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諾使勁的往他懷裏鑽,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着,一句話也不說。

    魏莫沉被她摟的快要窒息了,一手輕拍她的後背,輕聲的安慰着她,“雷雨諾,你放鬆,只是打雷沒事,我陪着你,沒事的。”

    她終於肯鬆開他一些,從他的懷中微微擡起頭,眼中帶着怯怯的目光看着他,“莫沉我怕。”她的話音剛落外面突然再一次電閃雷鳴,她嚇得抱緊他脖頸,說什麼也不放手。

    他抱着她站了許久,外面的大雨嘩嘩的越下越大,但雷聲卻已經停了,她柔軟的身子緊貼着他的,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她凹凸有致的身形,就算他從來就沒喜歡過她,但他畢竟是個男人,被一個女人這樣沒有間隙的緊貼着,他剛剛還不覺得怎麼樣,可一切都靜下來,他也感覺到渾身的緊繃。

    “雷雨諾,好了,已經過去了,你可以放開我了。”他伸手拍着她緊摟着他的手臂。

    她非但沒鬆開他,反而更緊的摟着他,雙腿更是夾緊他的腰,整個人都到掛在他的身上,就是不肯下來。

    魏莫沉使勁的拉着她的手臂,聲音也不再像剛剛那樣的溫柔,“雷雨諾,下來,去睡覺,不然我真的將你扔出去了。”

    她臉上還是一副受驚的樣子,手臂稍稍的鬆開他,可憐兮兮的看着他,眼中都閃爍着淚光,“莫沉”

    將她的雙臂從他的肩膀上拽了下來,讓她站在自己的面前,“現在去睡覺。”

    見他要離開,她連忙拉住他的衣袖,“莫沉,我害怕,真的害怕,沒騙你,你你可不可以陪着我睡。”

    魏莫沉轉過身看着她,俊美的五官都要聚在一起,“雷雨諾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你是個女孩子,你到底懂不懂自愛。”

    他的話傷到了她,她怎麼不自愛了,如果不是因爲是他,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她眼眶微紅的鬆開拽住他的手,眼淚瞬間落在地上,她轉身一瘸一拐的走到牀前,躺在牀上將整個人都蒙在被子裏,剛剛已經停下來雷聲再次響起,轟隆一聲特別的響,縮在被子里人嚇得渾身都顫抖着,卻一聲也不出。

    魏莫沉看着她將整個人都蒙在被子裏,身子不停的顫抖着,剛剛自己的話一定是傷到她了,可他並不是這麼想她的,他只是不太喜歡她輕易就對一個男人說出這樣的話,站了許久終究是不忍心看着她顫抖的縮在被子裏。

    今天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對她竟然有太多的不忍心,他走了過去,伸手拉下她蒙在頭上的被子,她的臉上卻滿是淚痕,他嘆了口氣,伸手爲她擦拭着淚水,躺在她的身邊,抱住她的身子,“好了,睡吧。”

    他突然的改變讓她擡起頭看着他好看的下巴。

    “閉眼睛睡覺,不然我就要改變主意了。”

    她連忙閉上眼睛,往他的懷裏貼近了一些又一些,嘴角上帶着笑意,窗外依舊是電閃雷鳴,可她卻是再也聽不到。

    一夜無眠直到天亮,他懷中的女人睡得特別的不老實,手腳並用的緊緊纏着他,他一動也不敢

    動,身體和心裏忍受着雙重的折磨。

    雷雨諾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離開了,她的手掌放在他睡過的地方,雖然早已經冰冷但她就是能感覺到他睡過的地方還有他的溫度,她笑得一臉的幸福,甚至都忘了自己腳上還有傷,雙腳用力沾地的一瞬間她痛得跌坐在地上。

    魏莫沉一早上就心情特別的不好,滿腦子裏都是雷雨諾的熟睡的樣子,怎麼也忘不了,早上開會的時候就訓斥了幾個部門經理,誰也不知道一向好脾氣的魏總今天怎麼像是吃了火藥一樣。

    下午的時候魯重言給他打電話,晚上想一起聚一下,他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下班前手機響起,是雷雨諾的電話,他纔想起家裏還有一個人。

    “莫沉,你今天能幾點回來,我做飯給你喫。”

    “不用了,我晚上有事,你自己喫吧。”不知道爲什麼現在一聽到她的聲音就特別的煩,不耐的想要掛斷電話,她連忙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不敢一個人在家。”

    他緊握着電話,心裏煩躁的要命,他怎麼就給自己找了一個麻煩。

    “我完事會盡快回去。”不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他連忙掛斷電話。

    雷雨諾看着手中已經被掛斷了的電話,出神了好久,她剛剛還以爲他已經不討厭自己的接近了,以爲他可以給自己一個機會了,可她還是錯了,她放下電話深吸了口氣,她不會放棄的,她會一直堅持下去的。

    魏莫沉和魯重言喫過飯後,找了一間酒吧的聊了很久,男人之間除了談論工作上的事情外,談論的話題依舊是女人。

    “重言,你對筱綃是不是真的死心了”

    他低頭微微一笑,看着手中的酒杯,“不死心又能怎樣”

    魏莫沉也是呵呵一笑,幹了手中的酒,“是呀,不死心又能怎樣。”

    魯重言看着他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頓時酒醒了一大半,“莫沉,你不是還忘不了清晚,你不會”

    他擡眼看着他,無奈的就只是呵呵一笑,什麼都不說,但他越是什麼都不說,魯重言越是清楚他心裏真的還是放不下曲清晚,可他能說什麼能做什麼自己的事情都還是一塌糊塗的,他根本就什麼都幫不了他,除了陪着他喝酒。

    伸手讓酒保再倒杯酒,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道:“莫沉,放下吧,清晚她現在很幸福,你要還一直放不下只會讓她擔心你。”

    他再次仰頭喝了一杯,“我知道,我不會讓她知道的,你放心,我比誰都希望她幸福,永遠的幸福,而杜麟軒也是唯一能帶給她幸福的人,我祝福他們,我只是心裏還是會很痛,重言,我開始後悔了,我不應該回來,不應該離她太近,這樣我的心會更痛。”

    魯重言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他心裏也替他難受,所有人都說時間是治癒一切傷痛最好的良藥,可是多少年了爲什麼魏莫沉還是一直未從過去中走不出來,而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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