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還真是這樣。”
“趙老三,你個王八蛋。”一陣殺般的大吼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的婦人,掀開硃紅色的門簾,揪起其中一個漢子的耳朵,狠狠地瞪了一眼另外一人。大聲嚷到:“老孃一個人看鋪子忙的死去活來,你他孃的倒好,在這屋裏躲着吹牛,還不快滾去照應着。”
修士耳聰目明,站在遠處的穆凡笑了笑,最近大街上經常都能聽到類似這樣的討論。
“棄土下埋葬的魔物要出世了”
“狩獵之地的野獸要衝出來了”
“血修要佔領城池了”
“外界修士要棄土進行屠滅了”
“”
各種流言滿天飛,就算府兵出面解釋也不管用。
“或許真有大事要發生了。”穆凡猜到了一些,但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改變不了什麼,靜觀其變,抓緊時間提升實力纔是最重要的。
這天穆凡正在修煉,外邊突然響起了警鐘聲。
上千修士列隊,摩拳擦掌,一名老者凌立半空,正是虎城的城守,老者身旁還有四名中年修士,同樣虛浮空中,都是煉物境的強者。
虎城之外,十個煉物境血修,領着成千上萬人,殺意盎然。
“破煞,就憑這些血奴要攻打虎城,怕是有點異想天開。有一點我挺好奇的,你們是怎樣讓這些血奴聽從命令的。”城守眼中帶着不屑,同時夾雜着一絲惋惜。
血修中的領頭者,正是城守口中的破煞,曾經更是城守的得意弟子,破煞之名也是城守幫他起的。城守對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做自己的,但終究事與願違。
“大人,不試試怎麼知道行不行呢,不過如果城主能承認我們的地位,也不是不可以休戰。”
“哼,想法不錯,可惜選錯了對象,棄土還輪不到你們撒潑。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哎。”城守嘆息一聲,對於這個曾經的弟子感到惋惜。
“大人,這話就不對了,血修是什麼,您心知肚明,這樣做真的好麼”破煞擡起手臂晃了晃,鮮紅的府兵印記引人注目。
“這是先祖定下的規矩,沒人能夠改變。我不行,你也不行。”
城守像是有意迴避這個話題,道:“既然你做出了選擇,就讓我看看你這些年來有何長進。所有府兵聽令,隨我出城剿滅血修。”
城守一馬當先衝出城外,四名煉物境修士緊隨其後。
“殺”
無數府兵大吼,殺氣騰騰的衝出城門。
血修還好,大多時候都隱藏起來,與大部分人其實並沒有直接仇恨。但血奴不同,那就是一羣的殺戮機器,有不少人的親人朋友都曾遭受血奴屠殺,此時正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六名煉物境血修纏住城守身邊的四個中年修士,但僅僅只能纏住,並不能壓制。城守一人獨戰四名血修,竟隱隱佔據上分。
“殺”
天上的戰鬥並未對地面的衆人造成任何影響,喊殺聲震耳,不管是府兵還是血奴,都成片的倒下。
穆凡並沒有刻意幫過誰,並非冷血,而是無能爲力,他也不過是其中的一粒塵埃罷了。
嘆息一聲,不再去看,他怕自己會忍不住熱血上頭,不顧性命的去拼殺。
手臂一揮,正中身旁一個血奴的腰部,接着順勢一抓,將血奴提起,繞一個圈,鬆手,血奴的身體如一顆炮彈飛出。
被砸倒的血奴兇性大發,嚎叫着涌來。面對這些煉骨境的血奴,穆凡拳腳並用,大肆殺戮。
達到“通靈”境後,血液中的特殊物質融化加快,他激活元核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這段時間,已經成功激活了血液中上百個元核,單論身體強度,在通靈境中也算也不錯了。
不停的殺戮,穆凡全身沾滿敵人的鮮血,狀若瘋魔。突然小腿一抖,卻是被一根大棒擊中,心中殺意消退大半,頓時一驚,發現周圍盡是煉宮境的修士。
“看來是煞晶起作用了,剛纔竟不知不覺就殺入了前線。”
穆凡暗自心驚,盲目的逞匹夫之勇,可不是他的作風。正準備往後撤,陡然感覺如芒在背,想也不想,轉身就是一拳,與一隻巨掌撞在一起,藉助反震之力退出數米遠。
“好險”
