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人皇也無需試探太多，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的，如你所料，我命運天宗，的確沒有留下聖祖的大命運術神通奧訣。”楊莫海揮了揮手，直接大大方方的說道。
“沒有？”武揚一驚。
楊莫海淡笑道：“怎麼，很奇怪嗎？首先，大命運術是一門神通，而不是功法。
功法可以傳承，但神通，卻只能依靠自身的天賦去悟，其次，人都是自私的，即便大聖人也不能免俗。
你人皇也開創了人皇門，老夫倒是想問問你，你可曾給人皇門留下了自己最得意的功法和神通？”
武揚一愣，仔細想想，還真沒有。
他有什麼最得意的神通嗎？
目前來看，有，譬如小命運術，譬如日月天罡變，那都是和九大封位聖人能夠扯上聯繫的。至於功法，長生不老神仙功那更是他最大的祕密。
可這些東西，他從來也沒有想過要外傳。
當然，他可以找到許多理由和藉口去解釋。但平心而論，這其中真的沒有飽含一些人性的自私在裏面嗎？
搖了搖頭，武揚暫時不想去思考人性的問題，這話題實在太大了，就算要思考，一時半會也根本就掰扯不清楚。
況且武揚也不想隨着楊莫海的思路走，他只是擡頭朝楊莫海淡聲問道：“你剛剛說，神通只能意會，不可言傳……”
“理論上是這樣的，也不怕你知道，不光我命運天宗，包括其他幾家聖人道統，肯定也都沒有留下那些大聖人的大神通。
但閣下掌握的，實際上並非是大命運術，而只是從大命運術中剝離出來的一個細小分支而已……也別問老夫爲何知道這些，你該知道老夫說的是事實。”
武揚嗤笑道：“所以你覺得，小命運術其實是可以傳授的對嗎？”
楊莫海淡笑道：“難道人皇認爲不行嗎？若是不行的話，那你又是如何學會這門神通的？”
武揚笑而不語。
是啊，他是怎麼學會這門神通的？
貌似，他根本就不是“學”來的，而是當年得自望川天域清霜仙陸星風大洲問道碑的反饋。
是那座問道碑，硬生生刻錄的一段規則烙印進入他的識海。
要讓他直接傳授給別人，這的確有些爲難人了。
見武揚沉默不語，楊莫海再次開口道：“人皇也是坐鎮一方的大人物，給句痛快話吧，對於老夫剛剛的提議，你到底接受不接受……”
“接受，幹嘛不接受？”
武揚不等楊莫海話說完，便斷然點頭道：“命運天宗乃是堂堂的聖人道統，楊宗主更是武某人見過最有魄力和氣度的大宗主，既然楊宗主都開了金口，我爲什麼不接受？”
“嗯？”
楊莫海心頭一震，看向武揚的目光充滿了震驚和疑惑。
同意了？
武揚居然真的同意了？
而且還答應的如此爽快？
這人有時候就是那麼奇怪。
若是武揚不答應，他會發怒，會發狂，發飆。
可當武揚真的同意之後，他反而又有些患得患失，不敢相信了。
“怎麼？宗主難道覺得我不該答應嗎？”
武揚輕笑道：“你剛剛都說過了，我舉目皆敵，大禍臨頭，明裏暗裏要對付我的至強者，最少有二十之數，這天大地大，還有什麼比性命更大？”
“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好，天大地大，性命最大，既如此，那我們現在就……”
“且慢！”
雖然我這門神通，並非大命運術，而是小命運術，但其中的珍貴程度一樣不同凡響，所以，交易可以，但條件得由我說了算。”
楊莫海眉頭一皺，旋又恢復笑容道：“理當如此，說說看你的條件吧，我命運天宗雖然久不在外行走，可多年傳承下來，底蘊還是有一些的，只要人皇的要求不是太過分，老夫相信，我們應該能夠滿足的。”
聽到楊莫海答應得如此爽快，武揚不禁心頭暗讚一聲。
這人能夠執掌命運天宗，果然不是沒有道理的，說起來，眼前的楊莫海，算是他見過最有強者風度的至強者了。
若是換了另外一名巨擘老祖，即便同意自己的條件，肯定也會下意識先壓壓價再說，至不濟，也會盡力貶低一番他小命運術的價值。
然而楊莫海完全沒有。
當然，佩服歸佩服，武揚一樣有自己的行事準則。
很快，他就開口道：“十五！”
“嗯？”
楊莫海一愣，似乎有些沒聽懂武揚話裏的意思，“什麼十五？”
武揚微微一笑，“若是異日大戰將起，我希望貴宗能夠幫我拖住最少十五名至強者……”
“那不可能！”楊莫海面色一沉，根本連想都不想便搖頭拒絕道。
“那十三名呢？”
“不行！”
楊莫海搖頭，有些無語道：“人皇你也是一方領袖，當知道至強者的可怕，能夠出力幫你牽扯住五人，那已經是我們命運天宗的底線了……”
“行吧，十名！”
武揚再次改口，話落不等楊莫海拒絕，便搶着道：“你有你的底線，我一樣有我的底線，如果連十名至強者，貴宗都不願意答應，那這筆交易不談也罷……”
“人皇！”
楊莫海臉色一沉，身上已經有凌冽的寒意升騰而起。
與此同時，大殿兩側，也有一股股強大的威壓爆發而出，隱隱朝武揚覆蓋的趨勢。
武揚冷笑，不緊不慢道：“楊宗主，我讓你們出大力氣，幫我牽扯十名至強者，你覺得我只是爲了自己着想嗎？你錯了，我完全是爲了你們着想好不好？”
“呵呵……”
楊莫海冷笑，臉上的譏諷要那麼明顯就那麼明顯。
“怎麼？不信嗎？你們想一想，若是大戰開啓之後，我同時面對太多至強者，那我是不是有性命之危？
如果我人都死了，那你們又從哪裏去獲得小命運術神通？唯有我活着，咱們這場交易才能順利進行下去。”
“你……”
“怎麼？宗主難不成是想責怪我自私？沒錯，就算要交易，那也得等到三界論道會結束之後，並且我還活着，咱們才能繼續進行交易。
楊宗主你也是一教之尊，該不會認爲，僅憑你現在空口白牙幾句話，我就會直接把那門小命運術雙手奉上吧？”
楊莫海眉頭緊皺，臉色越發陰沉，少許，他突然冷笑着問道：“你說的也是道理，可現在有個問題，老夫如何保證大戰結束之後，你不會食言而肥？”
武揚哈哈大笑，看着楊莫海一臉認真道：“無法保證，因爲主動提出交易的是你們，而不是我，楊宗主你也可以把這當成是一場賭局。
當然，如果宗主實在不放心的話，我也可以肯定的答覆你，人皇，絕不會自食其言。
或許武揚有可能背信棄義，但人皇，那一定是金口玉言，言出法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