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晟臉色瞬間變的鐵青,三步並作兩步從御輦走了下來,他的手叉在她的腋窩下,一把將她拽了起來。品書網 .

    “朕的臉面都快被你丟盡了!”

    他語氣威嚇,意遠適時地又大哭起來,“宇弘晟…你,你你你兇我!”

    弘晟氣的兩眼直冒金星,恨不得找根針把她的嘴給縫起來。

    他的名諱,是能當着這麼多宮人的面直呼的嗎?

    看來這丫頭不想被冷落,她想直接進冷宮。

    “別哭了!”弘晟回首對周東吩咐道,“擺駕翊坤宮!”

    意遠勉強按捺下心裏的竊喜,可憐兮兮地縮在御輦的一邊,垂首抹着啪嗒啪嗒掉落的眼淚。

    弘晟在御輦央正襟危坐,表面嚴肅自持,其實早忍不住朝身側看。

    這樣,意遠成功將御駕截胡,正大光明地開始跟麗貴妃搶“人”。只不過,那“人”的心思好像不在她這兒。

    弘晟篤悠悠坐在正座裏喝茶,把她晾在一邊不管,眼看着她的哭腔聲音越來越小。

    “怎麼了?演不下去了?”

    意遠瞠目結舌,他居然看出自己在演戲,難道自己的演技這麼差?

    “你…你過分!”

    弘晟啪一聲將茶盞摔在桌案,把她嚇了一跳,“到底是誰過分?!”

    這句話把她激到了,她的淚珠簌簌而落,“你說過要一生一世對我好的,絕不欺負我…都是騙人的…宇弘晟,你這個大騙子!”

    “……”

    “我不要給你生孩子了!”

    弘晟陰沉着臉久久沒有說話,任由她蹲在地縮成一團哭泣。

    她的聲音漸漸變得斷續起來,似乎喘不氣,弘晟想拽她起來,卻被她一巴掌打開了。

    “你要幹嘛?不是嫌我丟人嗎?那你走吧!”

    “闔宮下都是朕的地盤,你倒是膽大,竟敢趕朕走!靜容華,還不起來給朕更衣。”

    意遠惡狠狠瞪他一眼,疾步走進內室,將新繡的秋袍子甩到他身,“更衣!”

    皇帝臉色更黑了,但在低頭看到秋袍子繡的花樣時卻愣住了。

    花樣是尋常的游龍祥雲紋,只不過繡工還沒做完,那條龍缺了一隻眼,看去格外滑稽。

    “怎麼只繡了一隻眼?”

    意遠翻了個白眼,“應該兩隻眼都不繡的!”

    這丫頭分明是在罵自己有眼無珠,弘晟懶的同她計較,只憋笑道,“這龍怎麼繡的這樣醜,回頭傳朕口諭,罰了這繡工的月俸。”

    她的眼珠里布滿了澀紅的血絲,心底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了來。

    弘晟湊近些瞧她,試探問:“真這麼傷心?”

    意遠低頭捻着衣裳邊冒出來的絲線,沒有說話。

    “既然你不願意伺候朕,那朕走了。”弘晟裝模作樣地朝外邁了兩步,見她矜持地坐在那裏,並無動容,便又重重咳嗽一聲,“朕走了啊!”

    意遠知道他在等臺階下,可這幾天,自己給他的臺階還不夠多嗎?幾次三番,她都到了乾清宮外邊,只要他讓自己進殿,兩個人能和好如初,可他沒有這麼做。

    弘晟已經到了門邊,她還是沒有絲毫要挽留的意思。一想到這幾天的煎熬,他實在不願受了,厚着臉皮轉過身道:“靜容華,今晚侍寢!”

    下一刻,意遠嘴裏便蹦出兩個格外堅毅的字,“我不!”

    皇帝湊過來,和她近身貼着,脣間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後,“你彆氣了,都是我不好。”

    意遠火氣拱來,伸出手在他胸膛處推了一把,“宇弘晟,你把我當什麼了!揮來即去的玩物嗎?你心情好的時候,我得笑臉相迎;你心情不好了,我得趕緊滾蛋。因爲你喜怒不定,我得看臉色行事,是嗎?”

    “沒有...我沒有這個意思...”弘晟感覺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那你什麼意思!”

    弘晟在女人面前從來沒這麼憋屈過,他驟然站起身,恨不成器地戳了戳她的腦門,“你怎麼這麼傻!這幾天朕冷落你,不過是想讓你反思一下自己的行爲,什麼時候說把你當成揮來即去的玩物了?”

    意遠拍案而起,掐着腰與他針鋒相對,“我做錯什麼了,要反思自己?”

    弘晟無語地撫額而嘆,原來這幾天都是白折騰,人家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行爲有所不妥。

    “你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了,好,朕來告訴你!”

    “......”

    “第一,朕乃大周皇帝,你在朕面前提起不該提的人來,是何居心?朕信你沒什麼壞想法,可別人信嗎?第二,你身爲後宮妃嬪,管好自己的事兒夠了,別閒的難受,非去管別人家的事!”

    意遠氣極,攥緊小拳頭不停地捶他的胸口,“什麼叫管別人家的事了?弘霖是我的恩人,我想辦法幫他認爹來回報他,有什麼不對嗎?”

    皇帝捏住她作亂的拳頭,喫味地道:“你再敢喊一聲弘霖試試!”

    意遠偏偏要跟他對着幹,“弘霖!弘霖!弘霖...唔...”

    弘晟氣憤地低下頭去吻住她的雙脣,現在他只想懲罰她,所以毫不留情地蹂躪着女孩嬌柔的脣瓣,過了很久才放開她。

    意遠像被非禮一樣捂着被啃地發腫的脣瓣,嗚哇一聲大哭出來,“你...你又欺負我!”

    某個人禽獸般地欺身壓下來,將她逼到了榻邊,“你可能不懂什麼叫欺負!”

    的確,她不知道什麼叫做“欺負”。之前,他對她實在太溫柔體貼了,生怕把她給累着,以至於她都不知道什麼叫男人本色。

    寢殿漆黑,粗重的喘息聲還未平息,月光透過紗窗灑了進來,映照着他精壯的胸膛。意遠伏在他的胳膊,身子不慎動了一下,疼的呲牙咧嘴。

    她抽着鼻子說,“我...我餓了...”

    弘晟本來還想調侃她怎麼才喫飽餓了,但見她這副打了敗仗的樣子,精神格外倦怠,沒有再挑事。他剛把壓在胳膊的人拎起來,聽見一陣鬼哭狼號。

    “有那麼疼嗎?”

    在黑夜,意遠含淚點了點頭,像只掉進水坑的貓兒。

    “回頭讓周東給你送點東西來,好好研習!”

    “哎!等等!”

    弘晟回過頭挑眉看着她。

    良久,那紅腫的嘴脣裏蹦出來三個字,“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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