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時機瞬息萬變, 他們之前也討論過關於兩把極短的問題, 都沒有得到較爲完善的方案, 因爲夕陽已經快垂到地平線去了,大家就沒有再拖時間, 就直接按着計劃上了, 雖然早有預料, 但是真得碰到的時候, 在場的呱六郎這方的刀劍付喪神們還是忍不住心裏一跳。

    見到小夜左文字受傷, 江雪左文字心神一亂, 如果不是被解綁了的三日月宗近替他攔了那麼一下,肯定要被巴形薙刀砍中肩胛處, 這一下如果實打實地砍到了, 說不定就會直接變成“中傷”的狀態, 嚴重影響後續的戰鬥力,再加上隨後加入到戰場之中的極化的藥研藤四郎, 可以說江雪左文字這邊的情況也十分危急。

    此時情況危急,感謝的話,江雪左文字先暫且壓下。

    三日月身上還帶着傷,撐不了多久,江雪左文字望了一眼小夜左文字,見宗三左文字已經趕過來了,而且小夜左文字的情況還好, 鬆了一口氣。

    宗三左文字經常在山裏面四處轉悠打獵的他對於山裏面的地形要比這裏所有刀劍付喪神都熟悉, 他用最短的時間把壓切長谷部繞到了熊居住的山洞裏面, 那隻熊剛剛產了崽,非常地兇悍,宗三左文字曾經在它手下喫過大虧,原計劃是打算先和對方練上一段日子身手,然後日後給小夜左文字喫熊掌補身子用的,不過現在就便宜了壓切長谷部。

    宗三左文字估計就算是滿級的壓切長谷部,要擺脫一隻憤怒的大黑熊,也需要不少的時間。

    小夜左文字有了宗三左文字的幫助,兩兄弟配合默契,極化的平野藤四郎見一時拿不下對方,忽然調轉刀刃,朝着一旁的浦島虎徹刺去。

    浦島虎徹只有六級,可以說是萌新得不能再萌新的小號,正面接受了平野藤四郎的凌厲一擊,所有人都接受了對方重傷倒地的可能性,但是浦島虎徹卻堅挺地站在了原位,背後散發着一陣金色的光芒,將平野藤四郎的刀刃擋在了光芒之外,沒有傷到浦島虎徹半分。

    這措不及防的變故,讓平野藤四郎下意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中的本體刀,往後退了幾步,擡頭觀察着。

    在這個位置,浦島虎徹身上的光芒這才完整地展現在了平野藤四郎的眼中,他有些驚訝地微微長大了嘴巴,在浦島虎徹身上籠罩了一層巨大的金色龜殼,將對方包裹地嚴嚴實實。

    浦島虎徹看着似乎也不太明白目前的情況,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冒出了一個巨大的金色龜殼,他先是呆愣愣地望了一下原本應該被平野藤四郎捅穿的地方,皮膚光滑如昔,就連擦破點皮都沒有。

    聽到小夜左文字用一種凝重的聲音說道:“浦島虎徹,你身上長了一個龜殼。”

    浦島虎徹這才隱隱約約意識到這可能是龜姬大人送給他的另一件禮物。

    這的確足夠讓人驚喜了,浦島虎徹原本還以爲自己在這次戰場上只要不拖後腿就足夠了,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變故在,他可不太在意這巨大的龜殼讓他看着有些奇怪,這金燦燦的樣子,也挺符合蜂須賀哥哥的審美的啊。

    幸好蜂須賀不在這裏,要不然他雖然在戰鬥的時候不會詢問自己的弟弟以免他分心,但是在結束之後肯定會逼問他,到底對自己的審美有什麼誤解呀。

    話不多說,因爲背了一個巨大的黃金龜殼,防禦力直線上升堪比華國的少林寺練着銅牆鐵壁的十八銅人。

    浦島虎徹便悍不怕死地成爲了戰場上的移動防禦盾,哪裏危險往哪裏跑,大家剛開始看到這驚險的一幕,還紛紛擔心浦島虎徹會出意外,不過見了多了之後,就演變成“浦島,快快快,過來幫我擋一刀”的程度了。

    江雪左文字還沒有厚臉皮讓比他小很多的浦島虎徹替他擋刀的程度,即使目前看起來那層黃金龜甲看着十分牢固,倒是三日月宗近極爲不客氣,不過他是這裏受傷最重的,如果不是浦島虎徹在的話,他估計也撐不了這麼久。

    雖然有浦島虎徹這個超級的防禦bug在,但是呱六郎他們也沒有討得了好。

    對方人數衆多,除了被宗三左文字坑到山洞裏面和母熊“相親相愛”的壓切長谷部之外,另外一把壓切長谷部和巴形薙刀都趕回來了,呱六郎這方的刀劍付喪神已經各個都帶着傷,五虎退甚至爆了“真劍必殺”,衣服破破爛爛地掛在了腰間。

