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顧星澤和靖逸在別墅一樓的家庭餐廳角一起坐着喫飯。喫完飯,顧星澤去洗個手的功夫,回來就看到參賽選手宮雨萌站在靖逸面前臉紅着要微信號。靖逸坐在桌邊,擡頭認真看着女孩子說話,看得人家小姑娘都臉紅了。

    但憑本事單身的靖逸眼神依然迷茫,內心直接把姑娘劃分爲“工作夥伴”,以爲妹子是因爲工作需要要自己的微信,爽快地點頭說道:“你掃我還是我掃你啊”

    小姑娘眼睛一下子亮了,說道:“都行都行,你掃我吧。”

    顧星澤眉頭一皺,笑呵呵地大步流星走過去說道:“你們聊什麼呢”

    帥哥總是桃花緣旺盛。但顧星澤的帥是容易讓人產生距離感的帥。宮雨萌倒是顧星澤和靖逸的微信都想要,但是就怕咖位差太多人家不給,心想還是找靖逸碰碰運氣吧,沒想到靖逸竟然爽快地答應了,此刻有點不好意思地低頭說道:“啊,就是加微信”

    顧星澤和藹可親地像只大灰狼,笑着說道:“怎麼不找我加微信呢”

    小姑娘吞吞吐吐地說道:“澤哥,你比較忙,我”

    顧星澤此時眼神已經開始趕人了,靖逸喝着奶茶擡頭看顧星澤,說道:“那你也加一下她”

    顧星澤這輩子還真沒喫過醋,原因是他青春期就沒喜歡上什麼人。此刻他心中升起一團莫名的氣,但又不能發作,氣氛一瞬間非常微妙了。

    “不了不了。”宮雨萌訕訕一笑,覺得氣氛不適合久留,找了個理由逃離現場。

    靖逸依然一臉茫然地對顧星澤說道:“我還沒掃上呢。”

    顧星澤抓起來靖逸,說道:“掃什麼掃,趕緊去練習室繼續練。”

    靖逸拿着珍珠奶茶笑眯眯:“我還沒喝完呢,等一下啊,五分鐘。”

    顧星澤看靖逸那張神顏心裏頓時又沒了氣。心想行吧,人事處姐姐誠不欺我,靖逸就是桃花本體了。他坐在一邊的凳子上漫不經心地玩着手機等靖逸喝完奶茶,餘光瞟着靖逸的側臉,心想自己這回真栽在這人身上了,他這急性子竟然覺得等另一個人喝奶茶的過程都是幸福的太不可思議了。

    靖逸喝着奶茶看手機,手機屏幕上正是顧星澤不久前發的專輯。靖逸下午跟着顧星澤練習,雖然做練習生時他早就看過無數遍顧星澤跳舞的視頻,但真的和顧星澤一起練習還是覺得顧星澤跳舞太帥了。他對顧星澤很感興趣,便暗自找顧星澤的來看,放完,視頻網站推薦了相關視頻,靖逸好奇地點開“犀利小鮮肉評審直言不諱”這個視頻來看。

    視頻裏的顧星澤是在做某個音樂選秀節目的評委,表演者表演的的確是專業水平及格線以下,前幾個評委話說的比較委婉,輪到顧星澤,他坐在評審席單手握着話筒,面無表情地說道:“pitch不準,key沒升上去,三段高音讓你唱得每一段都降了一個調,你對自己的高音很有自信”

    視頻裏的顧星澤意外的有股奇異的魅力,靖逸眼睛偷瞄低着頭玩手機的顧星澤,但立馬被顧星澤這個捕鏡頭高手發現。

    顧星澤假裝很不耐煩地說:“快點快點。”

    靖逸扔了奶茶紙杯,輕笑着點頭:“好的顧老師。”

    晚上靖逸自己在練習室練習,顧星澤就在房間裏獨自制作他們倆比賽用的歌曲。他五歲就開始學鋼琴,吉他貝斯架子鼓都玩的很溜,十三歲就會自己寫歌了。到目前,寫歌和改歌他都有自己的一套特色,論才華還真沒幾個年輕人能比得上他。

    “hello hello baby you called i cant hear a thing”顧星澤輕哼了幾句找感覺,臥室裏亮着燈,屋裏靜悄悄的,工作人員喫飯未歸,只有幾架攝像機在運轉。顧星澤看沒人,就自個兒點燃了一支香菸深吸一口。

    寫歌時抽菸是他的個人習慣,但他也怕一會兒煙味嗆到靖逸和工作人員,就先把窗打開了。

    白色的菸圈吐出,靈感也來了。

    顧星澤戴上耳機,開始專心工作。

    大約晚上八點,攝像機鏡頭突然閃了一下,屋子裏的燈也跟着一黑,但不到一秒鐘又亮了。顧星澤專心致志地做歌曲,只當這裏電壓不穩,沒太在意。

    但很快,他耳機裏左聲道的聲音也變得嘈雜。

    刺啦、刺啦。

    顧星澤摘下耳機,一手捏着煙、一手摘下耳機看了看,心想難道新買的耳機壞了

    大約過了半分鐘,耳機裏的聲音恢復正常了,顧星澤重新開始工作。沒過多久工作人員回來繼續拍攝,這種情況也沒再發生過。十點半,靖逸從練習室回來直接進了浴室洗澡,顧星澤耳機聲音大都沒發現靖逸回來。攝像大叔看今天的任務結束了,便關了相機下班了。臥室門一關,就只剩顧星澤和靖逸兩人獨處。

