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夏雖然喝了一點酒,可思緒是相當清明的。她坐直了身子,晃了晃腦袋,認真地看着顧老夫人,“奶奶,你放心,我沒有什麼心事。就算有,我也會告訴你的”
從小到大,顧初夏就沒有在兩位老人面前撒過謊,但是這一次,她選擇先隱瞞事實了。
畢竟她暫時放過宋權的條件是顧忠烈的下落,但是現在連顧忠烈是不是真的還活着都不能確定,顧初夏不敢輕易地把心裏的苦衷說出來。
“行”顧老夫人撫摸着顧初夏的手,以示自己對她的體諒。
顧初夏從顧老夫人的眼神裏,雖然看不到理解,但是看到了包容。
她突然覺得眼角一熱,然後忍不住撲進顧顧老夫人的懷裏。顧初夏突然矯情地重複道:“奶奶,謝謝你,我愛你,奶奶。”
顧老夫人很明顯被顧初夏的舉動嚇了一跳,一開始她還以爲顧初夏是因爲有些微醺了所以比較反常。
可她聽到顧初夏口齒清晰,也能感受到顧初夏起伏的胸口靠在她肩膀前醞釀的激動情緒。
顧老夫人眯着眼睛笑着撫摸着顧初夏的背,“傻孩子,謝我什麼你可是我的寶貝孫女。”
此時此刻,顧初夏突然就像一個小孩,她躲在顧老夫人的懷抱裏,一直起來。
顧老爺子默默坐在一旁看着,也十分感動,但他也不善於表達出來。半晌,纔出聲道:“初夏,別老趴你奶奶身上,小心她給累着了。”
這一提醒,顧初夏立刻從顧老夫人身上起來。她整理了一下情緒,很快恢復如常。
這時候,顧老爺子又說道:“你有時間的話,去找顧碩聊聊吧。”
顧初夏知道顧老爺子的意思。所有人都可以不詢問顧初夏放過宋權的原因,但顧碩卻有權力知道。
因爲顧碩也是當年的受害者,顧初夏要找宋權報仇,裏面也有顧碩的一份。
但現在顧初夏決定放過宋權,就意味着要把顧碩的仇給抹掉。
說起來,這兩天顧初夏都沒有怎麼見到顧碩。也許是因爲兩個人都忙,雖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很多時候因爲公事繁忙,卻總是巧妙地避開彼此。
不知道是不是顧初夏的愧疚心理在作怪,她總覺得顧碩這兩天有些躲着她。
“他就在書房裏裏,你去找他吧。”顧老爺子提醒道。
聞言,顧初夏轉身沏了一杯茶,敲了敲書房的門。
短短几秒鐘的時間,顧碩就給他開了門。
“姐”
“我看你反應的這個速度,已經看出來你工作不認真了。”說罷,她調侃道。
“哼,還不是因爲是你我才這麼快開的門。”顧碩沒好氣地白了顧初夏一眼,從她手裏接過茶杯。
顧初夏故意把茶杯拉住,兩個人僵持着,“你幹嘛”
“你不是給我送茶來的嘛不然你來幹嘛”到底是顧碩力道大一些,他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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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碩衝顧初夏露出一個明媚的笑臉。
“你有沒有什麼事要問我的”顧初夏說。
“沒有啊。”顧碩有些疑惑地搖搖頭,“難道你有什麼事問我”
“也沒有,就是來看看你。”說着,顧初夏輕柔地拍了拍顧碩的肩膀。
顧初夏認爲顧碩的表現並沒有什麼反常,越來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姐,你發什麼呆”顧碩伸出一隻手在顧初夏面前晃了晃。
“沒什麼,突然就走神了。”顧初夏立馬將思緒收了回來。
顧碩忍不住嘲笑她,“我看你就是太閒了,一天到晚沒事就喜歡亂想。我要看文件了,你早點去睡覺。”
說着,顧碩按住顧初夏的肩膀,把她整個人扳過來朝着門口的方向推,“晚安,姐。”
“行行行,我走了。”被下了逐客令的顧初夏鄙夷地看了顧碩一眼,回了自己的房間。
顧初夏猜想,顧碩對於她放過宋權的事,心中不可能沒有怨念,但出於對顧初夏的尊重和保護還有愛,他選擇對這件事隻字不提。
顧柏雪依舊是和宋權分房睡的,顧柏雪本意是爲了逼宋權對顧初夏下手,但眼見着宋權很快就要被顧初夏反將一軍,宋權自身難保,自然沒有再對付顧初夏的本事,那麼她從臥室搬出來住的意義也就不大了。
更何況,現在宋權的具體情況如何,顧柏雪也沒有機會了解。
她本來想趁下一次宋權主動請她回去的時候,順着這個臺階就下來的,但沒想到自從那天初夏去找宋權過後,他只和顧柏雪提過一次請她搬回去睡。
以顧柏雪心高氣傲的性子,再怎麼說宋權也得“三顧茅廬”吧,所以當時顧柏雪不爲所動,繼續擺着架子。
但沒想到後來宋權就故意避開顧柏雪似的,也沒有再說請她搬回臥室。顧柏雪總覺得,久而久之,宋權顯然並不是這麼在意這件事了。
簡單的說,就是對她態度越來越冷淡了。
一連接過了一個多星期,宋權都安然無事,這讓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感到困惑。
說起來,顧柏雪實在想不明白,那天顧初夏帶着證據去找宋權,難道不是宣佈要把宋權送去監獄嗎
但顧柏雪不好意思主動去問宋權是怎麼回事,畢竟如果她去問宋權他怎麼還沒有進監獄,很容易就被理解爲她是在詛咒宋權。
不僅是這件事讓顧柏雪意外,宋權最近對她的態度,也讓她費解。
平時都是她高高在上,宋權對她百般討好;現在,宋權變得異常淡定和冷漠,似乎並不這麼在意她了似的。
爲了更加準確地拿捏宋權的心思,顧柏雪決定主動出擊,於是她拉下臉來,打算自己搬回臥室去睡。
當晚,宋權從浴室裏出來,看到躺在牀上擺着撩人姿勢的顧柏雪,微微一愣。
顧柏雪把宋權的驚訝盡收眼底,心中得意,料你宋權藏得深,還得被我顧柏雪輕易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