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總管連連擺手解釋,“萬歲爺誤會了,奴才老實交代給您。品書網 .是恪王妃……她突然到園子裏,說靜容華在茶裏放了毒要害她……”

    皇帝臉色變地愈發難看,“什麼?”

    “所以啊,夫人想請靜容華過去一趟,有什麼誤會得解釋纔行啊。”

    皇帝冷笑,“好的很,好的很。擺駕!去翊坤宮!”

    周東連忙道,“萬歲爺,這會兒是午覺的時辰啊,待會兒您還得面見臣工呢。您看這……”

    安總管也連聲附和,“萬歲爺放心,絕對委屈不了靜容華,夫人處事不會有失偏頗的。”

    “朕怎麼知道夫人處事會不會有失偏頗?擺駕!”

    這下週東和安總管都不敢再勸,只悻悻地跟着一同去了翊坤宮。

    正午的日頭正曬,明黃華蓋都遮不住,皇帝伸手遮了遮刺眼的陽光,心頭愈發氣悶。意遠怎麼是和恪王府扯不開關係了,弘霖都已經成親了,還這麼不消停地鬧騰。

    按照他的吩咐,到翊坤宮宮門不通報。所以偌大的宮門處只有兩個壓低帽檐打瞌睡的小太監守着,四處靜悄悄的。

    他輕手輕腳地進了翊坤宮院子裏,正要往配殿而去,卻發現遠處榕樹下有個纖弱的身影。

    意遠睜着大眼趴在盧昭儀榻前,一手拖着腮幫子,一手搖着蒲扇,全然沒注意到身後來了人。

    弘晟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場景,平日裏最容易睏乏的傢伙竟然聚精會神地給別人扇自來風?

    “你怎麼不睡覺?”

    身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將意遠嚇了一跳,她手的蒲扇在藤椅彈了下,直直落在地。

    她望着眼前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人,將手指立在脣邊“噓”了聲,然後拉着他到遠處宮牆道,“皇現在不是應該在歇午覺嗎?怎麼到翊坤宮來了?”

    皇帝火冒三丈地問,“你還沒回答朕的問題呢,你怎麼不歇午覺?”

    意遠心虛撓了下後腦勺,“我不困……”

    “朕讓你回翊坤宮,不是來讓你當奴婢的!扇扇子這種活兒用得着你來做?”

    他的聲音實在太大,意遠擔心把昭儀吵醒,連忙回首看了幾眼,把他推地更遠了些,可憐巴巴地望着他道,“昭儀姐姐還有一個月要生產了,她最近總睡不安穩,只有在樹蔭下才勉強好些,你總該心疼心疼她吧,她還懷着你的兒子呢……”

    弘晟情緒安穩了些,捏了下她的鼻子,“朕最心疼的人是你!眼圈都這樣重了,也不怕失了君恩!”

    意遠抱着他的胳膊蹭了蹭,“多抹點粉兒,失不了啦!”

    皇帝嫌棄地將她的雙臂撥下去,“你收拾一下,跟朕走。”

    “去哪兒啊?”

    皇帝瞪着眼瞧她,“暢春園!”

    “……”

    “你送到恪王府的新婚賀禮,出問題了!”

    意遠迷迷糊糊地被帶到了暢春園,她滿腦子都在想爲什麼送到恪王府的茶葉裏會有毒,以致下馬車的時候差點絆倒。

    弘晟攥住她的手,“別擔心,有朕呢。”

    “我沒下毒…”

    她的眼睛如湖水一樣澄澈,弘晟的心越覺得像被針刺痛一般,究竟是誰在暗作祟,連個安生日子都不給她!

    看到皇帝陪着意遠到暢春園來,太后心裏開始不停地打鼓。可見這靜容華在皇帝心目是何等地位,今兒這事兒愈發難辦了。

    “夫人也知道,兒子眼向來容不得沙子,既然說從意遠送的茶葉裏發現了毒藥,那開始問吧。問完,意遠還得回去歇午覺呢。”

    他說話的語氣這般趾高氣昂,倒令太后覺得陌生。太后難爲情地笑了笑,指着手的茶盒問道,“梁姑娘,這是你送給弘霖他們的新婚賀禮?”

    意遠瞧了眼皇帝,乖乖點頭道,“妾身也不知恪王和王妃喜歡什麼,把皇前不久才賞的西湖龍井拿出來了。”

    太后皺眉,“可是用銀針試毒,確實……你這東西沒經手別人吧?”

    意遠愈發慌張,“沒……是妾身的貼身侍婢送到內務府司的,然後內務府司統一將賀禮送到王府……”

    太后輕聲嘆了句,“那麻煩了啊。”

    意遠正要解釋自己絕不可能陷害恪王和王妃,卻聽外面鬧哄哄的。幾個丫鬟小廝都攔不住薛月瑩,任由她闖了進來。

    聽說靜容華已經到了,薛月瑩便急匆匆趕了過來,她原本是打算當着太后的面再哭訴一回的。但誰知皇帝竟然也在場,她便不敢放肆了。

    “我不是說讓你在偏廳好好歇着嗎?你怎麼又過來了?”

    感受到太后語氣的不悅,薛月瑩立刻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子來,“兒媳也是怕母親誤會了靜容華,所以纔過來看看的……”

    太后嘆氣道,“我看這事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送茶葉收茶葉的宮人要一一過問清楚。皇,你覺得呢?”

    弘晟心裏窩火,差點頂撞出口,幸有意遠攔下了他,“皇和妾身自然是同意的,畢竟事關妾身清白,妾身絕不會給王爺和王妃下毒。”

    薛月瑩在心裏咒罵了千萬句,問道,“母親一定要給兒媳一個公道啊,依兒媳看,這件事交給大理寺處理吧。”

    她這一張口,令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皇帝冷冷問道,“恪王妃真是好想法啊,令大理寺處理,難不成朕的靜容華是殺人兇手?”

    薛月瑩咬脣低頭,總算是看出了皇帝對靜容華有多偏寵。她真的不明白梁氏使了什麼手段了,皇帝寵着她,弘霖念着她,連太后和長公主都或明或暗地倒向她!

    “是臣妾思慮不周,那依皇所見,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你……!”

    意遠將他伸出的胳膊壓了下去,臉色蒼白地道,“既然是從我送的賀禮發現了毒,要是我還安安穩穩地在宮快活,那肯定說不過去。”

    “……”

    她昂起頭來,注視着薛月瑩一字字道,“恪王對於我來說,不光是救命的恩人,還像自家的兄弟,我纔不會害他和他的親人。我行的正站的直,沒什麼好怕的。”

    “……”

    “既然如此,那我在暢春園呆着,直到大理寺查出真相來。王妃娘娘,您滿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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