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這麼着急,都找到這裏來了......”鄭伯庸邊整理着衣裳邊問道。
金十四趕忙走近鄭伯庸身邊,壓低聲音回稟道:“大人,出事兒了,昨夜........賬房失竊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鄭伯庸猛的一下就瞪住了金十四,他以爲自己聽錯了。
金十四隻好又重複了一遍:“大人,昨夜賬房失竊了,賬本和銀票都被偷走了!”
鄭伯庸頓時心中一沉,面色瞬間變得凝重異常,腳下的步子也停了下來,陷入了沉默。
金十四不敢多嘴,只是靜靜的站在鄭伯庸身邊等待。
鄭伯庸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邁步而走,說道:“走,去賬房!”
“是!”金十四自然馬上跟上了鄭伯庸的步伐。
鄭伯庸和金十四兩人前腳剛離開,內院裏就出現了三個女子婀娜的身影,正是雨娘、小熙、小蝶三人。
三人推門就進了柳毓所在的臥房,站在了牀前,一起似笑非笑的看着牀上躺着的柳毓,但卻並不說話。
柳毓被三姐妹圍觀似的看得有些不自在,便訕笑道:“妹妹們都來了呀,你們這是.......?”
雨娘瞧見了柳毓的窘態,便接話道:“可不都來了麼,姐姐昨夜睡的可還好嗎?”
問話一出,小熙和小蝶就忍不住捂嘴輕笑起來。
柳毓自然知道她們是在笑什麼,便也笑道:“你們幾個小妮子,就是專門過來取笑姐姐的!”
雨娘道:“瞧姐姐說的,咱們可沒有取笑姐姐的意思,倒是要向姐姐你道賀一聲纔是。”
“道賀?爲什麼要道賀?”柳毓這時坐起身來,準備穿衣服下牀。
小熙上前幫忙將衣物遞給柳毓,邊道:“當然是祝賀柳姐得到鄭大人青睞咯!”
小蝶也站在一邊笑着點頭。
柳毓偷偷看了看雨孃的神色,然後佯怒道:“不過一個晚上,你們在瞎說什麼呢,沒有的事兒........”但其實她心裏還是有些高興的。
雨娘笑道:“柳姐,雨娘是瞭解鄭大人的,昨夜那樣的動靜,可是有些時日沒有出現過了,若不是鄭大人愛極了柳姐姐,他哪會如此的賣力呀?嘻嘻嘻.......”
雨娘說完便看向了小蝶和小熙,三人又一次齊聲笑了起來。
小蝶是傻姑娘的性格,笑得最爲不顧忌,一邊笑還一邊道:“沒錯沒錯,昨夜那動靜可不得了,隔了老遠還聽的清清楚楚,我和小熙找東西堵了耳朵,都沒法入睡呢!”
小熙用手指抵着眼窩道:“柳姐,都怪你,我的黑眼圈都出來了。”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將柳毓臊的滿臉緋紅,柳毓便負氣道:“還不都是你們,硬要我一個人留在他屋裏過夜,現在倒好,還來取笑姐姐!”
小蝶連忙道:“姐姐彆氣,今晚就罰雨娘和小熙賠着一起留下來就行了。”
雨娘一叉腰道:“怎麼是我和小熙留下,那你要幹什麼去?”
小熙認真道:“這幾天我月事在身,不方便!”
小蝶眼珠一轉,也道:“啊,我也來了月事,不方便的!”
“呃........剛來的.......對,剛來的.........”小蝶一本正經的說道。
“剛來的?”雨娘說着就伸手去撩小蝶的裙襬,還大聲道:“剛來的?那給我們看看.......”
小蝶立刻驚呼着躲避,屋裏頓時陷入了一片嬌聲嬉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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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過後,鄭伯庸小金庫的宅院正廳內,氣氛一片凝重。
“多謝金主........雪中送炭?”
鄭伯庸朗聲讀完白紙上的字後,立即盛怒不已,他“啪”的一掌就將紙張重重的拍在了桌上,桌上的放着的茶杯的蓋子也被震落到了桌上。
身爲大梁內廷衛成員,這麼多年來,還從未受到如此的羞辱。
“哪來的賊偷,竟敢動內廷衛的錢,活得不耐煩了嗎?”鄭伯庸怒道。
小金庫宅院的正廳裏,鄭伯庸坐在主位,金十四站在他身後一側待命,下首兩旁分列而立了十來個人,都是與錢物失竊的相關人員。其中兩人便是昨日白天隨鄭伯庸外出收錢的下屬,有一人是專門記賬和收錢入庫的老賬房,剩下的就是平日院子裏留守的護院或下人,其中就包括昨夜巡查的老少二人。
見鄭伯庸大發雷霆,下面的人都屏住呼吸不敢發出聲音,生怕觸了黴頭。
鄭伯庸先是發了一頓脾氣,然後才問:“是誰發現錢沒了的?”
身後的金十四便道:“大人,屬下今日一早和賬房先生過來取錢,就發現.....庫房裏已經空無一物,只有賊人留下的這張紙........”
一提起這條“雪中送炭”的留言,鄭伯庸就覺得來氣,這麼多年只有他把別人當金主的份,像這樣偷走財物還留言嘲諷的還是頭一遭。
鄭伯庸強壓着怒火道:“金小旗,仔細說說當時的情況。”
金十四便將早上看見的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並強調了當時屋子的門鎖以及門窗沒有任何被損壞的痕跡,開啓暗格時一看,裏面就只有一張紙條了,屋裏也沒有找到賊人的腳印和可尋的蛛絲馬跡。
鄭伯庸聽完以後的第一反應是有內鬼,因爲暗格的所在的位置較爲隱蔽,常人輕易無法發現。知道的人除了老賬房和金十四以外,就只剩下那兩名同自己外出收錢的下屬,以及他手下的兩名總旗,顏總旗和劉總旗。
顏總旗前幾天就外出公幹,至今未回,劉總旗也早就告假回鄉過年,不可能他們二人。
平日屋子的鑰匙只有兩把,一把在鄭伯庸手裏,另一把則由顏總旗和劉總旗輪流保管,兩人因故不在,另一把鑰匙便臨時交到了金十四手裏。
鄭伯庸忽然轉頭盯着金十四,淡淡的問道:“金小旗,這幾日保管庫房鑰匙的是不是你?”
金十四心頭一震,趕緊單膝跪了下來解釋道:“大人,屬下昨晚一直待在家中與張巖喫酒敘話,張巖後來也宿在我家中,清晨時分才離開,他可以爲屬下作證,我倆確實沒有出門半步,還望大人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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