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我,臉色肯定很嚇人,頭髮也肯定很亂吧

    “若霜兒真能留在他的身邊,朕的確該高興的,至少是真的多了一雙眼睛。”他認同的道,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沒有回話,我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表示他也決定這麼做。

    “可是霜兒是朕的女人,朕不打算將自己的女人交給別的男人來照顧,霜兒的身體,也只有朕一個男人能看。”說着,他的手離開了。

    還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我感覺到他在替我脫去褲子。

    “皇上”驚訝的看他,我一下子嚇倒了。

    “你的傷口一定要清洗消毒,不然你的高燒不會退的,朕費了這麼多心思纔將調教出今天的你,可不想一下子就廢了。”他說着,走到牀尾的椅子上拿出布巾輕輕擰着。

    這時,我才發現牀尾處有溫水在。

    “皇上,這樣的事可以讓別人做的。”他堂堂一國之君,哪裏要他做這樣的事。

    “霜兒,朕本不想來看你,因爲不該來看,更別說要命人來侍候你了。既然這次是朕想做,那就由着朕做吧也許這次以後,朕都不會再有興趣來這裏見你。”他懶懶的低語,用溼巾輕輕的擦着我的傷口。

    眼淚又一次被引出,這不是感動,是痛。

    他以後來不來在這一刻都不重要了,原來身上的痛還是能敵心裏的痛

    現在的這些痛苦,讓我忘了心底的所有痛楚

    用力的咬住了手,我痛得幾乎要暈倒過去

    “別咬手了,可不要這裏用完藥,手又要用藥。”給我丟來他的披肩,他的意思十分明顯。

    沒有裝模作樣,我將他的披肩拉到脣邊,用力的咬住了,將所有的痛都咬住了。

    眼淚與冷冷的汗水不停的流出,我感覺今天怎麼比前天晚上皇后來換藥的時候更痛

    也許是傷口爛掉了,所以這痛纔會更嚴重。

    “朕現在給你上另外的藥,這藥有涼涼的感覺,可以消痛。”過了很久,大概是清洗好了,他才說。

    在我幾乎痛得要暈過去的時候,他給我倒上了新的藥。

    是涼涼的,卻不能消去我的痛。

    無力的看了他一眼,我最後還是敵不過眼皮的沉重,再度昏睡過去

    陽光從窗戶的裂蓬裏透進來,我在疲累感中醒來

    緩慢的睜開眼,環視了一下這寧靜的小房間,意識也漸漸的聚集起來。

    昨晚是昨晚吧

    他好像來過

    轉身看了看背後,已經蓋好了被子,而皇后放在我枕邊的藥不見了,換上的是另一個顏色不一樣的瓶子。

    這瓶子很漂亮,上面竟然還刻有青花圖案。

    這是他留下的藥吧他說這藥能止痛。

    也許是他的藥有作用了,今天的我真的不怎麼痛,比之前三天好多了。

    擡眸看了眼窗外,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只知道我已經在這裏躺了多天,這是第四天了。

    到底要什麼時候,我才能下牀走動

    頭輕輕的扭了扭,脖子硬得難受。

    烏絲輕輕的滑到臉上,我伸手輕輕的撥開,才發現頭上的髮髻全被解散了,被梳得整齊的散在背後。

    是他嗎昨晚我昏迷後他並沒有走,還替我將頭髮給放鬆下來了

    這樣也好,如此放下來躺着也較舒服點

    日子轉眼的過去了,如他所說的,那晚之後,他再也沒有興趣來見我了。

    我的病在無聲無息中康復了,而傷口也因爲他的藥而漸漸康復不痛了。

    今天,是我受傷後第一天下牀。

    轉眼間,我進入這浣衣局都快十天了,而我竟然就是這樣躺了十天。<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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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這樣偷懶沒有人敢怪我,可是這樣一直躺着也是一種難受。

