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眼睛的打開,劉若愚的五官六感似乎也逐漸的重新啓動了。
他只覺得身旁的嘈雜聲響越來越盛,簡直就是一團糟亂。
這是怎麼了
自己還活着嗎
還是,已經來到了地府幽泉
剛剛睜開的眼睛,還是對不起焦,劉若愚只覺眼前亂影晃動,要去看時卻又什麼也看不真切。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明明有了些感覺,但那些感覺卻好像罩在了厚厚的玻璃盒子裏,總是隔絕着一層。
無論劉若愚怎樣掙扎,他似乎都無法掙脫出這個玻璃盒子。
隨着感覺的恢復,他的意識也逐漸找回了一些,雖然也是那樣的模模糊糊。
難道,自己還在那隻沙棠果核裏
果核裏的其他人呢
正在這時,劉若愚忽然感覺臉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不停地抓撓着他,刺痛的感覺分外清晰
“啊”劉若愚大叫一聲,終於霍的坐起身來。
“哥你終於醒了”有什麼東西從劉若愚的臉上彈開,那東西沒有喊痛,反而聽起來卻有些欣喜。
劉若愚努力讓自己的眼神凝聚起來,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那個小東西:“黑子”
劉若愚只覺得頭痛欲裂,但還沒來得及和黑子說哈,他便發現了趴在自己腿上的人:
“若明”
劉若明一動不動地趴在劉若愚的身上,滿身血痕。
劉若愚急忙把兄弟抱在懷中,一探脈息,竟是絲毫也無。
劉若愚只覺心中一慌,也不管自己的真氣還斷斷續續,卻是咬了牙,拼命地往兄弟的氣脈中續去。
“沒用的,哥”黑子在一旁顫聲道。
“不試試怎麼知道沒用你別你說什麼”劉若愚這纔回過神來,猛然擡起頭,盯着人立在一旁的小黑老鼠:“你你叫我什麼”
劉若愚猛然想起,這黑子從他剛一甦醒,便喚他爲“哥”
“你是黑子,還是”劉若愚的聲音顫抖的越來越厲害:“還是若明”
黑子黝黑的眼珠似乎有光在閃爍:“哥”
“若明”劉若愚看看黑子,再看看自己摟着的若明的身體,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黑子頭一低,兩隻爪子一捋鬍子,看起來就像是搓了搓臉似的。再擡起頭時,黑子用劉若愚比較熟悉的語調說道:“那個現在我是黑子詳細的,還是由我來說吧”
劉若愚徹底糊塗了:“黑子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此時,感覺完全恢復的劉若愚,四下裏望一望,登時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
只見他自己靠在一堵倒塌了的半截土牆上,周遭望不到盡頭的是一片倒塌成廢墟的磚瓦斷木。勉強能看出是街道的地方,佈滿了數丈深的大坑,有迸着火星的黑煙從坑裏或廢墟上冒出。地面之上落了厚厚的一層灰黑的塵屑,摸上去有些割手,內裏除了砂石,竟還混着不少的鐵渣鐵屑。
更不要說,滿地上躺滿了密密的屍體殘肢,一層壓着一層。那些屍體全都裸着,連一絲兒布料都不見。
“這”劉若愚簡直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京城”
劉若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回到了京城
“劉大人,您也出宮救災了”身後有人突然說話。
劉若愚茫然地轉過身,看見是自己熟識的錦衣衛。這人是姓王,是錦衣衛裏的一個小頭目,此時正帶了一隊人在街上巡邏救護。
“王大人,這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劉若愚一把攥住了這錦衣衛的手腕。
這錦衣衛狐疑地打量着劉若愚,他搞不清這位內監爲何會突然出現在街面上而且京城發生這麼大的事兒,他劉若愚怎麼會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這麼古怪,說不定,這次的驚天意外,就和他有關係呢
但職業的敏感,讓王姓錦衣衛暫時不想打草驚蛇,他想先把劉若愚穩住,再見機行事。於是,這錦衣衛眼珠轉了轉,道:“王大人在宮裏可能不知道,剛纔,就剛纔,還不到一個時辰前,天上突然跟打雷似的,那聲音,簡直讓人懷疑天都被震開了哦,有百姓看見,說有個老大老大的火球,從天上滾了下來,然後,就是天崩地裂的大爆炸”
錦衣衛咽口唾沫,沒有握刀的手往身後一劃拉,道:“然後的情況,你現在也都看見了,這房子都塌了,死傷更是無數而且,”錦衣衛劉若愚跟前湊了湊,低聲道:“而且,王恭廠那邊,都炸沒了”
劉若愚一凜,王恭廠那邊,可是朝廷的軍火庫啊難道這就是爆炸的源頭
還是說,這場混亂就是爲了引起王恭廠的爆炸
劉若愚攥緊了錦衣衛,追問道:“這場意外,有沒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反常”王姓錦衣衛眼珠轉了轉,看着劉若愚,道:“還真有一個就是這些人,”他的手又往後一劃拉,指向那些裸屍,道:“天崩地裂之後,被擊中死去的人們,全都是一絲不掛而且,有些活人也未能倖免”
劉若愚忽然想起自己被果核吸入時的那種極強的吸力。如果將這吸力反向推出,會不會就可導致這種奇異的“脫衣”現象
難道,這錦衣衛所說的“天崩地裂”,是由那個少年擊碎果核所引起的
劉若愚咬了咬牙,繼續問道:“你的意思是,人們不管死活,衣服丟失這件怪事,並不是唯一的反常”
錦衣衛點點頭,接着道:“是啊,除了這個,還有一件事,誰也想不通是爲什麼”
“到底還有什麼事兒”劉若愚着急地問道。
錦衣衛也不賣關子,他順手將握着刀的手覆蓋在了劉若愚手上:“這場天災受害範圍極廣,整個京城幾乎都未能倖免,死傷的人更是無數,這你也看到了但是,反常的是,京城差不多所有的樹木,卻都是毫髮無損連個皮兒都沒被蹭掉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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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