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霆眉峯一動, 有一霎那以爲自己聽錯了,可看着那邊的人還在不以爲意的玩着手機, 突然站起身一邊解着襯衫扣往她那走去。

    司靜結束一局後就關掉手機, 一擡頭就看到對方已經脫了襯衫, 露出肌理分明的上半身,她不爲所動的把袋子裏的針袋拿出來, 一邊指着旁邊的沙發道:“你趴上去就好了。”

    她臉色不變, 眼中全是認真, 唐霆不由多看了她眼, 跟着就聽話的趴在長沙發,露出一片小麥色肌膚。

    司靜蹲在他旁邊, 跟着就從針袋裏抽出三根細小的銀針逐一刺入他後背幾個穴位, 一邊還輕聲說道:“可能會有點疼,不過你得忍忍。”

    趴在沙發上人沒有說話, 偏着頭, 眸光暗沉的盯着她。

    等把五十六根銀針刺入他穴道後, 司靜也鬆了口氣,一邊看了眼時間, “五分鐘後我再幫你拔針。”

    說着, 她又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玩手機, 淡定的出奇。

    “你平時都是這樣給人扎針”沙發上的人突然問道。

    聞言,司靜擡眼一看, 認真的點點頭, “是啊。”

    唐霆沒有說話了, 閉着眼,硬朗立體的輪廓上的確出現一抹疲憊。

    書房裏安靜的出奇,等五分鐘一到,司靜就過去給他拔針,不過等把針拔完後,她卻發現對方睡着了。

    “唐先生”司靜蹲在一旁叫了一聲,可對方還是閉着眼一動不動,就連呼吸都綿長了許多。

    不過他還沒穿衣服,司靜怕他凍着,只好拿過他的西裝外套蓋在她身上,只是手還沒碰到他肩,她手腕就猛地被人握住一扭,眨眼間她就被放倒在了地上。

    “對不起。”醒過神的唐霆立馬拉住她胳膊,想將人拉了起來。

    司靜瞪着眼,一臉驚訝的看着眼前這個還沒穿衣服的男人,對方面上帶着抹歉意,似乎對於剛剛發生的事很抱歉。

    司靜一直都以爲這個唐先生是個普通人,事實證明他身上的確沒有修行過的痕跡,不過剛剛這一霎那,他的反應卻讓司靜不敢相信了,這個唐先生的身手似乎比她還好

    “等等”司靜坐在地上,有些不舒服的擡手揉了下手腕。

    後者也蹲下身,拉過她纖細的手腕看了下,的確紅了一圈,和她周圍白皙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對方還沒穿衣服,司靜看多了也覺得不好意思,正準備把手抽回,對方又突然伸手按住她肩揉了兩下,一臉認真,“沒有脫臼。”

    話落,司靜立馬把胳膊抽了回來,十分認真的瞪着眼,“我沒事,男女授受不親,唐先生快去穿衣服吧,我先出去了。”

    男女授受不親

    唐霆看了眼面前這個一臉嚴肅的姑娘,眸光一閃,突然一笑,“好。”

    司靜一邊揉着胳膊,忽然看着他臉道:“唐先生你命宮紅鸞星動,夫妻宮泛紅,你最近好事將近呀。”

    眸光一頓,唐霆眼角一瞥,靜靜的看了她眼,隨即嘴角微勾,“準嗎”

    “當然”司靜反應很激烈的瞪大眼,“我從來沒有看錯過,不信你可以把徐師傅叫來,但你可以等我好了後,方便的話

    就把八字給我,我幫你算算對方在哪個方位。”

    見她言之鑿鑿,唐霆一邊穿着襯衣,一邊擡眸瞥了她眼,聲音低沉,“好。”

    聞言,司靜這才心滿意足的走了出去,不過也很奇怪,按理說有徐師傅跟着,這個唐先生不可能會不知道自己正緣在何處,這個哪怕一般修行之人都算得出一二,更別提徐師傅這種人了。

    懷着疑惑,司靜出去找了一圈她師兄,發現他還在和李鑼聊店鋪的事,兩個人還聊的特別投緣。

    “西風路那邊的人消費高些,對養生一事特別講究,我覺得那邊的位置應該特別適合你們的中醫館,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讓人幫你們騰一間鋪子出來。”李鑼客氣的道。

    兩人站在樓梯口,祁越聞言也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邊的租金應該很貴吧”

    聞言,李鑼卻是笑出了聲,看到司靜走了過來,才笑着道:“司小姐幫了老闆這麼多忙,一間鋪子而已,根本不算什麼,要是再提錢這就見外了。”

    一間鋪子而已,他們老闆什麼不多,就錢最多。

    話落,祁越也是笑着握住李鑼的手,十分認真的道:“說的也是,還請唐老闆放心,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治好唐夫人的,就算沒有找到棺材菌,我也不會讓唐夫人身體那麼快腐爛。”

    司靜:“”

    所以說他師兄還是有辦法的,卻偏偏要等收了人的恩惠再說。

    李鑼也是笑着點點頭,難怪這司小姐能平安長到現在,有個這樣的哥哥,肯定不會喫虧。

    等李鑼走後,司靜左顧右盼一眼,這才拉着祁越來到角落問道:“你明知道棺材菌那不是什麼好東西,那是陰邪之物,就算找到了,那墓裏的人含着怨氣而死,又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所生,到時必定成爲殭屍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殭屍,到時候去拿的人要是把殭屍放了出來,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

    她瑩白的小臉上滿是責怪,祁越卻不以爲意的聳聳肩,“那不是還有徐師傅嘛人家那麼厲害,怎麼可能會制服不了一個殭屍而且你以爲這唐家真的只有徐晉一個能人”

    被他這麼一反問,司靜突然又想起剛剛那一幕,好像這唐先生也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哼,反正你就是爲了錢。”司靜撇撇嘴乾脆不理他了。

    不知道徐師傅在準備什麼,司靜也想過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每個門派都有自己的占卜之法,但像這種沒有媒介憑空占卜的,就只能拿自己做媒介去問四方鬼神,其中兇險可想而知。

    晚上九點,只有徐晉一個人在房間裏,司靜等人都在門外,倒是李鑼有些好奇的不時往房間裏看。

    唐霆不在,司靜一直在二樓陽臺處看着外面的皎潔的下弦月,周圍晚風習習,樓下不時路過巡邏的保安,放眼望去,這周圍一片好像只有這一棟別墅。

    直到周圍風勢漸大,天邊的黑雲漸漸往弦月處擠,司靜神色逐漸凝重了起來,她能敏感的察覺到周圍有許多氣息在躁動,不過很快這些氣息又平靜了下來。

    轉過身,她一路來到徐晉房門口,恰好房門突然從裏面被打開,裏面的人神色略微蒼白,輕咳了兩聲,才正聲道:“坡子嶺,周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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