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像這個。”說着鬼婆掏出一顆黑色的珠子，“這是冥界流通的一種錢幣，用來交易買賣。我這是十年氣化作的鬼珠，通常只有鬼王才能“點氣爲珠”，用來賞給下面的鬼使或做事出色的鬼……”
凌雪薇拿起珠子打量，能隱隱從鬼珠中感受到一股“氣”。
凌雪薇將靈力探入珠子，用靈力把那股“氣”包裹起來。
忽然只聽到“噗嗤”一聲，鬼氣竟然變成鬼珠，落到她手心！
“真的行……”
鬼婆驚呆了！
看向凌雪薇的眼神，就像看到財神爺一般。
鬼婆興奮的面容都扭曲了！妥妥的削鼻怪！
“我的鬼天爺喲，竟真成功了？大人！您太厲害了！簡直神了……”
凌雪薇又試驗了幾個，除了一個因運轉靈力不當爆掉外，其他三個都成功轉化爲鬼珠。
更讓凌雪薇感到驚喜的是，這些鬼珠年份都不低，最低的一個都有二十年，最高的一顆達到了五十年！
這還只是一層的低級鬼火，若是去了下層，遇到更高水準的鬼火，那……鬼婆心中一陣火熱！
原本鬼婆只是想從這偷渡者手中活命，若可以，她還能去向鬼王邀功，但現在……鬼婆有了個更瘋狂的念頭！
“大人！若我能帶您去下層呢？”
鬼婆的眼睛都在放光。
凌雪薇望向她……
……
“成功了？當真？”
“是，鬼婆就在外面，說要親自來向您彙報。”
此刻，鬼使聽着下面小鬼彙報，有些驚訝。
不如說是意外。
“難道是我想多了？”
偷渡者雖少見，卻也不是每個都如那男人一般。否則，這上萬年來，冥界豈非早就被攪得一團糟了？
思及此，他也釋懷了。
“叫她進來。”
“是。”
片刻後，鬼婆進來。
鬼婆手中還拎着個圓形的東西，鬼使視線掃過，“還是鬼婆動作快。”
“哼，這次你佈置的任務完成了，但除了我之前說的，我還有個要求。”
“說說看。”
“我想下二層。”
“什麼？”鬼使詫異，“鬼婆，你待在一層已經千年，怎麼忽然要下去了？你可要想清楚了，去了下面就沒有在一層這麼舒坦了。在這，至少本使還能罩着你，下面那些鬼玩意，可就沒本使那麼好說話了。”
“哎，我這也是沒辦法啊，我如今到了瓶頸，再這麼下去，遲早要灰飛煙滅，你也知道，咱們這些做鬼的，若不能再進一步，就只能後退了。”
人類會死，其實鬼也一樣。只不過鬼的壽命更長，可也十分脆弱。
鬼魂若不能走向鬼修之路，就會成爲散鬼，也就是最底層的小鬼。唯有修行，一步步向上，才能生存。
換句話說，鬼修要比人類修行，更加殘酷。
“就算如此，你也還有幾百年，急什麼？”
“哎，老婆子可沒那麼好的命，趁着這把老骨頭還能動，想拼一把，你還年輕，等你到了我這歲數就明白了……”
其實，像鬼婆這樣的纔是異類，大多鬼修都是希望能更進一步。
就算是他也一樣。
“從前勸過你這麼多次，你都給拒絕了，現在想通也挺好。你想去二層，也不難，對外說是需要考驗，但咱們是自己人就不用了。我在二層認識一位鬼吏，我聯繫下，看能否給你弄個名額……過兩日，就是冥河開放之日，你先去準備下，到時，會統一渡河。”
冥河連接着七層煉獄通道，所以，想下去，就只能通過冥河。
冥河有個擺渡人，他們是專門來接送各個鬼修去各層的，也只有擺渡人，能開啓各層通道。
“那就拜託你了。”
說着，鬼婆扔過去三顆鬼珠。
這顆，是二十年份修爲。一出手就是二十年鬼珠，鬼婆還是很大方的，這也是爲何幾位鬼使都願意賣她一個面子的原因。
“客氣了。”
鬼使很自然收起來。
“對了，這……你還看嗎？只剩下半塊腦袋，其他部位，已經殘缺不全了。“
鬼婆狀作無意問，鬼使全部心神已經落到了鬼珠上，隨意擺擺手，“你處理了吧。”
“也行，那你忙，我先回去了。”
話罷，鬼婆離開了。
出來後，鬼婆照常跟外面的鬼使們打招呼，拖着個沾血的袋子，就這麼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鬼婆住得偏僻，要走好遠，周圍幾乎沒什麼鬼，房子是石塊搭建的，這裏的絕大多數屋子都是用石頭做的，已經算很不錯了。
吱呀一聲，推開門，進入屋子，然後……點燃油燈。
女子正坐在它屋內。
正是凌雪薇。
“大人。”
鬼婆畢恭畢敬，手上的包裹散開，裏面血肉模糊的人頭，逐漸變化成一塊石頭。
“如何？”
“不負所托。”
這就是方纔鬼婆說的方法，倒與她想得不謀而合。
不過，凌雪薇很好奇鬼婆爲何突然改變態度，她估摸着這大概是因爲鬼珠的關係。
其實鬼婆之所以會改變主意，一方面是因爲凌雪薇擁有神火之力，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團藍金色火焰，她眼底不由閃過驚恐。
能燒盡一切的神火，是要比業火更恐怖的存在。
對於他們這些小鬼而言，神火瞬間就能將他們燒成灰燼，什麼都不剩下。
最強的征服，是武力的震懾。
凌雪薇很明白，對於這些小鬼們而言，如何才能讓他們聽話，只有讓其從心底畏懼，才能讓他們臣服。
當然，除此之外，凌雪薇也不吝嗇給鬼婆點好處。
“辛苦了。這個，就當是辛苦費了。”
說着，凌雪薇掌心翻轉，兩顆珠子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這是兩顆鬼珠，而且都是百年級別的鬼珠！
凌雪薇之後又嘗試了多次，發現鬼火煞氣越濃，轉化難度越大。在經歷失敗十幾次後，她逐漸掌握些訣竅，凝出了百年級別的鬼珠。
這讓她對之後的行動也多了幾分底氣。
至少可以作爲收攏小鬼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