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幾次，他們真要短命了。
衆人苦笑，“觀大人，尊上這是怎麼了？”
觀止星還能說什麼？
說主子這是在跟凌姑娘鬧脾氣，然後他們跟着遭殃了？
“諸位辛苦了，我讓人準備了些食物和茶點，諸位先歇會吧。”
下午恐怕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看這兩日情況，主子這樣子還會再持續一段時間。就算是觀止星，今日也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有絲毫懈怠。
偏殿。
夜墨炎冷着臉，處理着面前的事務，光影灑落照耀在他身上，依舊融化不了他周身亙古的寒氣。雖只是坐在那，無形中卻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讓進來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觀止星來時，就看到一位年輕的文使慘白着臉跑了出來，那神情，彷彿下一秒就會昏厥過去。
觀止星深吸一口氣，走進去，“主子，有消息了。”
“說。”眼神犀利，渾身透着攝人的氣息。
“啓元帝國。”
夜墨炎微眯雙眼。
“此人跟啓元帝國的九皇子有點關係。”觀止星上前，將情報文案呈上，“獨孤燁，啓元帝國九皇子，頗受當今啓元帝國國主喜愛，雖還未封爲太子，可卻已手掌一方軍權，是準繼承人的不二之選。他如今就在聖藍學院，是這屆剛入學的新生學員，還有……屬下查出，他跟那個百里塵關係不錯。”
觀止星小心翼翼擡眸抽了自家主子一眼，遂道，“凌姑娘……也同他有過幾次交集。”
若獨孤燁真跟那男子有牽連，那也無怪他會忽然出現在鏡皇城，還知曉凌姑娘就在楓林山。雖然那晚分殿一戰並未對外宣揚，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當晚動靜那麼大。
“其實，凌姑娘主動聯繫的可能性不大，聽當日暗衛彙報，凌姑娘當時並不像早已知情的樣子……”觀止星斟酌措辭，不忘觀察主子神色。
可主子依舊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喜怒。
“再者，若凌姑娘真是去見他，當日就不會特地去學院看望蘇遠之了，還同他逛了許久。”
雖不明顯，可觀止星還是感覺，周圍的寒氣似乎消減幾分，他心中一喜。
果然關鍵還是在凌姑娘。
“主子，這話雖然由屬下說不太好，但這段時間下來，屬下也能感覺到，凌姑娘是真的關心您。她對您的喜好，作息，忌諱甚至比谷管家他們還熟悉，對待小公子，也是真的疼愛。若非不是在乎您，又豈會做到這種地步？就連綿綿小姐，她都當作自己孩子般疼愛……”
若此刻凌雪薇在，絕對會大大翻個白眼。
拜託，綿綿本來就是老孃孩子好不好！
“囉嗦。”
夜墨炎睨了他一眼，觀止星忙低頭，“是屬下多言了，但或許這次，我們確實誤會了凌姑娘。在屬下看來，凌姑娘可能與他確實相識，但也僅此而已。凌姑娘對他，可沒有向對主子這般上心……”
“出去。”
迴應他的，只是男人冷冷一句。
“……是。”
等到出來後，觀止星才長長吁了口氣，也不知自己這招管不管用。算了，事到如今，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夜墨炎斂眸看着手上的情報，須臾，指尖微動，紙張便一點點化爲灰燼。
周身那層寒氣，卻隱隱有融化趨勢。
於是到了下午，諸位長老就發現，他們尊上好像……心情好了那麼點？
雖然依舊冷着個臉，可已經沒有前兩天那麼可怕了！天！衆人簡直喜極而泣，都快高興瘋了。
沒看那個新來的聖使彙報時結巴，尊上也只是掃了眼連訓斥都沒有麼！不過一箇中午的功夫，這是怎麼了？
旁邊的觀止星不由感嘆，他似乎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祕密。
而且這個祕密，簡直就是他們所有人的福利啊！
可他也知道，單是這樣，還不足有多大改變，關鍵還是要解決這次事件的“根源”。
他眼珠子轉了轉，很快有了主意。
這日，谷管家來給凌雪薇送餐。
這段時間，凌雪薇基本上一日三餐都在房中解決。
除了守在門外的兩名銀甲護衛，她見得最多的也就是谷管家了。
谷管家擺好餐具，輕輕嘆息。
“谷爺爺，你怎麼啦……”
阿淵鼓着兩個腮幫子，模樣跟只小倉鼠似的，看着嘆氣的谷爺爺好奇問。
最近，兩個小傢伙也一直跟她一起，阿淵除了上課時間，其他的時候都跟綿綿一樣陪着凌雪薇。似乎是怕她一個人悶，也正因如此，禁足這幾日她纔沒感覺那麼難捱。
“尊上三天都沒回來了，我擔心他的身體。尊上這剛剛大病初癒，觀大人說他身體還很虛弱，不可過度勞累，聖殿之事繁多，可尊上若再這麼消耗下去，老朽真的擔心……”
谷管家搖頭嘆息，一臉愁悶。
阿淵眨巴眨巴大眼睛，爹爹身子虛弱？他怎麼不知道？
凌雪薇手一頓，接着給兩個小傢伙一人夾了一塊肉。
“這兩日送過去的飯菜，全都原封不動退還回來，尊上一口都沒動，這可怎麼辦啊……”
谷管家說完，驟然回神，“老朽多嘴了，凌姑娘莫見怪。”
“無妨。”
“那凌姑娘慢用，老朽先下去了。”
凌雪薇頷首，谷管家很快退下。
飯後，阿淵帶着綿綿一起玩積木遊戲，餘光瞥見，仙女姐姐站在窗邊一動不動的，好像……在發呆？
今天仙女姐姐喫的也很少，難道是飯菜不合胃口咩？
可他覺得飯菜挺好喫的啊！雖然比起仙女姐姐要差了那麼一點點啦！
“妹妹，你覺不覺得姐姐好像有點怪怪的？”
“哪裏怪怪的？”綿綿眨巴着童真懵懂的大眼睛。
“就是……怪怪的啊！好像自從爹爹離開，仙女姐姐就一直怪怪的。”
阿淵小大人似的一臉嚴肅認真。
綿綿也學着阿淵的樣子，胖乎乎的小手托腮，故作嚴肅，“嗯，怪怪的……”
“怪怪的！”
“爹爹也怪怪的……”
“大家一起怪怪的！”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