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子嶺”司靜有些驚訝, 周家村那裏雖然古怪,可她並沒有在那裏發現什麼奇怪的古墓,這種能長出棺材菌的墓陰氣一定很重, 她不可能察覺不到。

    見她神色不對,徐晉才認真問道:“你知道這個地方”

    頓了下, 司靜還是把昨天的事說了一下,後者聞言也皺着眉沉思片刻,倒是李鑼突然出聲道:“不瞞二位, 其實老闆早就發現程家的人鬼鬼祟祟在那坡子嶺搞鬼, 但並沒有追查, 不知此事會不會和你們說的有關”

    李鑼不懂這些玄學之術,但直覺告訴他, 其中必然有聯繫。

    聞言, 徐晉也是臉色微變,“程家老太爺壽元將至,這些年一直在想法子延命, 不排除他們用歪門邪道的法子來搞鬼, 不過此事還得去看了才知道, 這樣吧,明日我和司小姐過去看看, 不管對方在搞什麼鬼, 也一定要找出古墓的下落。”

    司靜自然是點點頭, 況且周家村那個東西也時候該解決了。

    祁越有些欲言又止, 但看到自家師妹這麼殷勤的份上, 也只能把話嚥了回去,反正他這個濫好心師妹也從不會在乎自己的安全。

    晚上自然是留在別墅裏的,明天要去做事,司靜又打坐了一個晚上,不知爲何,可能是這別墅所在的風水太好,司靜覺得自己打坐一個晚上能比得上在店裏三天。

    等次日醒來時,她覺得自己精神恢復了很多,洗漱下去後,他們獨坐在飯廳裏喫早餐了,司靜也走過去來到她師兄旁邊坐下,立馬就有一個阿姨端上來一杯熱牛奶。

    她拿了桌上一個三文治,喫着喫着卻發現氣氛有些古怪,上座的唐霆依舊不急不緩的在喝粥,他好像是個很矛盾的人,想養生,卻又失眠。

    其他人也不說話,司靜也秉着食不言的精神不在說什麼,等喫完早餐,徐晉就去樓上拿了一個包下來,客廳裏還等着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她似乎是徐晉的助理,亦或者徒弟,長相比較豔麗,眼神頗爲高傲,掃了眼司靜那身便宜貨,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司小姐,這我弟子小林,一路上也能幫點小忙。”徐晉對司靜介紹了下。

    後者也對着女孩微微點頭,“你好。”

    看到她,女孩也配合的笑了笑,直到看見那邊走來的一道身影時,又立馬微微仰頭,隨手撩了下耳邊的髮絲。

    唐霆直接來到司靜身邊,目光卻落在徐晉身上,眸光微動,“司小姐身體沒好,你不能讓她出事。”

    話落,女孩不禁緊了緊拳頭,徐晉則點點頭,“老闆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司小姐的。”

    見此,司靜也對着他微微抱拳,隨即就轉過身走在前面,背脊筆直,看起來一身正氣凜然。

    開車的是李鑼,本來可以叫其他人,不過此事比較隱祕,只能讓他做一回司機。

    坐在車上,司靜不知想到什麼,突然看向一旁的徐師傅問道:“您可給唐先生算過命”

    母親能否逃過這一劫,八字中應該隱隱會有暗示。

    話落,一旁的人卻突然訝異的看了眼這個小姑娘,最後竟是笑出了聲,“開什麼玩笑,你覺得老闆會把八字給我”

    徐晉面上全是無奈,司靜頓了下,覺得也是,一個人的八字要是輕易給其他人,很可能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唐霆這麼警惕也很正常。

    “那之前那本書是怎麼回事真的有人偷走了嗎”司靜突然想到了這。

    聞言,徐晉的臉色突然嚴肅了起來,眼神也很複雜,車廂裏的氣氛頓時詭異了起來,半響,他才突然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書嗎”

    見他神色不對,司靜也有些疑惑,裏面的字她看不懂,並不是很清楚這本書的來歷。

    猶豫了半響,徐晉才偏過頭一字一句道:“可聽過金篆玉函”

