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鐵血彈頭 >第一卷:犯華夏者必誅 第六十五章:深入敵境
    然而即便如此想着,成衝卻不能馬採取應對措施。請()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因爲從心底裏來說,他還不相信自己此刻已經暴露了。如果剛纔的猜想真的只是自己一廂情願地胡猜亂想,從而冒然採取行動,那無疑是世界最笨最愚蠢的選擇。

    成衝屏住呼吸,依然一動不動地趴在掩體裏,神經高度緊張地關注着眼前的一切,尤其是那名老牧民的哪怕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不能躲過他雙眼的嚴密監視。

    時間在那種緊張的氛圍,一分一秒地流失了。

    果不其然,那牧民的歌聲蒼涼的響起不久之後,忽然,從遠處幾乎是天地相會的地方,彷彿憑空般出現了幾個小黑點,不多時,那幾個小黑點逐漸向這邊一步一步地靠近,慢慢變得清晰起來。

    那是幾個身着黑衣黑褲,肩各背一支ak47步槍的武裝分子,無論是裝束還是那種不可一世的神情跟回偷襲月半彎哨卡的武裝分子很是相似,只是沒見穿白衣白袍,頭纏長長的白色頭巾的人。

    成衝一見這四五個武裝分子心裏頓時激憤不已,彷彿與見到自己的死仇宿敵一般,雙眼迅速充血而變得赤紅起來,果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的眼紅。除此之外,他的雙手悄悄地各抓一把乾燥沙土,捏緊捏緊再捏緊,他在努力控制着自己激動澎湃的情緒,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而突然從簡易的掩體裏竄出,什麼也不顧及地跟這四五名武裝分子拼個你死我活。

    成衝強忍着自己的情緒,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四五名武裝分子當然要殺,也該被殺,爲了他們曾經在華夏國做出的慘絕人寰的行徑,爲了他們曾經在月半彎犯下過的不可饒恕的滔天罪孽。

    但不是現在。自己此次行動是爲了完全摧毀他們的那個祕密基地,讓他們以後再無侵害華夏的前出跳板。同時要用他們的鮮血來祭奠已經慘死的戰友們的年輕英靈,洗刷他們的罪孽。

    不可因小失大,更不可意氣用事。自己費盡心機好不容易熬到現在,萬不可輕率冒動,以致半途而廢前功盡棄。

    自己剛纔還在爲能否找到他們的祕密基地而擔憂,而此時情況已經明朗起來了。這四五名武裝分子能否出現在這荒無人煙的戈壁灘,絕不會憑空出現,他們的祕密基地應該是附近。因爲他們完全不像在烈日下在這塵土飛揚的戈壁灘趕了很遠路的樣子。

    換句話說,此刻的自己已經陰差陽錯地深入敵境了。

    想到這裏,成衝才清晰地意識到自己處境的危險,不免開始有些緊張起來,他不是害怕不是畏懼,而是爲剛纔差點沒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以致暴露自己,而感到一陣陣後怕。細想如果在敵人的窩裏暴露了自己,那後果會怎麼樣呢?即便用大腿想也能想得清楚明白。

    成衝全身神經緊繃,注意力高度集,密切注視着眼前的一舉一動,不肯輕易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但見那四五名武裝分子各自扛支步槍,晃晃悠悠地走到了西邊那棵胡楊樹下,然後大咧咧地席地而坐,各自嘴裏斜斜地叼根菸,那菸頭跟丟在地的那些菸頭很是相似。

    敢情這是他們平常巡邏時的一個休息點?

    冒出這個念頭的成衝再次感到不安起來,自己竟冒冒失失地將潛伏地點選在這裏。此時自己距離那四名名武裝分子至多十米,間只隔着兩三棵東倒西歪的胡楊樹,這個距離絕不是安全距離,自己只要有一丁點細微的小動作,必然會暴露。

    此刻的成衝才感覺到危險已經無限的靠近自己了,自己此刻只要有一絲的不慎,將前功盡棄,功敗垂成。

    這時候的成衝緊張愈甚,全身的神經緊繃得幾乎斷裂,全部的注意力全都集在那四五名武裝分子身,一分一毫都不肯怠慢。

    更讓他感到喫驚與意外的是,那名老牧民見到那四五名扛步槍的武裝分子並不害怕,反而很親切的打招呼,彼此似乎還很熟悉似的。

    糟了!他們是一夥的!

    成衝頓時回想起那個老牧民剛纔那穿透力極強的歌聲來,而那歌聲才響起沒多久,這四五名武裝分子出現了,難道那不是這個牧民給這四五名武裝分子傳遞的消息,難道這純粹只是一種巧合?

    不會吧!偏偏這麼巧?

    成衝隨即又鎮定了,細想自己似乎有點多心有點神經過敏了。即便他們是一夥的那又怎麼樣呢?反正他們也沒有發現自己,假如已經發現了自己的話,那他們應該早採取了行動,絕不會如此無視自己的存在吧?

