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男人的脣。
汐兒不由自主的呻吟了一聲,難耐的動了動身子,繼續睡去。
失去意識前,她彷彿聽到熟悉的嗓音再說:“對不起,又讓你受傷。”
第二天一早,汐兒早早就醒來了。
窗外傳來清脆的鳥語,一絲耀眼的陽光順着窗幔的縫隙照射進來,形成一柱淡淡的金色光體,讓原本昏暗的臥房裏,多了一絲清晨豔陽的溫度。
汐兒眨了眨眼睛,想到自己此刻正睡在聶傾寒的大牀上,倏地轉過頭,身邊卻已經沒有那男人的影子,如果不是瀰漫一室的香氣,和身旁枕頭微微凹陷,她幾乎都會以爲昨晚只是一個美夢。
一個,她在現實中都不敢去做的夢。
她下了牀,梳洗過後才下樓。
走到餐廳,第一眼就發現那應該在睡覺的男人。
聶傾寒優雅坐在主位上,白色的休閒衫依舊少不了在左肩繡着一朵白蓮,沒有過多的裝飾和奢華,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樣。
他手裏拿着報紙翻看,面前是一杯鮮榨的西瓜汁。
他四天沒閤眼,昨天最多也就只是睡了幾個小時而已,難道他都是這麼對待自己的身體嗎
汐兒無奈的輕嘆一聲,走過去,端起聶傾寒的西瓜汁就喝。
但是,她忽然感覺到一道奇異灼熱的視線望着自己,汐兒不解的對上聶傾寒的眼眸。
原本清澄的灰色此刻有些發諳,讓她聯想到看到獵物的野獸。
汐兒皺眉順着他的目光向下看,才發現手中的西瓜汁原本是喝過的,而且她現在嘴脣挨着的地方就是他剛剛喝過的同一個位置。
驀地,汐兒臉色發紅,尷尬的迅速放下西瓜汁。
聶傾寒淡淡一笑,收起報紙交給一旁的傭人,輕輕說:“早。”
她臉上的熱意未消,匆匆點了點頭:“早。”
拉開椅子她坐在他的身旁,傭人將一碗紅棗粥放在汐兒面前。
汐兒喫着紅棗粥,但是身上那道專注的視線如何也無法忽視。
一分鐘,兩分鐘
五分鐘過去。
我怒
啪的一聲,汐兒放下勺子,看向身旁的男人,嘆氣的說:“聶傾寒,雖然我很喜歡你的視線裏只有我一個人,但是在喫飯的時候,你這麼深情的看着我,會讓我消化不良的”
他無視她的微慍,只當她再嬌嗔,帶着笑容的拿起一旁的絲帕,溫柔擦了擦她沾滿粥汁的嬌脣,分外煽情。
他柔情似水的問:“怎麼樣痛經好些了嗎”
砰的一聲,汐兒好像聽到全身血管爆裂的聲音。
他、他、他、怎麼能這麼毫無顧忌的,這麼理所當然的說那兩個字哇
汐兒瞧見侍候在一旁的傭人此刻正抿着嘴偷偷的笑呢簡直讓她無地自容嘛
見汐兒臉色愈發的紅,聶傾寒擔憂的皺起眉:“怎麼還會痛嗎”
汐兒看向那雙坦然真誠的灰眸,開了開口,但最終還是無力的搖了搖頭。
算了,她已經不指望這神仙似的人兒懂那些人情世故了。
奧普拉走到聶傾寒的身邊,說:“殿下,薇拉小姐現在在外殿想要見你。”
聽到薇拉的名字,汐兒的身體一僵。
聶傾寒向她看來,對她淺淺一笑。
汐兒點點頭,從餐桌上起身:“你和她談吧,我累了,再去睡個回籠覺。”
他點點頭:“好,我待會上去找你。”
汐兒嗯了一聲,走向樓上的臥室。
雖然很想逃避,但是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不過唉,算了,一切留給聶傾寒去解決吧。
她相信他。
不一會兒,薇拉就跟在俑人的身後走進正殿。
聶傾寒已經坐在沙發上,面前依舊是一杯鮮豔的果汁。
薇拉揚起笑,湛藍色的瞳孔是很漂亮的顏色,金黃的波浪長髮隨着她的走動輕擺,每一步都走出貴族的優雅和身爲女人的婀娜。
“殿下。”她站在聶傾寒的面前,笑的燦爛。
聶傾寒表情依舊很淡,看不出情緒。
他淡淡的應了一聲,問:“這麼早來找我,有事嗎”
他的口吻絲毫不像是對待自己的未婚妻,反而更像是對待自己的屬下或者臣民。
而他,卻在對待那個女人的時候,語氣雖然依舊清淺,但還是藏不住的寵溺。
想着,薇拉的眼底閃過一絲怨懟,不過很快便被自己隱去。
“沒有事情就不能來找殿下了嗎殿下難道忘了嗎我是您的未婚妻啊。”
聶傾寒沒有說話,這讓薇拉有些尷尬。
她維持着臉上的笑意,說:“其實,我只是受五殿下所託,來看看汐兒小姐在不在這裏。”
“今早五殿下發現汐兒小姐不在房裏,連她身邊的隨從也不見了,正急的要命呢,所以才拖我過來看看,畢竟汐兒小姐在這裏,除了五殿下,也只有和殿下您有些交情了。”
聶傾寒依舊沒有答話,這下薇拉臉上的笑已經快堅持不住了。
忽然,不知她想到什麼,眸底閃過一絲詭光:“啊,對了,殿下難道不知道那件事嗎”
聶傾寒翻動着腿上的文件,隨口淡淡的問:“什麼事”
薇拉笑着說:“就是五殿下進早去向陛下,希望陛下能夠幫他出面,向皇集團提出聯姻的事啊。”
倏地,白色的紙張紛紛掉落在地。
聶傾寒手中的文件一個不穩,有幾張掉落在地。
薇拉緩緩低下頭,佯裝沒有看到他的不對勁,半垂着的眼底瞬間劃過一抹詭光。
站在聶傾寒身後的波姆萊特和奧普拉神色複雜的對望一眼,然後匆匆撿起地上的紙張,整理好再次交到聶傾寒的手上。
聶傾寒伸手接過,卻不再翻動。
他半垂着黑玉長睫,斂收着眸心深處的思緒,淡淡的開口:“那父親怎麼說”
薇拉想了想,說:“陛下當然很高興啊,畢竟皇集團在世界上的地位和雄厚的財富也不容小覷,五殿下能娶了煌小姐做妻子,就等於瓦洛蘭和皇集團成爲了親家,陛下開心都還來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