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嘆口氣,攬過張小宇單薄的肩膀,讓他站的更直挺些,道:“你忘了你自己說的話了嗎?這是你張小宇的地盤!”
“你剛說過這是別人的夢境……”張小宇瞪着青衣人,滿臉的不信任。
周遊走過來,從地撿起一柄長劍,遞給張小宇,微笑道:“劍士子龍,任何時候都不要丟掉自己的劍!”
那是張小宇在遊戲的佩劍。儘管此次“遊戲”他一直處於莫名其妙的顛沛流離之,連盔甲都脫過,但佩劍卻是一直帶着的。直到剛纔他癱倒在地的時候,劍不小心掉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張小宇接過佩劍,遲疑道:“現在,這地方還算是我的地盤?”
“當然!”青衣人略有些不耐煩,道:“這個‘大夢’雖然是朱登雲構建的,但你別忘了,這裏可是他在你的地盤的基礎擴建而成的。不光是你,他在遊戲世界搶佔了數人的地盤,合併匯通才成了今日所見。所以,這目之所及的世界雖然是由他所構建,但地基還是你們打遊戲的。也正因如此,我纔派了土耗子去合縱連橫其他幾個被搶了地盤的遊戲者……”
原來土耗子還真派了用場。原來青衣人早胸有成竹。在佩服之餘,周遊只覺青衣人的形象越來越可疑。
不過,眼下還是齊心協力解除困境纔是正經。懷疑什麼的,暫且放在一邊。
周遊也拍拍張小宇的肩膀,鼓勵他道:“被奪走的一切,今天,一併都奪回來吧!”
聽了他們的一席話,張小宇漸漸鎮定了下來,但仍是一副不太敢相信的樣子:“真的?”
周遊對他點點頭,道:“別忘了,咱們可都是‘刀劍如夢’聯盟的三大創始人啊!”
張小宇終於笑了,眼睛放光地使勁兒點頭道:“嗯!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那個……”迪迪在一旁聽了個大概,忍不住插嘴道:“我是不是也可以幫點忙?”
“當然!你是解決這個問題極其重要的一環!”青衣人毫不掩飾自己對迪迪的欣賞,他喜歡這個年輕人,並不僅僅因爲迪迪的歌聲有喚醒沉睡者的特力量。還因爲,在迪迪身,他似乎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迪迪也露出了微笑,道:“那,我們到底該怎麼做?”
“不要問別人怎麼做,”青衣人和周遊竟異口同聲道。兩人相互看看,還是周遊接着說道:“問自己的心吧!”
張小宇和迪迪的臉又出現了困惑的表情。
周遊內心焦慮。擡頭仰望,此界崩塌的跡象已不僅僅限於密集的聲響了,頭頂看不見的頂棚已經開始坍塌,大大小小的斷木土塊紛紛掉落,腳下的地面也已裂出幾條犬牙交錯的大裂縫,嗡嗡震動着,依舊在繼續擴大。
這倆人能靠得住嗎?
迪迪始終要張小宇聰明一點。他低頭想了想,對張小宇道:“我想,做咱們最擅長的事兒吧!”說罷,他已經站定了,放聲高歌,一如站在舞臺央。
哪怕沒有觀衆,哪怕不會有掌聲,哪怕只是最後一曲。
聽着迪迪越來越高亢的歌聲,張小宇似乎也受到了觸動。他右手握緊了長劍,左手撫胸,努力挺了挺瘦弱的胸膛,長劍橫在頭頂,高聲道:“唯我聯盟,刀劍如夢!收復河山,驅虜強盛!”
張小宇的口號雖然幼稚,但每一個字都是張小宇的真心話。
張小宇所達到的二百五十級也真不是白來的,甭管是花錢買裝備還是花時間練級,那可都是滲透了心血的。因此,他對於這個世界的執念也相當的深。
這一點,也正是青衣人所看重的。唯有這些遊戲者的執念,眼下才能將局面穩住。
而迪迪,則是爲了打開這個全封閉空間的缺口。
兩人一破一立,互相配合,大家纔會有生路。
只是,只有他們兩人,力量還是不夠。
青衣人的眉頭微微蹙了起來,握着劍的手不覺更加了三分力道。
怎麼還不來呢?
周遊也絲毫感覺不到輕鬆。自從點醒迪迪和張小宇,眼前可見的崩塌震動和分裂的情形似乎有所減緩,但僅僅是減緩而已,情況仍然在慢慢地向着惡化的方向行進。連那些暫時躲在樹林的瞌睡蟲,也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時間!還有時間嗎?
“我們能做些什麼?”周遊忍不住問青衣人。總不能讓兩個小朋友衝鋒陷陣,自己和他兩個人卻在一邊光看熱鬧吧?
“等。”青衣人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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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佈景的後面依舊如常。混亂的鋼架,電線,道具,至少看起來一切正常。而且這裏幾乎聽不到那如影隨形的詭異聲響,觸手可及的地面牆壁還是堅硬的。
只是沒有一個人。
劉大松又走到靠近央的那塊地板。那裏地毯被掀開,露出一個沒有鎖的暗室的方方正正的門。
那底下應該也是空無一物的。
劉大松站在門邊,內心十分猶豫。直覺告訴他,不要下去。
可是除此之外,這舞臺也沒有什麼可供查看的地方了。
劉大松深吸一口氣,慢慢蹲下身去,用手握住門隱蔽的把手,心裏默數三個數,猛然向掀起!
底下依舊黑洞洞的。
這時雖然沒有了手機照亮,但劉大松知道下面暗室的大約面積高度,遂大致估摸了一下,雙手扒着門邊,把自己的身子吊了下去,雙腳在牆面蹬了一下,竟發現牆掏出來的小窩窩,供人落腳用。劉大松遂踩着這些小窩窩,三兩步跳進了暗室之。
暗室的牆壁和地面,也都是用水泥抹平的,沒有任何出口。這是劉大松已經檢查過了的。不過,既然第一次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牆壁隱蔽的落腳之處,難保還有什麼地方也是自己所遺漏。
想到這裏,劉大松用手摸着牆壁,一點一點的,憑藉手的觸感,檢查牆面是否存在異樣。
四面牆,劉大松摸了三面,頭又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用袖子抹一把,又接着摸到第四面牆。
這應該是北面的牆壁。
劉大松照例細細摸過去,摸到牆面靠近地面的交界處的時候,身子微微一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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