    但無論如何,得預測一切可能發生的突變,同時做好相應的應對措施。成衝有自信,如果那四五名武裝分子但凡有一絲持槍指向自己的動作,他都會以最快的速度轉移位置,然後依託隨時都在移動的羊羣爲掩體,拼死跟他們周旋。

    好在他們似乎真的沒有發現潛伏在附近的成衝,依舊圍在一起,吹牛扯淡,不時嘰嘰咕咕地說些成衝一句也聽不懂的話語。

    其實成衝此次僞裝潛伏並不十分嚴密,至少有一隻前來覓食的綿羊發現了他。一隻啃草啃得正歡的綿羊差點一腳踩踏到他的身。直至猛不丁發現地還隱藏着一個人時,頓時被唬了一大跳。

    然而綿羊終究是溫順的動物,它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反應,只是被唬退了幾步,然後用那雙溫和的眼睛迷惑地看了看成衝,然後走開了。得虧它不會說話,不能向他的主人報告,否則成衝可真的暴露了。

    緊張熬人的時間過得尤其緩慢,過得尤其讓人感到揪心,這也是極度考驗成衝心裏素質的時候。然而他始終沒動一下,未出一聲,當然了,正常的生命特徵除外,如心跳,如呼吸等。

    時間慢條斯理地過着,成衝全神貫注地注視着眼前的一切。

    忽然,不知爲了什麼事情,那個老牧民與那四五名武裝分子似乎起了什麼爭執,繼而看見那個不停地向那四五名武裝分子發出哀求的聲音,然而好像並不怎麼起作用。

    情況隨即變得越來越緊張。

    但見一名武裝分子反手是一槍托,將那了年紀的牧民砸倒在地,然後一隻腳便踏在了他的臉,並且指着他厲聲呵斥着,邪惡暴戾的習性頓時表現得淋漓盡致。

    而另一名武裝分子迅速附近逮住一隻肥羊,二話不說,拔出匕首,照那肥羊的咽喉處一割,便利索地割斷了那隻可憐綿羊的主動脈,羊血頓時噴泉般噴了一地。

    剩餘的幾名武裝分子一起前動手,很快將那隻肥羊開腸破肚,剝解乾淨,然後又砍了好些乾枯的胡楊樹樹枝,將那隻已經剝解乾淨的綿羊架了起來,點火開始燒烤。

    自始至終,那年老的牧民都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可是他正被一名武裝分子砸倒在地,踩在腳下,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放養的肥羊成了別人口的一頓烤肉,而無能爲力。

    牧民們雖然常年放牧,並且放養的牲口也不少,但是他們不會輕易宰殺牲口的,因爲捨不得。

    及至那頭肥羊被烤得焦黃,烤肉的香氣四溢的時候,西邊的不遠處,突然出現了幾名穿白衣白袍,頭纏白色頭巾的人,悠閒自得地向這邊靠攏,一邊向這邊靠攏,嘴裏還在嘰嘰咕咕地爭論着什麼似的。

    原來,這四五名武裝分子烤肉是爲了迎接他們的頭兒呀!

    是他們,沒錯,正是他們。王八蛋,畜生,雜碎,老子總算是找到你們了。

    這羣武裝分子的身份再次得到了確認。

    這時候的成衝早顧不得那香氣四溢的烤肉勾起的食慾,雙手竟如鐵掌般,將捏得手的沙土滋滋有聲,手掌受傷流血也顧及不得,同時牙齒也咬得吱吱作響,恨不能立刻竄出去,生喫其肉,渴飲其血。

    巨大的仇恨遮天蓋地而來,強烈的復仇意識直衝他的大腦,並洶涌着佔據了全身。這時候,世界的一切似乎都已經不復存在了,在他那血紅的雙眼,只有無限的仇恨,只有滿腔的憤怒,只有將對手生吞活剝的冷峻殺氣。

    然而,他終究沒有這麼做,他居然生生地忍住了。

    雖然忍字心頭一把刀,但是能忍纔是真漢子。

    如果此刻不能忍住,而是直接跳出來暴露自己,那這次絞盡腦汁精心準備的偷襲任務無疑宣告失敗了,並且自己還會遭到對方無休無止的追殺,直到生命的盡頭。因爲這是對方的地盤,他們有的是人,有的是武器裝備。

    成衝別無選擇地繼續趴在簡易掩體裏,儘可能心平氣和,收斂住自己那狂泄而出的殺氣,以免被對方察覺。

    那幾名着白衣白袍的武裝分子靠近之後,和原來的那四五名武裝分子匯聚在一起,圍着那頭烤全羊席地而坐,吵嚷片刻,隨即便開始了大口喝酒大塊喫肉的分食場面。

    那名已經起身的老牧民卻遠遠地躲在一邊,不時地轉眼瞅向這邊,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兒。

    同樣敢怒不敢言的還有潛伏在十米開外的成衝,他眼睜睜地看着這羣武裝分子在自己眼前盡情的喫喝,放肆地玩樂,卻無能爲力。

    多喫點,喫好點,敞開腮幫子放量地喫吧!死刑犯路前還要飽食一頓呢?

    這,將是你們最後的晚餐。

    成衝靜靜地趴在掩體裏,冷眼注視着眼前的這一切,如是地想着,不過,令他感到十分怪的是。

    今天怎麼沒感覺到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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