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渾身都是汗水,躺在那裏,意識朦朧不清。
他起身去清理自己,順便穿上了睡衣,出去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韋冬梅已經煮好了甜湯出來,白了他一眼,好了
飯飯見他神清氣爽的樣子,跑過來,爸爸,下次我也要抓老鼠
詹哲翰不答話,只是將水喝完,杯子丟在一邊。
飯飯跟了上去,爸爸,明天幾點的機票要不要我叫你起牀
詹哲翰皺眉看了飯飯一眼,都幾點了還不趕緊睡覺
飯飯鼓着嘴巴,心裏想,還不都是你跟媽媽半夜不睡覺,跑起來抓老鼠,要不然,他能現在都沒有睡嗎
詹哲翰喝完水,見韋冬梅手中的甜湯色澤透明,蓮子跟銀耳,混合着紅棗的香氣,十分誘人。
隨即伸手端起了一碗,他拿調羹攪動着銀耳湯,散發着甜湯中的熱氣。
韋冬梅看了他一眼,不是最討厭甜品嗎
柔柔喜歡,她晚上沒喫什麼東西他端着甜湯就上樓,飯飯在後面喊,爸爸,明天早點起牀呀,別忘記我們要去海南度假
詹哲翰不理會他,徑直走進了程青柔的房間。
程青柔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散架了,她躺在那裏半響,才能從巔峯中的餘韻中醒來。
身體黏膩的厲害,她卻躺在那裏不想動,直到詹哲翰進門,她這才慢悠悠的擡了擡眼皮子。
喝點甜湯吧,等下會睡的好些他坐在她的身邊,端着甜湯喂她。
她從牀上坐起身,斜斜的依在那裏,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媽呢她問道。
詹哲翰又舀了一勺甜湯喂她,帶着飯飯呢,估計小傢伙今天晚上跟她睡吧
想起剛剛窘迫的樣子,程青柔的臉又紅了,她咬着脣瓣怒道,都是你,讓我以後怎麼在媽面前擡頭
她揪着被子,遮住光裸的身體,薄薄的杯子遮掩不住她曼妙的曲線,從她胳膊下面露出一側春光,他覺得自己又蠢蠢欲動了。
媽是過來人了,會理解我們他安慰她,直到喂着她喝完了一整晚甜湯,這纔將空碗拿去廚房,親自動手洗了,熄滅上樓。
衛浴間,傳來嘩嘩的水聲,程青柔又進去洗澡了。
詹哲翰斜倚在牀頭,點燃了一根菸,將她順手放在牀頭櫃上的書拿來翻看。
是普通的醫學典籍,其中一頁介紹精子和卵子如何相遇成爲受精卵,他看的索然無味,真搞不懂,她都離開醫院那麼久了,還看什麼醫學方面的書。
等他將書丟在一邊的時候,她也洗好了自己,裹着一條大浴巾走了出來。
癱軟的往牀上一躺,他佔據了她開始睡着的位置,她只能佔據他的。
嗅着身邊傳來的菸草氣息,她蹙了蹙眉頭,少抽一點菸,特別是在家裏的時候
他邪魅一笑,掐熄了香菸,從背後抱住了她,老婆,我以後戒菸戒酒
她詫異的轉身,面對着他,你沒騙我
他伸手去拉她的浴巾,沒有,你以後可以監督我
她打掉他的毛手毛腳,早些睡覺吧,明天大一早的飛機去海南呢要是誤了飛機,估計飯飯要哭給你看了
他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這才摟着她甜美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飯飯跟個小鬧鐘一般,鬧着程青柔和詹哲翰起牀,這兩人都睡了懶覺,他怎麼都叫不醒,於是就生氣起來。
還是韋冬梅哄着他去吃了早餐,他這才肯坐在客廳盯着二樓兩人房間的位置生悶氣。
九點多鐘的時候,程青柔終於醒來,睜開眼睛就看見邪魅笑着的詹哲翰。
他嘴巴里面斜斜的叼着一根菸,看見程青柔睜開眼睛,笑的春光燦爛。
程青柔揉揉眼睛,我早上好像聽見飯飯的聲音了,他是不是又生氣了
快去洗漱,喫完早飯之後我們去機場,應該趕得上十一點的飛機詹哲翰已經起身,將沒有點燃的香菸丟在一邊,從衣櫃中找出襯衫和西裝,開始換衣服。
他似乎從來都是西裝革履,度假的時候也不例外。
她眨巴眼睛看着他,詹哲翰回頭看她,是不是覺得你老公特別帥
她臉微微一紅,將他丟在一邊的香菸,扔進垃圾桶,接着裹着浴巾去洗漱換衣服。
兩人收拾好自己,下樓的時候已經十點多鐘。
飯飯坐在沙發上,啃着曲奇,怨念的看着兩人。
