實,我想做的事情還很多,想出去走走,我感覺這二十多年來,自己一直被困在一個瓶頸中,無法掙脫出來,是清晚的一聲姨媽,將我的從瓶頸中解脫出來,讓我真正認清自己的身份,這些年我就像是做了一場夢,現在我醒過來了,祁宏,這二十多年來我都在做些什麼爲什麼我要一次次傷害清晚,她纔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親人,我要到玉希的墓前懺悔,我要盡我所有的一切彌補清晚,祁宏,你說她們都肯原諒我的是嗎”

    曲祁宏重重的點了點頭,“會,一定會,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無論你想要去哪,我都會一直陪在你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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