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晟側首凝視了她片刻,然後故作輕鬆地笑了笑,“今晚實在太高興了,一想到你爲朕生了兩個小傢伙,朕睡不着了。品書網 .”

    意遠臉頰迅速燒紅,“其實皇今晚不必趕回來的…”

    弘晟挑眉望着嬌滴滴惹人戀愛的小女子,“你不必口是心非了,朕在你的眼神看的分明,那種感覺難道不是釋然?”

    意遠默然不說話,在看到他出現在翊坤宮時,她心裏百種滋味纏繞,驚喜、感動、釋然、踏實……

    弘晟悠長地喟嘆一聲,“但朕知道…你之前肯定受了很多苦,不是說從酉時開始疼了嗎?”

    “好在都挺過來了,如果不經歷那樣的痛苦,怎麼能感受到現在的快樂?”意遠也良多感慨,“剛纔累的睡過去了,都忘了問皇了,他們…孩子們有名字了嗎?”

    弘晟鄭重地看着他,“朕希望他們兄弟能一生平安、心志淳樸。便取名玄安、玄淳,你覺得嗎?”

    “玄安,玄淳。”意遠喃喃唸了幾遍,臉浮現初爲人母的喜悅,“他們一定會如皇所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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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連夜趕回金陵皇城是因爲靜妃生產,這事很快在出京撫慰災民的人馬傳開,大臣們都十分體諒皇帝,畢竟他們自己的夫人生孩子時,他們也想陪在身邊。

    緊接着,靜妃誕下雙胞胎皇子的消息也被四處傳播。

    從酉時傳出靜妃即將生產的消息開始,許若茵坐在萬安宮裏等着,她掃了一眼焦急地走來走去的梁雲湄,冷笑道:“你着什麼急啊,不知道生孩子要幾個時辰,這樣走來走去,打算折騰到什麼時候啊?”

    梁雲湄對着許若茵也沒什麼好臉色,她最看不慣許若茵自以爲是的態度。蕭氏還沒倒,她以爲自己是這萬安宮的第一人了,甚至想和靜妃相抗衡,簡直是不自量力。

    “玉嬪姐姐倒是淡然,等靜妃生下孩子來,你也能如此纔算真有本事。”

    許若茵旁若無事地轉動着手腕的翠玉鐲子,“哼!生下孩子又能怎樣,也要看她能不能養的活!皇宮的孩子可沒那麼容易長大!”

    梁雲湄假裝沒有聽到她的話,無聲地望向了窗外,今夜註定有許多人不能安眠。

    一直到將近子時,她們都快要熬不住的時候,在翊坤宮外盯梢的內侍跌撞跑回來了。聽到急促的腳步聲,一個激靈便驚醒了,許若茵推開側殿的門,盯着趕回來的內侍問道:“靜妃生男還是生女?”

    生了公主,倒免得她們動手,若是生了皇子,那不得不……

    內侍猶猶豫豫不敢說話,許若茵情急之下,跺腳問:“還不快說!”

    “靜妃生了皇子。”

    許若茵向後趔趄兩步,這真的是天註定,天註定她的手要沾染鮮血。

    然而,她還沒反應過來,又聽內侍道:“靜妃生了一對雙胞胎皇子。”

    這句話差點擊垮了許若茵和梁雲湄的同盟。一直以來,梁雲湄只是瞧不意遠的庶出身份,更憎惡她搶走了自己入宮的機會。她的目標是獲得皇帝的寵愛,奪回屬於自己的尊嚴,還遠遠沒有到殺了親姐妹的地步。

    可許若茵不同,她和她的家族所能獲得的利益都建立在她是後宮第一人的基礎之,只要靜妃還在,她不可能真正意義稱霸後宮,不可能穩固外戚的地位。

    “你若是怕了,趁早離開萬安宮。”許若茵半臥在貴妃椅裏,擺出一副高貴至尊的樣子。在梁雲湄看來,她根本是有意效仿從前的蕭蘭韻。可惜蕭蘭韻麗質天成,媚態自生,那種高高在的姿態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學的來的。

    “玉嬪姐姐說笑了,都已經走到了今天這一步,我早沒有回頭的餘地了。”梁雲湄和善一笑,假裝打消了那種不好的心思,“靜妃所有的家底我都兜給姐姐了,至於該怎麼利用,那是姐姐的事兒了。”

    “……”

    “時辰不早了,雲湄告辭。”

    許若茵沒有挽留,死死盯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黑夜之。良久,她怒氣盎然地吩咐道:“準備筆墨紙硯,我要寫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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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

    詩所寫的邊境生活向來艱苦,真正到邊境戍守,弘霖才覺得所言不虛,每一個戍守邊境的將士都是在奉獻自己的生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葬身疆場,再也回不到故鄉。

    “將軍。”

    弘霖轉身看了一眼抱拳站在自己面前的副將,然後又將視線轉向遠處高低起伏的山脈,“肅州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將軍下達的命令早在幾天前已經傳到肅州了,但許邁似乎根本沒把將軍的話當成回事兒,到目前爲止毫無行動。”

    弘霖抽出腰間佩戴的利劍,鋒利的光芒直逼人眼,可他眼閃現的殺意卻遠劍鋒的光芒要可怕,“本王把他從甘涼大營趕去了肅州,他肯老實才怪。給本王盯緊了他,只要有他的信使離開肅州,立刻來稟報本王。”

    “將軍放心!”

    副將轉身大步離去,站在遠處看着他們講話的景闌慢慢走了過去,他到弘霖身後站定,“北境的天要變了!”

    “再大的風浪都挺過來了,區區許邁,我還沒把他放在眼裏。”

    “不可輕敵。”景闌的手指敲打着堅硬的城牆,“韃靼是蠻族,打敗他們靠力氣便可以。而大周官場的這些人不同了,狼子野心,陰險狡詐,稍有不慎會跳進他們的圈套。”

    弘霖斂神點頭,“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蕭勇都已經退居原,爲何許邁看不清形勢,執意違抗皇兄的意思?”

    “哪裏是他看不清形勢?分明是戀棧權位。”景闌悠悠然道,“蕭勇執掌北境軍權近十年,風光無限,不知道撈了多少好處。許邁往日屈居他之下,卻是把這些東西看的清楚。”

    “癡心妄想!”弘霖砸拳在堅硬的城牆,恰在此時,他看到一隻信鴿飛了城牆,鴿子的腿還綁着細小的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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