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弘晟心裏愈發憋悶。品書網 .

    原本一切都可以朝着好的方向發展,可是,她竟然又吃了巴豆來逃避侍寢!而且是在知道了自己身份的前提下!

    昨日從翊坤宮回來,他細細想了近一個月來發生的事。尤其弘霖那副爲情所困的樣子讓他覺得怪,他一直忙着找人,不可能有時間再去跟姑娘你儂我儂。那麼,唯一的解釋是,弘霖拼了命要追求的靜嬪梁氏,一定和穆小順有關係。

    所以,他馬不停蹄地出了宮。果然,憑藉林羽山的名字,在穆小順之前住的地方拿到了一封信。

    那是她留給他的,道明身世與去向。

    她原來是女孩!她竟是梁國公府送進宮,做自己妃嬪的女人!

    看完那封信,他幾近喜極而泣。當初見到她第一面時,他在想,她有沒有姊妹。雖然那時候他粗淺地想要找一個南陽長公主的替身,但沒過多久,他和她相處的時候,便滿心都是她了。

    在她失蹤的這些日子裏,他每天都食寢不安。他也終於想明白一件事,他已經離不開她了,哪怕她是個男人,也要把她弄進宮來,時刻相伴。

    如今,終於找到了她。而她是女兒身的事實更令他打消那些後顧之憂,從此,他會寵愛她,用心真誠待她。

    他在夜裏悄悄去了翊坤宮,想和她坦白自己的身份。當他看到從前那個骨瘦如柴的小夥子變成靈動俏皮的姑娘時,要欣喜地推開門,可這時卻聽到了她和宮女的談話。

    “我是想躺下歇會兒,真沒想到那安神香的效力那麼強。”她委屈地像只喪家的貓兒,“也怪我身體太壯實了。我…畢竟以前受了那麼多凍,都有抵抗力了…”

    她身邊伺候的宮女大大咧咧地坐在榻,讓他不禁皺了下眉,竟有這麼不知規矩的宮女。但當他看清宮女的模樣時,心裏愈發高興。正是那個讓她求禮的姑娘,他當時誤會她有了喜歡的人,如今看來倒如此荒誕,她自己都是姑娘,又怎麼會喜歡姑娘呢?

    但緊接着,當他聽到她故意泡涼水澡、喫巴豆來躲避侍寢時,臉色不禁冷了下來。旋即,他想通了,因爲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是被逼進宮的,所以不想侍寢很正常。

    於是,在今天的賞賜,他故意丟了一枚自己的扳指,刻意讓她知道自己是皇帝的事實。他已經在幻想她跑到乾清宮來,軟綿綿地鑽進自己懷裏的樣子,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抱她!想親她!

    然而,一直等到夜裏,她都沒有過來。

    派去翊坤宮的侍衛還帶來了她又喫巴豆的消息。

    想到這裏,他胸腔的怒火開始燃燒。她這樣費心竭力地躲避自己,無異於拒絕了自己。她怎麼敢拒絕自己!

    “萬歲爺,玉嬪小主已經到了。”內侍總管薛平輕聲走進大殿,恭敬地道。

    皇帝望了眼站在殿外的女子,一襲石榴紅輕紗罩着玲瓏有致的軀體,三千青絲披在身後,直垂到腰部。她長了一張格外妖嬈風韻的瓜子臉,脖頸處露出的皮膚猶如凝脂,此刻正雙眼含春地望着殿內。

    “宣!”

    “宣玉嬪許氏入殿。”

    許氏輕移蓮步,近前嬌聲道:“嬪妾許氏若茵恭請聖安。”

    皇帝擺了擺手,殿內侍候的宮人紛紛退下。他踱步到許若茵面前,冷冷道:“擡頭。”

    許若茵睜着大眼擡頭望了他一眼,眼寫滿神往。

    看到她這般順從婉柔,皇帝又想起另一個人的不屑一顧。忽然,他把許若茵從地拉了起來,打橫抱起她,快步走向寢殿。

    衣衫窸窣落了一地,身下嬌軀更**着他的神經。

    皇帝從來不想在這種事把持自己,此刻也快要把持不住。

    可在許若茵的雙手攀自己的腰時,他腦海又閃過那個清麗的面孔。不行!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

    最終,他強迫自己停下了,沒有臨幸許若茵。

    許若茵尚且沉浸在皇帝的親吻與撫摸,忽然間,皇帝翻身躺在了一邊,什麼事都不再做。她不由慌張起來,以爲哪裏出了差錯,惹得皇帝不悅。

    “皇,嬪妾…”

    “你想在這裏睡在這兒睡,不想在這兒睡,朕讓人送你回去。”

    許若茵雖然剛剛進宮,但也知道被宣召侍寢後再被送回是件多麼羞恥的事。她什麼話都不敢再說,只能一動不動地躺在皇帝身側,心有不甘地望着皇帝天顏。

    翌日,乾清宮傳出聖諭:萬安宮玉嬪許氏侍君有功,聖心大悅,賞賜和田玉鐲一對,以示嘉獎。同時,翊坤宮靜嬪梁氏久病難愈,病勢沉冗,宜靜臥休養,特賜長春宮以居,即刻遷宮。

    “昨夜傳來玉嬪侍寢的消息,本宮心裏七八下。果然,今兒出了令靜嬪這樣的事兒。一準是許氏在皇面前進的讒言!蕭蘭韻、許若茵,本宮一個都不會放過!”皇后怒意盎然地道。

    盧昭儀心裏也極是擔憂,“皇后娘娘,眼下是靜嬪妹妹的安置問題,她這一走,咱們…”

    皇后端起茶盞飲了兩口,“本宮次見梁家夫人,知道梁氏沒一個靠得住的。不妨事,除了靜嬪,不是還安排了李貴人和楊貴人嗎?本宮改日到乾清宮給皇吹吹風,好歹先成一個。”

    “臣妾是擔心靜嬪妹妹,長春宮那邊多少年沒住人了。娘娘您知道的,自從皇太后當年加封皇后之後,再也沒住過長春宮。那長春宮年久失修,靜嬪她又生着病,只怕不妥啊!”

    皇后無奈地道:“這是皇的口諭,本宮也沒辦法啊!平日裏多照顧着長春宮那邊吧!等她病一好,本宮找機會給皇說,總不至於把她徹底扔到一邊去。”

    盧昭儀聽了這話,也不敢再說些什麼。從坤寧宮出來,她連忙趕回了翊坤宮,正好趕意遠收拾好包袱出宮門。

    “瞧瞧你臉色這麼差,怎麼能去那冷寂的長春宮住呢?真叫人不放心。”

    意遠淡淡笑了笑,“昭儀娘娘不必爲嬪妾擔憂,倒是您懷着皇嗣,應該多注意纔好。”她回頭看了一眼宮人,“嬪妾去長春宮也是靜養,不用這麼多宮人跟着了,讓雨珉和子蘭姑姑跟去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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