    顧星澤一直在專心工作,等他累了回頭,發現攝像都不

    見了。正巧靖逸換了睡衣睡褲從浴室出來,見顧星澤似乎忙完了,對顧星澤笑了一下。

    顧星澤還沒回神,說道:“哥你回來了啊。”

    靖逸頭髮還沒吹,正站着擦頭髮,白皙的肌膚在燈下泛着淡淡的光澤感,他說道:“回來了,星澤你也早點睡吧。”

    這是靖逸第一次叫顧星澤名字,他不僅外貌是個冷美人,聲音也清冷。顧星澤心口一顫,覺得腦海中在炸煙花,假裝鎮定地合上電腦說道:“我也去洗澡。”

    靖逸把頭髮擦的半乾,開始上微博小號查看私信。今晚有幾個找他算命的,他坐在牀頭認真算八字,算完一五一十地回人家,打字打的很認真。

    顧星澤回來看靖逸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一邊思考一邊打字,便好奇地問:“你還有什麼事兒嗎哥”

    靖逸無奈道:“特殊服務你懂得。”

    顧星澤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什麼特殊服務,這時候靖逸師父在網上衝浪看到靖逸進節目的官宣照片,一下子炸了,靖逸手機馬上劇烈震動起來。

    靖逸瞅了眼來電顯示,思索了一會兒接還是不接。

    要知道靖逸這六年都是聲稱自己在人間賣房,師兄配合地掩護他,師父遠在山中隱居、還以爲自個兒徒兒真在人間賣房。沒想到這哪是賣房啊

    靖逸想了半天還是接了起來。他師父那聲音簡直中氣十足睥睨男中音,幾乎要把靖逸耳膜吼炸了。

    “這就你說的銷售”

    “我的確是賣東西的啊”靖逸笑眯眯,“我是販賣靈魂和夢想。”

    “兔崽子翅膀硬了竟然騙我,趕緊給我回來捉鬼”

    靖逸把手機放在桌上,和自己保持一段距離,電話那頭還滔滔不絕,說了三分鐘左右,靖逸才把電話掐了。

    顧星澤好奇地問:“這這是哪位”

    靖逸笑眯眯地說道:“我乾爹。”

    顧星澤一瞬間眼神就變了。靖逸前面說特殊服務、這又說乾爹,他擡眼看靖逸,說道:“什麼乾爹”

    靖逸知道他想歪了,故意說:“我乾爹不讓我離開家半步,控制慾特別強。”

    顧星澤忍不住爆粗說道:“我靠”

    靖逸笑得肩膀顫抖,顧星澤才覺得不對勁,說道:“這是你師父吧”

    “被你發現了。”靖逸笑說,“我師父不大同意我來娛樂圈。”

    顧星澤忍不住說道:“哥我發現你很皮啊。”

    “我關燈了啊。”靖逸撲到牀上說,“晚安。”

    “晚安。”

    燈一關,顧星澤的好基友鄒奕帆就發來問候:兒,進組爽不爽。

    顧星澤:爽,兒。

    鄒奕帆是好奇顧星澤這種出門旅行都要和朋友開兩間房、喜歡獨處的人類如何忍受同居類節目的,便發消息說道:同居可還行

    顧星澤:還行。

    鄒奕帆:我看照片了,你那個舍友長得挺帥啊。性格好嗎

    顧星澤:好。

    鄒奕帆:難以置信啊,兒你這麼好相處啊。

    顧星澤:滾蛋。

    顧星澤十幾歲就基本離開家自己獨居了,十年來獨居慣了,所以平日裏都不和人同住。一來他嫌事兒多,二來他睡眠淺,有點兒聲音就醒了。前半夜他睡得很好。靖逸睡覺很老實,一點動靜都沒有。晚上顧星澤水喝多了,凌晨三點鐘他起夜去洗手間放水,脖子後面突然刮過一陣涼風。

    他本來半夢半醒,一下子打了個激靈徹底清醒過來,他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什麼異常,便沖水離開洗手間。

    就在他走出洗手間的時候,臥室裏突然響起來了有規律的“吱吱吱”的聲音,又很快消失了。

    顧星澤皺眉,心想這節目組難道還有老鼠

    靖逸正睡得熟,此時房間靜地只能聽到靖逸的呼吸聲,不過很快,“吱吱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要比上次的聲音大得多,就像是動物在啃咬木棍,窗外風呼呼的颳着,深夜裏連風聲都十分詭異。

    顧星澤前不久剛撞了邪,此時立馬就警覺了起來。

    “吱吱吱吱”

    他四下看了看,試圖尋找聲音來源。終於順着聲音走到了衣櫃前,衣櫃裏不斷地傳來“吱吱”的聲音。顧星澤心想不會吧、難道還真有耗子啊,便走到櫃門前,手猛地一拉櫃門

    他瞬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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