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柳智慧的長髮散開,她即使穿着囚服,也無法掩飾她的高貴。她邁着模特般的步伐,過來,隔着鐵絲網,並不貼上鐵絲網,而是與我隔了鐵絲網後,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她的手捏着自己的手,自然的放在前邊,對我禮貌的笑了一下。柳智慧與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刻意還是在心裏本就對人如此,與我有着刻意的距離,當我覺得自己和她離得很近,但她做的,讓我覺得以爲和她關係很好不過是一種假象。“張警官,請問有什麼事”她輕輕開口問我。“是這樣,我們監獄呢,有一個活動,選拔活動,在女犯,不是,在監獄的女人中,選拔一些女演員,去參加那個電視羣衆演員。”我看着她說。她只是笑笑,也不說話。我繼續說:“然後呢,我是那個負責選拔的,你看你這邊,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來報名。”她搖了搖頭。我奇怪問:“爲什麼”她頷首低盼眉目,繼而舉起臉看我說道:“我不喜歡。”我是真奇怪了,那麼多人盼着搶着出去參加,她爲什麼就不喜歡了我又問:“怎麼不喜歡不方便嗎”“我不喜歡暴露我的任何個人隱私。謝謝你張警官,請問你還有其他什麼事嗎”我想了一下,我還有什麼事她說:“你借給我的書,我看完了,我會拜託別的管教帶給你,謝謝你。沒其他我回去了。”她揚揚手,然後走了。沒錯,揚揚手,然後就走了。看着她的倩影,我愣了好久,還真是夠傲的。這時身後有聲音傳來,有人走過來,幾個。我回頭,馬隊長几個人過來,看到我的時候,馬玲的表情甚是不爽,我急忙站定:“馬隊長好”她擠出一個微笑:“小張好。”然後就和她的幾個人走了。她因爲駱春芳的案件,被上邊踢去背黑鍋貶一級,自然恨我,可她又如別的人一樣以爲我有深不可測的後臺,又不敢得罪我。但這些只是表面,像她們這羣小人,如薛明媚說的,她們只會在暗中背後下絆子,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這纔是最危險的。所謂的降級爲副隊長,我真是覺得搞笑啊,哪有什麼副隊長一職,這所謂的降級處理,之前也都說了,全是走過場給人看。下午,在自己辦公室昏昏欲睡,好不容易到了下班。沈月果然來了,和徐男來的。徐男自從我跟她說她們斂財的事將來如果被捅穿,估計要面臨牢獄之災後,就再也沒了以前那麼囂張跋扈。如果是以前,估計她先進來,一腳踹開門,然後拉我出去。而現在,默默跟在身後。沈月進來後,我先是招呼請坐,倒茶敬菸,沈月沒拿,徐男憂鬱的抽了一口,我笑着說:“曾經叱詫風雲的男哥如今怎麼了竟然那麼憂鬱了。”“滾。”她道。“張帆你忙完了嗎如果沒忙完,我們等你。”沈月說道。“走吧。”去了那個黑店,在路上我就說:“其實你不需要請喫飯什麼的,有什麼我們在辦公室談,在宿舍談都差不多。”沈月說:“張帆,能請到你是我的榮幸啊。”我笑着說:“客氣了沈月。”然後我看着徐男說:“看看人家沈月,說話多好聽,你看看你,講話不爆粗口就專門扁人的。”“草你,要你管。”徐男開口又是粗話。“算了,朽木難雕。”進去包廂喫飯,沈月對我態度甚是尊敬,又是倒茶洗碗又是買菸給我點菜倒酒舀湯的。熙熙攘攘,皆爲利往。我謝了她,倒酒後喝酒也跟她說了幾句客套話,然後她對徐男示意了一下,徐男這纔開口轉入正題:“沈月請你喫飯吶,你怎麼報答人家。”沈月急忙道:“不是不是,徐男你怎麼這樣。”徐男說:“沒事,跟這傢伙不需要客氣。”我說:“禮節,禮儀啊男哥。我不想和你說,沈月你和我直接說吧,是不是選拔的事。”沈月不好意思笑笑說:“不好意思啊張帆,我也是爲了,爲了錢。”她聲音小下去了點。我呵呵道:“哈哈,都是都是。”我點了一支菸。徐男也點了一支菸,然後對我說:“上次跟你說的,你還是好好考慮考慮。畢竟你自己出面也不方便,你一個人做也做不來,沈月說如果你願意,大家既然以後做朋友,價格可以好好商量,她們拿一人兩萬就行。”做朋友,在這裏,沒有什麼朋友,要麼是同一陣線的戰友,要麼是敵人,沒有朋友的說法。有的是相互抱成團不然被人踩,有的是相互傾軋。我對沈月說:“沈月,謝謝你的好意,但我覺得還是按之前你說的,一人三萬給你們,你們來做吧。