    霎那間,司靜頓時呼吸一頓,就這麼直愣愣的看着他。

    前面的小林似乎有些不高興,沒想到師父竟然把這事都告訴這女人。

    無論哪門哪派,修煉的根源其實都差不多,傳聞黃帝大戰蚩尤時得天神所助,將九天玄女所傳授的各種祕書都記錄了下來,然後就成了後世所趨之若鶩的金篆玉函。

    不過傳聞終究是傳聞,司靜從來不相信這個,不過她師父說信則有,不信則無,現在想想,爲什麼那麼多術士都在爭相拍賣一本書

    “傳聞法顯大師曾經擁有過這本書,那本書是他畢生遊記,很有可能記載了金篆玉函的下落,老闆雖然不懂術法,可裏面的醫術卻能救唐夫人,不過沒想到竟然被人給盜走了。”徐晉頗爲可惜的嘆口氣,“我自問哪怕是修爲比我高深許多的人也不可能會沒有任何聲息就拿走那本書,我還給拿書算過一卦,卻反而反噬了我自己,這是從所未有過的情況。”

    聞言,司靜也吃了一驚,許是坑蒙拐騙的人見多了,她也未曾想過俗世間還有這等高手,看來她一定還得更加努力修煉纔行。

    一路淺聊間,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周家村,周圍黃土朝天,道路兩旁栽着幾顆桑樹,不時有從地裏幹活回來的村民往這邊看,外面熱浪滾滾,一行人一下車就被曬到了。

    李鑼留在車裏,司靜則跟徐晉還有小林一直往村子裏走,徐晉手裏拿着一個羅盤,不時掐算着方位,一直在尋找那座古墓的蹤跡。

    進村後,有村民認得司靜,想到紮了稻草人後屋裏的家畜果然沒死了,喜的立馬往她這邊走來,“大師又來啦”

    司靜看了眼這位大嬸,一邊笑道:“我這次是來徹底解決你們這裏的問題的。”

    “啊還沒徹底解決嗎”大嬸一愣,以爲已經沒事了,不過她也並沒有想太多,而是非常熱情的拉着司靜胳膊道:“走走走,進屋喫幾股西瓜,這天多熱啊。”

    對方太熱情,司靜只能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還有事,下次吧。”

    看到這一幕,後面的小林眼中不禁閃過一絲不屑,果然物以類聚。

    徐晉回頭看了眼自己徒弟,面上有些不喜,修行先修心,看來她這個徒弟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好不容易婉拒了那個大嬸,司靜又帶着徐晉往村子裏的那口湖走去,那天她就察覺到不對勁了,湖水明明沒有淤泥,可湖水卻是黑色的,而且大白天陰氣那麼重,要是沒有古怪纔是怪事。

    “那些家畜乃是被吸血而亡,看傷口應該只是一個普通的行屍,這段時間都沒有月圓,這行屍陰氣不夠,還是很懼怕人體陽氣,應該不足爲患,只是這個地方爲什麼會出行屍”司靜有些好奇的一邊開始四處打量。

    話落,後面的徐晉也是微微點頭,“事出必有因,不急,先看看再說。”

    等來到湖水邊時,司靜蹲下身伸手在湖面上劃拉了兩下,卻發現這湖水冰涼刺骨,頭頂烈日炎炎,她竟然覺得摸水的手有些冷。

    湖面平靜無波,一眼根本看不到湖底,只能看到一大片黑色,就好像湖底被染了一層墨一樣。

    徐晉還在用羅盤看着方位,皺着眉頭不知在想什麼,司靜也準備把羅盤拿出來,卻發現不遠處的湖面突然動了一下。

    霎那間,一個人頭突然鑽了出來,他穿着防水服,後面揹着氧氣瓶,接着一二連三又有幾個人冒出了水面。

    聽到動靜,徐晉立馬回頭一看,待看到那幾個人時,突然冷笑着把羅盤收進袋子,“全兄,怎麼你現在開始養水鬼了嗎”

    湖裏的人紛紛游上了岸,跟着又把防水服一脫,其中一個灰色頭髮的中年男子也陰惻惻的掃了他一眼,跟着就把目光投向司靜,並未言語。

    倒是一旁那個年輕的男子突然笑着道:“徐師傅,我們河水不犯井水,你們抓你們的行屍,我們養我們的水鬼,完全沒有衝突嘛”

    開玩笑,來個山村角落養水鬼,誰信

    隔着一個湖角,司靜目光灼灼的盯着那邊的人,“養鬼本就逆天而行,你們還讓他害人,別說事出有因,那個鬼娃總是真的吧你們這樣做,知道會害死多少人嗎”

    司靜想不明白,做這種缺德事,難道不怕殃及子孫後代嗎

    全漢盯着對面的小丫頭,目光森冷,“我本打算給徐師傅面子不與你這小丫頭計較,但如若你還不長眼,那就莫怪我不客氣了”

    雙方氣氛瞬間僵持起來,想到老闆的話,徐晉突然上前一步攔在司靜前頭,目光不悅的看向對面的人,聲音微冷,“我倒要看看,你們打算怎麼個不客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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