    遠遠觀望着的呱六郎有些心急如焚,不過他對自己的小身板沒有那麼多的信心,知道自己就算去了也是給他們搗亂而已,而他原本操作着的用來給地方搗搗亂的板車變形金剛,也在之前爲了給加州清光擋了壓切長谷部的“真劍必殺”,被對方一刀劈成了兩半了。

    呱六郎不知道“真劍必殺”是刀劍付喪神的最強

    技能,一般來講是躲不掉的,如果不是呱六郎的板車變形金剛替加州清光擋了那麼一下,呱六郎就可以再去想辦法找刀刀齋大人去救刀了,不過板車變形金剛是徹底不能用了。

    呱六郎急得團團轉,就在這個時候他發現了藥研藤四郎。

    那把藥研藤四郎不是在戰場之中的清剿隊裏面的極化的兇狠得看上去想要一刀砍死一個小朋友的極化的藥研藤四郎,呱六郎還不知道如果是沒有極化過的藥研藤四郎的話,他此時還能聽到諸如“連刀柄都捅進去”了的兇狠的話。

    而呱六郎注意到的藥研藤四郎就是之前在流浪營地裏面遇到的那把。

    他的傷應該沒有完全治好了,剛剛到了“輕傷”的狀態,不影響行動了,藥研藤四郎就循着戰鬥的聲音趕了過來,大概是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那朵向日葵,手裏還握着它,向日葵應該也是挺努力的了,此時看着有些蔫巴巴地垂着腦袋。

    不過藥研藤四郎注意到了此時戰場上面的情況,並沒有立馬衝到戰場上面去,而是停在原地先觀察了一下情況,呱六郎就是利用這個機會,從樹上跳了下來跑到了藥研藤四郎的身邊。

    藥研藤四郎聽到東西先是反射性地就握着自己的本體刀,見到是呱六郎才放鬆了下來。

    呱六郎見對方的神色有異,絕對藥研藤四郎應該對於目前的困境是有辦法解決的,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直接問道:“你有什麼辦法嗎”

    藥研藤四郎猶豫了片刻說,“檢非違使。”

    檢非違使是古代的一種官職,主要負責治安維護、緝拿和審判,在刀劍付喪神這邊,也是維護歷史的,是一種歷史的保護機制,會不顧一切地斬殺任何破壞歷史的存在,因此對方可不管時間溯行軍還是刀劍付喪神,在他們看來都是一樣的,是需要斬殺的對象。

    呱六郎聽到這話眼前一亮,知道檢非違使對於目前的情況有利可圖。

    他和藥研藤四郎想得一樣,但是對方出現是要有條件的,一種是刀劍付喪神多次進入地圖,另一種就是過於嚴重地影響歷史的進程。

    前者看上去目前沒有達到,後者雖然是函館附近,但是他們避開了歷史的主要節點發生的地點,想要做出嚴重影響歷史進程的事情還真得有些困難,因爲歷史有自己的一定程度的修正度。

    山下面倒是有城鎮,如果大肆破壞的話,說不定會引出檢非違使。

    不過別說藥研藤四郎自己了,就算在場的其他的刀劍付喪神也不會同意把無辜的村民給牽扯進來啊。

    呱六郎仔細想了想,覺得對方有些太受限於人類了,呱六郎覺得不僅僅只是人類也可以,“麻麻說過,在古代踩到一片草地的話,等到了現代說不定就少了一片森林。”

    這個影響算大嗎藥研藤四郎沒有注意過這一點。

    呱六郎也不太清楚,比如說桃園三結義吧,如果把桃花給和諧掉了,而改在梨樹或者其他的什麼樹下,會影響劉備、關羽和張飛的結義嗎聽着似乎也不太可能。

    左文字一家在這生活了這麼久,也沒有見到對方因爲砍樹就引出了檢非違使。

    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呱六郎覺得試試也是可以的,說不定哪棵樹或者草就是未來的某片森林或者影響了某個偉人的人生呢,再說了他還有幸運鈴的加持。

    呱六郎把幸運鈴隨意扔在了地上,它咕嚕咕滾了兩圈,撞到了某棵樹停了下來,呱六郎便言辭果斷地說,“挖”

    隨着戰鬥的時間的深入,戰場之中的刀劍付喪神都覺得力不從心了起來,就連披着龜殼的浦島虎徹,那金色的龜殼的威力也在減弱,極化的平野藤四郎在對方的衣袖上面留下了一道口子,這讓清剿隊的刀劍付喪神的士氣大漲,招式變得更加凌厲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天色暗了下來,電閃雷鳴,雲層像是龍捲風那般層層疊疊,一種不詳的氣息縈繞在在場的每個人心中。

    檢非違使

    不過遇到檢非違使的地方離他們有些距離,難道是有其他部隊的刀劍付喪神引出了檢非違使大家都這樣想着。

    然後就看到了藥研藤四郎以及抓着藥研藤四郎的肩甲的兩個小已經騰空了的呱六郎向他們飛奔而來,身後跟着一溜串的檢非違使。

    拿着槍的那位,正試圖用槍戳着呱六郎的騰空的屁股。

    呱六郎切身地感受到了,被金五花槍大爺追着戳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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