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界道滅 >第二十三章先祖之殤
    三天後,五城城主親自帶隊,上萬修士大軍浩浩蕩蕩,開赴狩獵之地,一路摧枯拉朽,滅掉攔路的煞獸,來到狩獵之地深處。

    很多低階府兵興奮不已,他們或多或少過狩獵之地,但從未像今天這樣深入過。

    繼續前行,前方出現大量的血奴列隊,雖不能說訓練有素,但至少都是服從命令的,一個面具修士站在前方,穆凡看的清楚,正是上次在鐵樹鎮遇到的那名血修首領。

    “父親,各位叔叔。”看到衆人到來,血修首領摘下面具,躬身作揖,正是虎城少城主祁運,此刻面帶微笑,彷彿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處境。

    牛猛意識到事情不對,轉過頭便見祁山正移至祁運身旁,而薩狐與賀犇從二人身旁走位,直接通過印器後方的封印重地。

    苟雀頓時火冒三丈,煉物境的氣息爆發出來,將周圍之人震退開去,喝到:“祁山,你們三個混賬想幹嘛可是已經忘記了先祖的遺志”

    “苟雀,你還是這火爆脾氣,不要急,聽我慢慢說,到時候你再做決定,你和牛猛經常在一起,怎麼就不學學他的冷靜。”祁山轉頭看向一旁靜靜站立的牛猛,接着說到:“牛猛,你對這封印之地瞭解多少”

    苟雀以爲祁山要拖延時間,就要發作,卻被身旁的牛猛拉住衣角。

    受魔鬼叢林的影響,狩獵之地煞氣濃烈,逐漸生出煞獸,殺之不竭,鬧得民不聊生。

    最終集衆人之力封印了此地,外加歷代修士的不停加固,終於做到煞氣不得外泄,煞獸無法衝出。五城先祖鎮守此地,便有了棄土五城。

    本以爲事情告一段落,卻不料竟在數代之後惹出了五個大凶之物,雖然在衆多宗門的協助下被擊敗,但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徹底滅殺。

    最終鑄造五座石像作爲能量核心,將其盡數封印到狩獵之地的深處,同時以石像爲源,鑄就五枚印器作爲鑰匙,以方便後人狩獵之地加固封印。

    並且傳令後人,每隔二十年便大肆屠戮一番,防止煞獸增長過快,再生出事端。這便是狩獵之地名稱的由來。

    聽完牛猛的敘述,穆凡總算對棄土五城有了一個大致瞭解,但還是不明白自己爲何會出現在魔鬼叢林。

    “說的不錯,但有些隱情你並不瞭解。五頭兇獸是被五位先祖以強橫的肉身封住,否則光靠印器的力量,根本就無法封住那些大凶。”

    說到這裏,祁山卑陬失色,雙眼變得溼潤,哽咽的道:“爲了讓後人得到一份安寧,先祖當年並沒有傳下實情,也有可能是某些人暗中修改了歷史,後人都以爲諸位先祖戰死沙場,卻不知他們忍受着比死更痛苦的煎熬。”

    停頓了好一會,穩定下自己的情緒,祁山再次開口:“也算老天開了眼,經過漫長歲月的磨礪,先祖終於煉化了兇物,更因此在地底長存下來。”

    牛猛聽到此處,瞳孔放大,就他所知,煉物境修士最多不過幾千載壽命,即便有奇遇,他還是很難相信。

    不過並沒有打斷祁山,只是默默的聽下去。

    “封印力量經過歷代的加持越來越強,加上先祖也不願從內部破壞封印,那樣會讓狩獵之地的封印連同被破壞掉。先祖只能默默的生存在那暗無天日的地底,可恨我等後輩毫不知情,還不停的加固封印,將先祖當做怪物一樣的對待,這是何等的不孝啊。”祁山此時雙拳緊握,指甲深深地陷入肉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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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淚奪眶而出。

    牛猛心情複雜,作爲子孫後輩,他渴望先祖重見光明,但又不敢輕易相信。只能死死的盯着祁山,希望能瞧出一些端倪。

    “祁山,你可知道這會引起怎樣的後果,雖然看薩狐和賀犇的模樣,已經選擇了相信你,但我還是希望看到一些證據。”

    “牛猛,苟雀,你們都知道我年少之時曾強闖邊界失敗。所以你二人應該都以爲我是想放出兇物,妄圖殺出棄土,對吧”

    祁山坦然一笑,並沒有隱瞞,道:“不否認,我有過這樣的想法,也確實暗中溝通封印內部,但正因爲如此,才讓我有機會能見到先祖,得知真相。你們想看證據,就跟我來吧。”

    祁山轉身封印重地,祁運緊隨其後。

    牛猛苟雀二人對望一眼,最終還是跟了過去。

    衆多府兵立在原地不知所措,本以爲會有一場廝殺,結果卻是站在此地,和大堆的血修血奴面對面發呆,這種場面也是頭一次遇到。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封印重地走出五人,獸首人身,若非身後跟着畢恭畢敬的五城城主,只怕衆人還以爲是兇獸幻化出了人形。

    其中一個虎頭人掃視一圈,轉頭看向祁運,“這些血奴你要嚴加看管,不能再放出來了。至於血修,敢有一人肆意殺戮,我唯你是問。”

    “先祖放心,此事我定當辦好,絕不會再出現血修生事的情況。”祁運低頭作揖。

    其餘幾人並未開口反駁,他們經歷的時代不同,看法也不同。嚴格按照外界的說法,他們都是血修。

    “薩狐,聽虎家小子說,現在這裏成爲了棄土,禁止修士踏出一步,可有此事”此刻趁衆人都在,猿城先祖便想對一些事情問個清楚。

    “回稟先祖,確有此事,祖訓中也有記載,禁止子孫後代踏出棄土一步,我等從未違背過。”薩狐如實回答,偷偷瞥了祁山一眼。

    “後輩中哪個王八蛋定的祖訓,看老子不給他從墳里拉出來打斷了腿。”

    “這”薩狐遲疑片刻,終究還是說了出來:“好像正是您那一代開始出現的規矩。”

    猿城先祖氣的毛髮倒豎,狠狠瞪了薩狐一眼,道:“他奶奶的,當時我等被困,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定是聖族那些王八蛋在搞鬼,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猿城先祖越想越覺得對,額角的青筋隨着呼出的粗氣一鼓一張,接着道:“我覺得我們幾個老傢伙也該活動活動了。”

    “那幫混蛋,不是我們祖祖輩輩在這裏守着,他們能有乾淨日子過幹,這次不給他掀個底朝天,還真當我們是軟柿子隨便捏了。”獅城先祖也是個火爆脾氣,最先響應。

    幾人是經過無數年歲月一起熬過來的情義,即便稍覺不妥,也是無條件支持的。

    “吼”所有府兵大吼,歡呼聲振聾發聵。

    他們祖輩困守棄土,從出生到死亡,就從沒出過棄土,沒有見過外界的藍天。

    正處於興奮狀態的穆凡突然心下一凜,生出一種被毒蛇盯住的感覺,常年與野獸打交道,這種直覺錯不了。

    微微側頭,正好看到祁運那對陰冷的雙眼,驀然想到在石牆鎮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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