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滴血都沒有。
黑子心疼不已:“你你把阿櫻的身體糟蹋成這個樣子”它拼命的要鑽出劉若明的衣襟,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劉若明把黑子按了回去,嘆道:“黑子,阿櫻的身體能留下來,沒變成塵埃,已經算是”
看着宛如行屍的鐘阿櫻,劉若明“萬幸”兩個字始終是說不出口。他只是留下重重一嘆。
劉若愚對這個造成眼前混亂的罪魁禍首鍾阿櫻沒什麼好氣,冷冷道:“這下如你的願了”
鍾阿櫻咧開沒有嘴脣的嘴巴,看樣子是想罵人,但她終究卻只是撇了撇嘴,似乎狠狠吞下口氣,道:“眼下這種情況,咱們幾個是不是應該暫時放下前嫌,一起想想辦法”
“誰跟你咱們”劉若愚道。
“辦法,有嗎”劉若明手一攤。
“當然有,”鍾阿櫻語氣堅定:“只要還活着,就不能隨便放棄希望,是不是”
“保持希望保持鬥志沒錯,”黑子有氣無力道:“但那要在客觀還是有改變的轉機的時候而不是空口白牙在這裏說大話”
“你憑什麼認爲現在就沒有轉機了呢”鍾阿櫻的獨眼骨碌碌轉了幾轉,對準了黑子。
“哈”黑子耳朵支楞了起來:“這麼說,你有辦法”
鍾阿櫻得意地笑了笑,用一根僅剩白骨的指頭,指了指頭頂上方。
“把果核砸開,我們,和我們的世界,不就自由了嗎”鍾阿櫻道。
“砸開”劉若愚嗤笑道:“你以爲咱們在喫果仁嗎咱們現在自己就在果核裏現在想要砸開果核,那不就相當於是要我們把天戳個窟窿嗎你覺得,我們有這個能力”
鍾阿櫻看着劉若愚,竟嘿嘿一笑,道:“你,我,包括你那兄弟,和兄弟的寵物,都沒有這個能力,不過”
鍾阿櫻轉過頭,獨眼緊緊盯着在一旁放任自己像片羽毛一樣飄蕩的白衣少年,笑道:“他有。”
衆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少年身上。大約是衆人的目光火力太過灼灼,橫着身體飄來飄去的少年從發呆的狀態中抽離出來,看着面前幾人,皺了眉頭道:“如何”
“還能如何”鍾阿櫻對他道:“我們剛剛被裝進果核,因此現在按時間推算,仍舊還是在月圓之夜,所以,你體內那力量,還是處於活動狀態中的吧”
鍾阿櫻不理會衆人的目光,自己往那少年跟前湊了湊,道:“你釋放了那力量,就無法自己收回去,是不是除非”
少年忽然挺立起來,貼在鍾阿櫻面前,盯着她的獨眼,道;“是啊那力量,我收不回去不過,你不是很想要嗎來,拿去好了”
說着,少年胸膛一挺。
鍾阿櫻竟不由自主往後退了退,咄咄逼人的勁頭有些收斂,苦笑道:“我我是想要不假,可是,”她兩手往旁邊一揮,道:“我也沒想到,要收你這力量時,會把這些沒用的也裝進來”
“你”鍾阿櫻對於少年這種挑撥離間的行爲,很是無語。她拼命壓了壓火兒,道:“你現在是唯一可以救我們的人,可是這樣的你,難道非要袖手旁觀嗎”
少年細長的眼睛狹了狹,看看鐘阿櫻,又看看劉氏兄弟等人,道:“你們確定想要出去”
“在果核裏活着,那算是什麼生命”劉若明道:“如果有機會,當然還是要出去的”
“出去,也許只是一團虛無呢”少年問道:“或者,你們一出去就會死掉呢”
“無論是生是死,終歸是要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是嗎”劉若明道。
劉若愚看着弟弟,點點頭。
“可是,這個世界上的生命,都已經不在了呢”黑子期期艾艾道:“如果我們出去了,會面臨怎樣的一個世界呢我們該怎樣創造新的生命呢”
“你想太多了。”少年笑了笑,道:“還沒出去呢,就想着做造物主了”
“我”黑子囁嚅着,不知道該怎樣表達它的焦慮。它只是很擔心,這個被粉碎的世界,失去了果核的約束,會變成怎樣的慘象
少年看了黑子一眼,淡淡道:“未來誰知道會怎樣呢”他慢慢舉起了一隻手,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你同意了”鍾阿櫻喜形於色,惡鬼般的臉上露出了恐怖的笑容。
“你別誤會,”少年搖搖一根手指,道:“即便我打碎了果核,也並不是想要救你們出去”
少年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劉若愚看慣了的笑:“你們這些傢伙,如果不是切身感受到毀滅的痛楚,就永遠不會死心換句話說,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少年的話讓劉若愚心裏一顫。好像有什麼不對
但劉若愚沒來得及想太多。他只記得自己最後一眼看到的景象是,少年雙臂高舉,手心向天撐起,嘴巴張開大喝一聲
隨即一道無處不在的白亮的光劈落下來,黑暗不見了,星光不見了,塵埃不見了,身旁的夥伴們也不見了
只有一道晃耀的白光,籠罩了所有
這一次,恐怕真的是終點了。
無論願不願意,所有的一切都必須結束了。
也許,唯一的好處,便是不用再回到那個權謀紛爭的宮城裏了吧
遙遠或者咫尺的身邊,似乎傳來若明撕心裂肺的呼喊聲:“哥”
隨後,劉若愚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樣的空白也不知過了多久,好像很長,又好像很短。
暫停鍵彈起。
喀他。
時間重啓。
劉若愚耳中聽到些許嘈雜的聲音,喫力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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