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御少厲冷冷地撇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了兩個字。

    沒有

    喬幸兒愣住了,她是以爲他嫌燈光暗,怕他發病,她才留下來的,他覺得燈光不暗那剛纔幹嘛看燈

    “還愣着幹什麼過來睡覺”御少厲冷冷地道。

    喬幸兒看了看那張不大的牀,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吧,我還是去其他房間睡。”

    御少厲冷笑:“你都已經告訴人家你要和我睡,現在又要去別的房間,你怎麼向人家解釋”

    喬幸兒:“”

    “快點”御少厲不耐煩地吼她。

    其實他們都很疲憊了,喬幸兒看了看周圍,實在找不到第二個可以睡覺的地方,咬了咬脣,擡腳朝牀邊走去。

    反正她也不怕御少厲會對她做什麼,畢竟他現在傷成那樣,如果真想對她圖謀不軌,她奮力反抗的話,他未必是她的對手。

    這張牀不大,喬幸兒挨着牀邊躺下,身體莫名有些僵硬。

    “你睡在外面幹什麼”

    御少厲十分不滿意她遠離他的舉動,這女人是拿他當洪水猛獸了

    喬幸兒一怔,訕訕的笑了笑:“我這不是怕離你太近,碰到你的傷口麼,唔,時間已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傻子都聽得出這是藉口,御少厲冷冷地盯着她:“那你怎麼不蓋被子”

    喬幸兒看了看他,拉過被子蓋住兩人的身體,因爲離得遠,被子沒那麼大,這下兩人各有一部身體露在外面。

    氣氛忽然有些尷尬。

    “那那個,還是你蓋吧,其實我也不冷。”喬幸兒將被子都給御少厲那邊推過去,畢竟他受了傷,比她更需要好的照顧。

    御少厲冷冷地撇了她一眼,忽然長臂一伸,一股大力將她扯過去,她的額頭撞在男人堅硬的胸膛上,發出咚地一聲悶響。

    “你幹什麼”

    喬幸兒手忙腳亂的掙扎。

    御少厲攬着她的手臂一緊,沒好氣地吼:“睡覺”

    “”

    喬幸兒渾身一震,看着男人閉上的眼睛,咬咬脣,沒再說話。

    事實上,御少厲並沒有對她做什麼,他是真的在睡覺,因爲兩人身體緊靠在一起,被子也將她籠罩住了,加上男人溫熱的胸膛,被溫暖包裹住,喬幸兒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其實她很想讓御少厲放開她,不過估摸着說了也是白費口水,喬幸兒便沒有再說話,輕輕動了動身體,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緩緩閉上眼。

    過了一會,她呼吸漸漸變得勻稱,睡在身邊的男人忽然睜開眼,定定的看着她的睡顏。

    另一邊。

    深夜的銷金號,依然熱鬧喧囂,這裏似乎沒有白天和黑夜之分,熱情高漲的人們沉溺在紙醉金迷之中。

    不過這只是一到六層的而已,在銷金號七層,這裏靜謐得沒有半點聲音,和樓下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

    炎霖推開包廂門,皮鞋踩在柔軟的地

    毯上,還沒走到牀邊,裏面便響起一道有些低的聲音:“找到了嗎”

    “沒有,派出去的人都說還沒發現他們的蹤跡。”

    炎霖走過去,看了眼牀頭櫃上藥碗裏黑乎乎的藥汁,潔癖發作,有些厭惡地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不吃藥是在等死”

    上官星夜皺了皺眉,沒接他的話,合上書,手指在書面上輕釦了幾下,道:“按照水流方向也找過了”

    炎霖搖了搖頭,道:“不按水流方向找按照什麼找不然去大海里撈針你還是先吃藥吧,別還沒找到她,你就先死了”

    “御家那邊怎麼樣了”

    上官星夜又道。

    合着他說這些都是白說,人家壓根就沒把自己的傷放在心上。

    炎霖皺了皺眉,道:“還在祕密尋找。”

    御少厲落海失蹤,這對御家來說是多大的新聞在沒有確定他的下落前,御家不敢走漏半點消息。

    上官星夜眸色沉了沉:“這麼說,他們也沒有任何進展了咳咳”

    話音剛落,他捂着脣猛烈的咳了幾聲,身體微微顫抖着。

    “目前來說是,我的人盯着i,如果他找到你哥,我們也會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炎霖道。

    “附近的小島呢有沒有派人去”上官星夜道。

    “今天時間不夠,小島還沒去過,但他們被潮水帶到島上的可能性不大,周圍沒有無人島,如果他們上了岸,你哥自然會用漁民的通訊工具通知御家。”

    炎霖說完,房間裏陷入一陣沉默。

    上官星夜靠在牀頭上, 病容有些憔悴,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過了一會,他又捂住脣發出幾聲壓抑的咳嗽。

    “你還是先把藥喝了,不然還沒找到她,你自己就先倒了,你哥對你下手也夠狠的。”

    炎霖道。

    “我喝不下。”上官星夜捂着脣咳了兩聲,皺着眉道:“再多派些人去找,時間拖得越久,他們越危險。”

    “這還需要你來說明”炎霖皺了皺眉,道:“他們是被張潮帶走的,最可能會遇到的情況你我都心知肚明”

    也就是被潮水捲入海底,喬幸兒和御少厲早就被淹死了

    “不可能他們不會死”

    上官星夜驀地擰眉,眼神驟然變得犀利。

    炎霖認真而冷靜的看着他,語氣淡淡的:“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感性了,明明是你自己利用她去刺激你哥,現在達到你想要的目的了,你又有什麼好擔心的”

    上官星夜皺了皺眉,聲音很緊地道:“我欠她的。”

    他沒想到她會跳海,在此之前,她甚至還在關心他的傷,向他道歉,看到他吐血,她都差點嚇哭了。

    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他爲數不多感受到的關心,都是來自她,喬幸兒,一個被他親手逼得跳海的女人。

    上官星夜忽然覺得有點後悔,其實他未必一定要用她去折騰御少厲的,找讓那個男人不痛快,他方法多得是。活了這麼多年,不光彩的手段用過無數,上官星夜頭一次覺得自己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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