不過最後那一關,我來親自審啊,因爲上面還有一層,一旦出了問題,我們幾個全都被罵。”沈月忙說:“不要不要,還是一人兩萬就好了,謝謝你張帆。”我說:“三萬,別再和我羅嗦了啊。”沈月有些感激的端起酒杯:“徐男說你是個很講義氣的人,今天我才知道,怪自己請你喫飯請得晚了。”我哈哈的也端起酒杯:“過獎了沈月,謝謝你過獎,也謝謝男哥,男爺,哎男爺你幹嘛呢,喝酒啊”徐男也端起了酒杯。我拿紙巾的時候,沈月忙搶先拿了遞給我,對我看來尊敬又信服啊,我擦了擦嘴說:“沈月,無論如何,都要按要求來辦事,身高,體重,年齡,分數,必須達標,然後一人八萬,無論是不是熟人還是什麼,都是這個價了。挑選好後你給我名單,把她們在監獄表現的簡單資料也都給我,辛苦你了。”“我會按照你的吩咐做。”喝完了六瓶啤酒,吃了六菜一湯,花了將近兩千,黑店就是黑店,昆你個黑店。出外面後,我們看到在另一個包廂,監區長指導員康雪好多我們監區的領導全都在裏邊,而我們走過去後,在外面前臺結賬的是:馬玲和馬爽。她們本身就是一夥的,這也不見得有什麼奇怪。出去的時候馬玲也看到了我們,看着我們三個,我們急忙和馬玲打招呼:“馬隊長好”馬隊長看着我,問:“你們也是來喫飯的,好巧。”“哦,我們已經喫完了,馬隊長你慢用,再見馬隊長。”馬隊長看着我們三,頭也不回的進了裏邊。出了外面後,沈月說道:“馬隊長看到我們好像很不高興。”我心裏知道她不高興的原因,不就是因爲看到我拉幫結派的不高興嘛。徐男心裏也清楚,她說:“以後我們還是少成羣結夥的出來的好。”沈月說:“我們才三個呀。”徐男說:“三個也不好,張帆因爲駱春芳的案子,讓馬隊長落了處分,我們再一幫幫的玩,哪天馬隊長也會惱我們。張帆,你也不要見怪,我們跟你好歸跟你好,但老是泡在一起,隊長心裏不舒服,我們以後也沒好日子過。”我說:“我明白。以後有事的話,咱還是在不顯眼的地方說吧。”道別之後,回了宿舍。沒有手機,沒有ipad,沒有書,在宿舍的日子,賊他孃的難熬啊。次日,我就想着出去買一些書回來,不然我晚上會憋死在宿舍中。剛好指導員給我打電話約我去她家喫飯,這個女人最近很喜歡叫我去她家喫飯,很想靠近拉攏我。沒辦法,哥有魅力,哥有背景,哥有人脈,哥現在很多人找。下班後就出去了,出去之前把手錶扔在了宿舍。我怕等下過檢測儀被查出來。出大門檢查後拿了手機,出去見指導員又是在那個地方,她那輛銀色的車。我過去後,上車。指導員說道:“綁好安全帶。”我綁上後,她摸了摸,說道:“我忘了拿家裏鑰匙了,你等我一下。”“哦。”她下了車回了監獄。我開了手機,看着一些垃圾短信進來。再也沒有了李洋洋的信息。擡頭的時候,看見監獄大門邊,站着一個亭亭玉立身板挺直的姑娘,淡牛仔褲淺灰色外套,是朱麗花。朱麗花朱麗花要出去玩嗎。她手裏拿着手機,往外面看,她在等人。我看見前邊來了一輛灰色的奔馳轎車,開到她面前,停了下來,朱麗花縷了縷秀髮,上了轎車,開車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我去尼瑪,朱麗花原來是有男朋友的我豈不是都是在自作多情了車子開走了。唉我還真他孃的是在自作多情,總以爲天下女人都愛上自己了,我是個二筆。好吧,我承認我還真是是有點心裏不舒服。我不是真的很小氣。她本來就不是我女朋友,她跟她男朋友約會,我居然感覺自己心裏不舒服。掏出煙盒,拿了一支菸,卻找不到打火機。就在車上翻,在中控臺的小盒子裏,我翻出了一疊的名片,這種名片,男人都知道的,平時去酒店開房,房間門下會塞進來一大堆。什麼什麼清純大學生,白領兼職,性感女老師,上門按摩,敬請保存需要請聯繫。這康雪搞這麼多的這些名片放在車上幹什麼還是整齊的像是拿來發的一疊。還有一張匯款單。匯款到了一個什麼賬戶,我本沒什麼心去看,可看到那長長的數字,我就好奇看了一眼:6,035,900.00。我靠,六百多萬還是昨天的匯款,那麼多錢是她的她怎麼有那麼多錢康雪出來了,我急忙放好進中控臺小盒子裏,康雪回來上了車,說道:“等很久了吧。”“不久啊。指導員你那朋友好了吧”我搭腔道。“哦,好了很多。今天我們去外面喫吧。”“外面喫好啊。不過記得喫完了提醒我,我去拿我的ip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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