穆凡站直身子,盯着眼前之人,劍眉方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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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懷抱胸前。
“我看你殺意很重,有成爲血修的潛質。跟我走如何”方臉男子面露微笑。
沒有得到穆凡的回覆,方臉男子也不介意,如魅影一般,眨眼間便到了穆凡身前,掌上帶着濃烈的血煞氣息,如鋼刀一般斬出。
他並沒有動用全力,一是不屑,二是怕真不小心殺掉對方有點可惜。
“嘭”
一觸即分,穆凡五指張開,甩了甩手臂。默不作聲,儘量讓自己保持呼吸平穩。
“有點本事,不過看你臉色不太好,不知道還能撐的了幾下。”
“撐到你氣血耗盡綽綽有餘。”
“骨頭挺硬,看來不把你打趴下不行。”
方臉男子脣角一勾,接連拍出三掌,仿若巨浪滾滾,一浪高過一浪,一擊強過一擊。
“嗙嗙嗙”三聲脆響。
穆凡臉龐略微扭曲,顫抖的拳頭鮮血直流。
“對方至少是“築宮”境修爲,速度拼不過,力量拼不過,不知道天靈閃配合血紋能不能偷襲有效。”穆凡暗暗思索,這樣一直拖下去對他很不利。
異變突起,一道血光從城主府內飛出,剎那間通過虎城的通道狩獵之地。
緊接着,城主府內飛出一箇中年男子,手捂胸口,嘴角有鮮血溢出,恨恨的望着狩獵之地入口方向,大喝道:“祁運,你個畜生,你這是欺師滅祖。”
穆凡對面的血修搖了搖頭,轉身離去,一點也不含糊。
“小子,總有一天你會來找我的,石牆鎮,你應該知道怎麼走。哈哈。”
回想起血修臨走時的話語,穆凡若有所思。
包括城守在內的五名煉物境修士,迅速飛回城內,來到中年人身旁,其他府兵見狀,放棄了追擊。
“城主,出什麼事了”城守略微躬身,四個煉物境修士鎮守四方,嚴禁所有人靠近。
“谷老,我愧對虎城子民,愧對先祖啊,生了這麼一個不孝子。”中年男子正是虎城城主祁山,此刻一臉愧色。
“城主莫急,萬事都有解決的辦法,是少城主麼”城守猜出了問題所在。血修突然來襲,虎城,接着血修就迅速撤離,這明顯不是巧合。
“哎,剛纔正在加固封印,祁運那小子說想觀摩一下。想着以後他若接任城主,這些事也是需要做的,便允了他。正進行到關鍵時刻,豈料這小子出手偷襲,搶走了印器,逃入狩獵之地。就在我追出來的一刻,已經感應到虎城的入口被關閉了。哎,都怪我教子無方。”祁山一臉悲憤的說到。
狩獵之地深處封印着一些不爲人知的邪物,五座城池就是封印的關鍵。歷代城主掌管印器,施加封印,這才使得棄土能夠保持平靜。
由於最近血修活動頻繁,衆人猜測可能與狩獵之地有關,所以五城城主都不敢懈怠,一直在加持對狩獵之地的封印。
特別是虎城今日遇到血修圍城,祁山怕發生意外,更是全力加持封印,將對戰血修的事情交給城守全權處理。
“城主也不要自責了,現在應當先與其他四城取得聯繫,共同商議解決辦法。”旁觀者清,城守相對冷靜許多。
議事大廳內,一塊巨大的石盤立在當中,石盤上有四道虛影顯化。
“事情就是這樣的,是我失職愧對了祖先,還望各位能夠守望相助。”祁山面露愧色,原本白皙的面龐竟變得有些蠟黃。
“只怕大部分血修已經狩獵之地。儘快集結人手進去,我認爲是目前最好的做法。反正每隔二十年都要進去練兵,這次就當提前了。”
蝠城城主賀犇率先開口,身材瘦小,長得歪瓜裂棗,如果不認識,還真沒人會把他和一城之主聯繫到一起,雖然城主身份和長相併沒有多大關係。
“只是全軍出動的話,萬一那些血修來個回馬槍,豈不是被逮個正着。”猿城城主薩狐長着一張撲克臉,石椅安放兩個賀犇完全沒有問題。
“這點我倒不擔心,反正印器都是隨身攜帶。況且就憑那些血修,我還真不信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全軍出動,也是怕在狩獵之地生出意外,好有人托住血修和煞獸,讓我們能專心辦事。”賀犇接着說到。
“老牛,你覺得如何”獅城城主苟雀轉頭望向牛城城主牛猛,兩人都是他人口中的老頑固,自然關係更爲要好。
牛猛一直在默默地思索,見到苟雀將問題拋給自己,苦笑一聲,“現在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