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祕男人指示,鍾夫人要喫夜宵。
阿櫻嚇得腿肚子都轉了筋,可是她愣是咬牙忍住了。
阿櫻在心裏對自己說,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露餡一旦被那男人發現自己的一點點恐慌,恐怕都是極不妙的
好在老奶媽並沒有在阿櫻面前停留太長時間,她只是深深地瞥了阿櫻一眼,便仍舊一臉的喜笑顏開,握着尖刀往臥室裏去了。
老奶媽的那個眼神,阿櫻實在是難以忘記。她好像在那一瞬間能夠看出老奶媽想要說的話:
快跑
阿櫻當然想跑。可並不是當時那個時候。
她只能裝作一副木然的姿態,往那男人的方向看了看,再看看老奶媽漸漸走近鍾夫人臥榻的背影,自己好像漠不關心似的,又垂下了頭裝睡。
阿櫻的眼睛留了一條縫。她看見那男人從椅子上站起了身,跟着老奶媽走近了臥房。顯然,那人的注意力完全在老奶媽身上,他看都沒看阿櫻一眼。
阿櫻也很關心老奶媽。不知道她拿着刀會幹什麼這和她口中的“夜宵”有什麼關係
一切的疑問,很快有了答案。
在眼睛的縫隙中,阿櫻看見老奶媽站在鍾夫人臥榻前,舉起了尖刀,一動不動。她似乎在艱難地跟自己不聽使喚的身體做抗爭。
他這句話彷彿是宣佈比賽開始的哨聲,老奶媽不再猶豫不再鬥爭,手中尖刀果斷落下,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嚓”的一聲,隨即黑紅的血如泉涌出
“噹啷”一聲,尖刀落地。
老奶媽的頭不見了。地上也沒有。
看着突然失去腦袋的老奶媽,阿櫻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老奶媽低頭了嗎她低頭做什麼血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直到老奶媽仍然直立着的身子,那無頭身子高高擡起了手臂,阿櫻這纔看了個清楚:
老奶媽的頭,被她自己雙手捧着
而且還拿反了老奶媽滴着血的眼睛,睜的老大,正盯着裝睡的阿櫻
更可怕的是,已經離開身體的頭顱,竟然還會眨眼,還會說話
老奶媽的腦袋,神色自若,好像一點兒也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跟自己的身體完全分離開了。她的嘴巴一張一合,就如往日侍候鍾夫人一樣,用平常的語調道:“夫人,起來用膳了。”
說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