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說是‘界’的話,算是……虛空界吧。 .”冒名“老朱”想了想,道。
周遊盯着他看了三秒,道:“虛空界……這個名字,是你剛想出來的吧?”
“呀,被你看出來了?”冒名“老朱”絲毫不覺得尷尬,反而笑的很得意:“爲了讓你們明白,我只能想破腦袋,想一些直白的解釋了……”
“請問這‘虛空界’哪裏直白了?”杆兒強不客氣道:“能不能別老整這些言?”
“真沒化……”冒名“老朱”翻個白眼,又道:“這麼說吧,這隻‘鬼’實在是太貪喫,他不僅吃了不少的亡魂,而且還很不小心地吞了一隻沙蟲……”
“沙蟲是什麼東西……”杆兒強不解道:“這跟你那個什麼‘虛空界’又有什麼關係?你是怎麼聯想的?”
周遊卻有點明白冒名“老朱”爲什麼要起“虛空界”這麼個稱謂了。倒不是周遊茅塞頓開,只是他這段時間總跟各種蟲子打交道了,所以多少還是瞭解些的。因此,他向杆兒強解釋道:“沙蟲是一種特的蟲子,它體量不大,也手指頭那麼長,而粗細卻只有手指的一半,很不起眼……平時沙蟲鑽在地底下,很少和人類社會發生交集……沙蟲雖然身子很小,喫的也只是泥土砂石,但它的胃口卻很大,一條沙蟲一生喫掉的砂土,可以裝滿一間十平米的屋子……”
“還有這種蟲子?”雖然是老樹成精,但杆兒強顯然並沒有遇見過這種小蟲,故而很感興趣地問道:“我的根扎那麼深了,怎麼從來沒遇到過這沙蟲?話說,這麼能喫的蟲子,是不是能活很久了?”
“不,沙蟲的壽命,只有七天……”周遊答道:“因爲它們壽命較短,且繁殖力並不是很強,所以沙蟲並不常見,你沒見過也不足爲……而且,也幸虧它們壽命較短,不然,咱們這個地球,還不得被它們給掏空了嗎?”
“至於‘虛空界’這個名字,”不等杆兒強追問,周遊看了冒名“老朱”一眼,繼續講了下去:“雖然是生造的,倒也算貼切……爲什麼這麼說呢?因爲包括沙蟲在內的蟲類,它們不屬於人或動物,更不是植物水族,它們自成一系,且素來有貫通的特性,它們往往通過它們的活動、飲食或者交流交配,無意起到打破壁壘的作用……不光是目之所及的有形壁壘,也包括無形的壁壘……從空間到時間,似乎它們都能做到遊刃有餘、來去自如……所以稱它們以及它們生活的地方爲‘虛空界’,我覺得沒有再合適的詞了……”
蘇也眯起眼睛,看着周遊道:“這是你自己總結的?我不記得有哪本修習的經典講過類似的話……”
“嗯,這是我這段時間的一點心得……”蘇也雖然並沒有直接肯定他,但周遊將她的話聽在耳,竟在心裏生出無限的甜蜜之意。
他們幾人聽的認真便罷了,偏生那“貪喫鬼”亦聽的入神。不知不覺,他又化去了陳荻的面貌,重新顯現出老楊的樣子。此時聽了周遊的話,不禁喃喃低語道:“沙蟲……喫沙子的……怪不得這麼難喫……”
“感情你還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麼?”冒名“老朱”好笑道:“你這是活生生的囫圇吞棗啊!你這副餓死鬼的喫相,怎麼在夜市街混了一個美食家的諢名呢?”
“貪喫鬼”頗感委屈道:“我本來很挑食的……可是架不住有人暗算啊……”
“還有人會暗算你?”周遊的專業素質一閃而過,此時又露出呆呆的喫驚表情。他難以理解,一隻鬼還能被人暗算?照理說,人見了鬼,沒有尖叫着逃走或者嚇尿了都已經算是膽大了,怎麼還敢算計他?
“這有什麼怪的,利慾薰心唄!”杆兒強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沒看見這一條夜市街,是怎樣把他給供起來的嗎?爲了賺錢,這些人能供起來他,也照樣能算計他!”
“你說的不算錯,”只聽那“貪喫鬼”道:“不過我說的暗算,倒還不是這種普通的小伎倆……”
“你說說看?”冒名“老朱”似乎等着“貪喫鬼”談到這一問題,臉現出了少有的認真表情來。
“嗯……我要是說了,你們能放過我嗎?”這“貪喫鬼”也不傻,他似乎察覺到了冒名“老朱”對自己即將要回答的問題的重視程度,覺得要利用一下才好。
“咦。鬼不是根本不會思考的嗎?怎麼這傢伙還會講條件了?”杆兒強指着“貪喫鬼”皺眉道。
“他是不能思考,可是他能保有那些人的記憶啊……”蘇也亦指了指“貪喫鬼”的臉,道:“你也不看看,他現在用的哪張臉?你再想想他總在什麼地方混了?老楊,商人;夜市街,商鋪雲集,你說他能不精明嗎?”
“饒他奸似鬼,也得喝洗腳水!”杆兒強不屑道:“現在還不是落在我們手裏了!”
“所以纔要講條件啊!”這“貪喫鬼”毫不示弱,梗了脖子,來回看看冒名“老朱”和周遊,道:“怎麼樣?能不能答應?”
冒名“老朱”不假思索道:“答應啊!本來我們也沒想滅了你的……”
“你怎麼能代表我們做決定?”周遊不幹了:“不滅了他,怎麼替那些被他悄悄喫掉精魂生氣的人討回公道?”
冒名“老朱”對着周遊手一攤,道:“你如果還要回到這個問題糾纏不清,那咱們今天只能是一無所獲!”他的聲音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嚴厲。
“可是……”周遊覺得委屈,還想說什麼,卻被蘇也拉了一下,在他耳邊悄聲道:“稍安勿躁,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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