    罷了,都進這裏了,總要接受活在這裏的事實。

    不管以後還能不能離開此時,倒覺得這地方也是不錯。

    換上衣櫃裏的衣服,這與我平日所穿的宮服不太一樣,我知道這是浣衣局宮婢的衣裳。

    重新給自己梳了一個簡潔的髮髻,衝着自己輕輕一笑,才轉身將這閉着多天的房門打開。

    這麼多天來,除了給我送飯的人會開門關門外,這裏幾乎一直閉着門,也沒有人敢來打擾。

    或者不是不敢打擾,而是沒有人會有閒情來打擾一個被處罪的宮婢。

    門打開了,陽光照射在我的臉上,雖然已是入冬,可是陽光還是暖暖的,舒服得很。

    步出我的寢室,走出所處的地方,我看見了一羣圍在一起幹活的宮婢。

    她們有的在洗着被分派好的主子衣裳,有的在洗着乾淨的布匹,有的在曬衣裳,倒像是很忙的樣子。

    舉步走向那站在中央的嬤嬤,我知道她是負責管治這裏的老嬤嬤,那天叫我先好好休息的人正是她。

    “嬤嬤,我的傷都康復了,病也沒了,可以下牀幹活了。”走到她的旁邊,我輕聲的對她低語。

    因我的說話而轉過頭來,老嬤嬤將我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翻,笑了笑:“當年邢江帝還在的時候,我就聽聞了關於你的事蹟,聽說你很聰明機靈,深得邢江帝的寵愛,成爲他身邊的一品侍婢。後來,皇上登位,我又在一次意外中得知,你並沒有死,竟然成爲了皇上的女人,也在他的身邊爲婢,同樣的職位。”

    面對她的說話,我只是無力的笑了笑,不知道她說這話的意思。

    “嬤嬤在這後宮很多年了,經歷了很多,也見過了很多。我知道你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這裏你也許不會呆太久吧”她雙手環在胸前,語氣散慢的說,目光看向前方只有一個宮婢在洗衣的水池:“這樣吧既然現在你就是這裏的宮婢,那麼就算你的身份再高貴還是得幹活的,你就過去幫忙學着做吧”

    “是的嬤嬤。”乖乖的點頭,我舉步往那宮婢的方向而去。

    走近不算很大的水池邊,我伸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衣裳,對着那正在努力擦洗的宮婢笑說:“你好,我叫聶霜兒,來跟你一起幹活的,有什麼不懂的地方請多多指教。”

    “嗯”用心揉着衣服的宮婢並沒有看我,只是以鼻音應了一聲。

    無奈的抿了抿脣,我也學着她的模樣,開始幹起洗來。

    其實,這裏的工作是最簡單的,不用怎麼學。

    可我知道,這裏的活兒也是最沉重的,聽說她們總是由天亮忙到天黑,就這樣沒有停過的忙着。

    這樣的話,相對一般的宮婢來說,的確是累了一點。

    若換在其他的宮中,也不必這麼不停的在幹活。

    “真是累啊本來後宮的衣服已經很多了,現在又進了一批秀女,她們的衣服也要我們來洗。”用推車推着衣服回來的宮婢嘴裏不滿的嚷着。

    這已經是我在此幹活的第二十天了。

    已經算是習慣,我也再沒有爲這樣的活兒而感到疲累。

    相對在飛霜殿裏的侍候,相對當年潛在邢江身邊的步步驚心,現在這些活兒不算什麼,就只是手力勞動而已,不用算心計,不用面對各種的嘴臉,這樣的生活倒是讓我感到自在得很。

    “那些秀女進宮了”有宮婢上前接過衣服,嘴裏笑問着。

    其實這裏的人都很好,沒有太多的心眼,都在努力的每天干活着,有時候說說笑笑的,一天便過去了。

    “就是今天進宮的啊才一進宮就給我們這麼多衣服洗,可惡。”負責分派衣服的宮婢不滿的嚷着,伸手將推車裏的衣服一堆一堆的交給各個池的人。

    “是這樣了,誰叫我們是在浣衣局裏幹活,若調到別的宮裏當婢女就好了,聽說侍候那些主子們的工作很輕鬆的,只有站站陪陪的,主子叫什麼拿什麼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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