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千多年前的古金銀幣,而且保存的跟新的一樣,更重要的是現在找都找不到。這麼熔了,是不是太可惜了。”李景隆斟酌着語言,“要不,找沐大哥試試。興許有人收藏。”
“倒是可以試試。行,你先拿一箱,讓他出貨試試。”
古玩是朱桂忽視的一個市場,或者說他一直沒考慮過大明的古玩市場。正所謂亂世黃金,盛世的古董,大明的古玩市場已經起來了。
如果朱桂直接說自己找到寶藏,估計要被人黑。可是如果是在古玩市場出貨,又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因爲古玩市場的東西,多數是來歷不明的。
當一件事約定俗成,也沒有人去黑了。因爲這種事,但凡參與的都知道。已經知道了幾千年,再黑又有什麼意思。
當然這也是部分原因。
“真要把這麼多古董都熔了我也會心疼的。先把一部分重新鑄幣以解燃眉之急,剩下的封存着看什麼時候能派用場。”
盛世來了,古董必然漲值。朱桂按弄銅錢的法子弄它,確實不虧,但是既然有更大的利益,朱桂也不會拒絕。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十萬大軍,爲了讓其保證戰鬥力,最好還要喫肉。雖然郭家幫忙準備了物資,但是這是必須還的。
朱桂不是老朱,幹不出搶人財產的事。
“老師,您想熔了它們,是不是軍資……”李惠寧其弟聰明……不對,是把心思放在了正事。
她發現,當朱允成了太孫,發過來的軍用便減少了。
雖然旨意說是北伐太耗物資,只能削減,但是一邊削減,一邊又命令建神廟。直覺,也知道有人沒安好心。
“可以這麼說,”朱桂直接承認道,“我現在是開府建衙,但領地還沒有,是收回來,還得自己建設。基建這一塊兒,很費銀子。”
朱桂的封地在這兒,但是現在他收不什麼稅。哪怕是忠義城,這時候也處於建設期,遠不到收穫的時候。
是收穫。一座城,也養不了十萬大軍。至少李惠寧這樣覺得。
李惠寧當過家,知道當家的煩惱。她有心說自己可以幫忙,但是她父親李忠寫信來了,讓她不要參和太孫與皇子的事。
一朝天子一朝臣,很明顯太孫不是太子,不少老人都注意到了。
更重要的是“老人疼孫子大過兒子”。所以朱允乾的事,沒人出聲。
李惠寧想了一下,忍不住建議道:“殿下,要不咱們收稅吧。向行商收過路費。”
對此,朱桂想了一下又道:“眼界放長遠一點吧。稅要收,但不是現在。現在還沒什麼產出,而且越界在鬧鬼,只怕也沒多少商人過來。”
越境鬧鬼。隨着大量的越人到來,這已經不是什麼祕密。
這些逃過來的人,朱桂雖然收留了他們,但是並沒有當他們是自己人,甚至是讓他們住在城外。
至於越境裏的人,朱桂更是當作沒看到。
是讓自己的同胞流血又流淚,還是讓敵人流血流淚。這根本不用選,這本是常識。
當然,朱桂也不是一個越人也不收,也不是不讓他們住在城裏。想住城裏,可以,買房吧。
水泥這玩意兒弄了出來,商品房也是必然的。
總之,在這裏這沒法養活十萬大軍前,朱桂必須爲自己的小集體找錢。
神廟建了起來,並且很快便有人送了信仰。
鬧鬼讓許多人不安。而不安全感,又引發了燒香的意願。
因爲有着這樣的意願,所以陰司神境成形的很快。
陰司神境的成形,太子也很快過來了。
……
“老十三,你這裏不錯啊!”
喧鬧的街道車水馬龍,帶着糞便兜的馬車與來往的行人交織在一起。
太子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死了,他竟然不呆在廟,反而要朱桂陪他街,去看大活人。
難道真的是“沒什麼,想什麼”?
朱桂有心問他是不是後悔了,但是看他自得其樂的樣子,只怕是沒有什麼後悔。
因爲他不僅沒有後悔的表情,甚至是玩的很嗨--微服私訪。
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
是,他們是可以換衣服,是可以扮老百姓,但是再怎麼扮,也不像老百姓。不說他們一個是神,一個是修士,當他們的氣度,根本讓人沒辦法將他們與普通百姓聯繫在一起。長年累月的居於位,這氣度不一樣。
更別說太子一來,黃子澄便陪在旁邊,再加一大幫子護衛……這叫假扮普通百姓?
是,他可以扮的更“假”一點兒。
只不過這是一個死人的願望,朱桂也沒有拒絕的意思,隨便他了。
然而把臉皺成了苦瓜不是朱桂,而是李景隆與李惠寧。
這倒不是太子提了什麼忙,讓他們幫。而是提了一個品嚐當地特色小喫的忙。說自己已經死了,喫不到了,讓他們幫忙。
別以爲跟着太子到處踅摸喫的是件好事,南疆越南某些特色小喫哪怕是當地人也並非人人喜歡,更何況是兩個養尊處優到公子小姐了。
不過如果不是太子拉自己來,自己都不知道忠義城的變化。
如姐弟倆正在喫的,乍一看還以爲是玉米,但它不是,只見是將旁邊的蔬菜、醬料夾在裏面可以吃了。
這個他們還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烤螞蚱。在這個很潮溼,又多植被的南疆,螞蚱長的非常好。又大又肥只。
再這麼烤……
好吧!它還是螞蚱。賣像不佳,看着便入不了口。
然而太子卻說李玄宗都喫過,非要讓他們喫。
而且由於是微服私訪,周圍圍了好大一圈看熱鬧的老百姓,對於有錢的老爺跑來喫烤螞蚱,並且喫吐這件事,他們表示相當的喜聞樂見。朱桂倒是沒吐,他一世小時候也沒捉這些小東西。只不過當他發現本地人連螞蚱的排泄系統都不摘之後,不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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