程青柔笑着走了過去,想要給飯飯一個大大的擁抱,飯飯卻躲開了。
他用鼻子哼着道,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現在都幾點了才起牀你們是怎麼做家長的,讓我一個孩子起這麼早等你們,像話嗎
東西收拾好了沒有飯飯忽然轉移話題。
程青柔微微一愕,詹哲翰已經提着一個大包,拉着一個行李箱下樓,飯飯驚呼一聲上前,爸爸,我幫你提行李
詹哲翰臉色臭臭的,剛剛跟媽媽說話,你是什麼態度快點給媽媽道歉
飯飯灰溜溜的跑到程青柔的前面,低着頭,聲音很小,媽媽對不起
詹哲翰滿意的點頭,一手提着大包一隻手提着行李箱,下樓,將大包丟在一邊,握住了程青柔的手,走吧
不喫早飯了嗎程青柔扭頭問他,絲毫不覺得他拉着自己的手,有什麼不對。
詹哲翰看了看腕錶,可能來不及了,去機場再隨便應付一下吧
程青柔點頭,彎腰拿起了被他丟下的行李包,將行李包背在背上,拉住飯飯的手,走嘍,出發了
飯飯仰頭看着詹哲翰,爸爸,奶奶說你訂的是今天早上九點的機票,爲什麼改成了十一點
因爲我起不來詹哲翰面無表情。
飯飯,
爲什麼大人起不來牀,什麼都可以改期,但是他不行
每次去幼稚園起不來牀,他都會被奶奶硬生生的拖起來,下次他再睡覺晚了起不來,也叫幼稚園晚點開門好了。
外面,司機早已經等在那裏,事實上,他從七點開始就在這裏等候了。
明明說是九點的航班,可是硬生生改到了十一點,害的他在外面,足足等了三個小時。
見詹哲翰和程青柔拉着一個小孩子出來,司機趕緊下車去幫忙搬行李。
一家三口坐在後面,飯飯嘰嘰喳喳。
媽媽,海南是不是很熱
程青柔看看外面的天氣,搖頭,現在是冬天,應該不會很熱吧
詹哲翰則是隨手拿起一份報紙看了起來,飯飯坐在他和程青柔的中間,不停的扭動着身子,小胳膊晃動,影響了詹哲翰看報紙。
他皺眉盯了小傢伙一眼,是不是想被送回去,跟奶奶呆在家裏
飯飯立刻嚇的躲在程青柔的懷中,委屈的瞪着詹哲翰,什麼話都不敢說。
要是平時,他肯定直接跟他嗆聲了,可是現在他不敢。
還沒有到機場呢,他真的害怕被送回奶奶家。
因爲是十一點的飛機,所以時間很趕,司機幾乎一路連闖紅燈,最後終於在登機前的十分鐘,將三人送到了機場。
順利的更換登機牌,接着安檢,最後上飛機,湛湛的坐下,就傳來了飛機將要起飛的廣播。
大概第一次坐飛機,飯飯興奮無比,不停的搖晃着程青柔的手,指着外面的雲朵道,媽媽,媽媽,我好想住在雲上面
程青柔聽着他孩子氣的話,微微一笑,伸手撫摸着他的腦袋。
飯飯興奮過後,就睡着了,有漂亮的空姐過來給飯飯蓋上毯子,程青柔報以感激的一笑。
詹哲翰全程都在看報紙,他的手指修長白皙,翻動報紙的時候,宛如一幅畫卷,可是程青柔看着他的手指,多多少少還差一點東西。
她盯着他微微一笑,心裏已經有了打算。
大概一點多鐘飛機着陸,因爲吃了飛機餐,所以並不覺得餓,機場外面已經有人等着接機。
三人直奔了海景別墅。
別墅外面有一片私人沙灘,晚上寂靜的時候,可以聽見海浪拍打着海岸的聲音。
在這裏,一切美妙的宛如時光靜止了。
程青柔呆在這裏,有種不想離開的衝動。
白天,他們逛遍這裏每一個風景名勝,晚上,她會跟他一起,手挽手去海鮮市場買海鮮,然後回別墅自己做晚飯。
飯飯呆在這裏,也十分開心,小傢伙特別能喫,硬生生比來的時候,胖了五斤。
晚上喫完飯,程青柔和詹哲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飯飯拿着撲克牌走了過來。
爸爸,媽媽,我想要玩抽老鱉飯飯站在兩人身前,腆着喫的圓滾滾的肚子。
詹哲翰正在看財經新聞,見飯飯擋住了他,揮揮手,一邊自己玩去
飯飯不服氣,上前纏着程青柔,媽媽,媽媽陪我玩嘛
程青柔放下雜誌,點點頭,你要怎麼玩
先抽出一張牌放在一邊,我們都不許偷看,然後我們倆將所有的牌全部發在手上,對子的,就可以放在一邊,最後不是對子的,我們倆就相互摸對方的派,直到最後一張,誰跟抽出去的底牌一樣,誰就是老鱉飯飯笑着說道。
程青柔眯眸,老鱉這個詞太難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