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姐看了我一會兒,說:“我說了你就是個小孩。”我晃了晃酒杯,說:“可能真的像個小孩。”彩姐說:“是是,不是像。”我問道:“在你眼中,我真是個孩子吧。”彩姐說道:“只有孩子遇到了不高興的事情,纔有資格哭泣悲傷。你說你是小孩嗎”我笑笑,說:“讓你見笑了,對,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做就是了,可是被整出來,心情還是很失落。”彩姐說:“你那麼善良,還有人整你”她在誇我,誇得我心裏舒服。我說:“爲了利益,當然有。領導讓我去處理一些事,擺明了推我出去背黑鍋,結果事情真的沒處理好,她們想借此趕我走。”彩姐說:“其實不用去想太多的,靜靜去等一個結果就好了。走也未必不是好事。沒地方去,我接納你。”我擡起頭看她,這一刻,她真像一個聖母一樣,張開了她廣大的胸懷來容納我這個找不到方向的流浪孩子。相比起賀蘭婷的冷冰冰,我感受到的不僅僅是一丁點兒的溫暖而已。我說:“謝謝你彩姐。”她對我又是溫暖的一笑。這樣的人,也難怪手下那麼多人死心塌地跟隨她。她的手機響了,她說我去接個電話,然後去接了電話。我坐了一會兒,聽着臺上的歌手在唱歌。這個酒吧歌手的年紀大都比較大,三十加的,唱的大多是老歌。一個三十多歲的短頭髮的女子,唱一首陳慧嫺的經典歌曲月半小夜曲。酒吧裏好多人揮舞着手,是挺好聽的。我等着有點憋尿,就去上了洗手間。在洗手間出來後,我看見彩姐在走廊角落盡頭打電話。我想了想,本不想打擾她,可我突然想去偷聽她和誰打電話,在聊什麼,是不是酒店的事。我偷偷的沿着牆壁過去,到了她身後,閃躲進角落桌子旁。接着,聽見她打電話的聲音了,我躲着後,她剛好轉身過來,一邊踱步一邊說話,還好我躲得快,不然就被發現了。只聽她說道:“天天來酒吧,也只是聽聽歌啊。結婚沒那麼早,結婚會通知你的。換男朋友沒,換男伴就有。鴨子哈哈,說到鴨子,靠近我的這樣的帥哥就很多。哎最近我見有一個男孩,和我初戀男朋友的性格挺像的,可以玩玩。不過有點難辦,不像其他男的花點錢就行。我可能要大出血。錢嘛,掙來就是花。哈哈。好了不和你說了,記得你的美容店開業給我電話,我再忙也擠出時間。好,再見。”我的心咯噔一下,老子還想玩她,沒想到,從一開始,她是帶着和我玩的心態。我的心突然好難過,我以爲她會投入了感情,我以爲憑着我的努力的魅力,搞定她了,所以她才心甘情願的讓我去她準備開的大超市管事,可誰想,她卻是說,她只是在投資,也只是爲了釣到我而已。敢情,我纔是那條魚。呵呵,我苦笑,我和她,我以爲我在設計她,其實她也在算計我。我們兩的關係,真是有意思的可笑。我不知怎麼回事,特別的難過,我以爲她依賴了我的,我以爲她會成爲我夢中保護我的那個大姐姐的,可誰知。彩姐出去後,我再也沒有了和她糾纏下去的心情,一切好像都變得沒有了意義。我沒有去大廳,直接從隔間出了外面,然後漫步在街頭。悲哀。一種悲哀的感覺升上來。我打了的士,去了青年旅社,然後也不洗澡就躺下睡覺,全身無力,沒勁。昏睡過去。醒來是早上。抽了一支菸,看到自己沒有脫衣服,睡了一晚上沒有脫衣服。抽着煙,我想着,我已經被停職了,我好像已經無所事事的了,我跟一個街頭流浪的沒兩樣了。所有人一夜間貌似都要拋棄我嗎我爬了起來,再躺下去,我心裏更不爽。起來後,我去了市裏,到處轉轉。可我沒心情轉。我回去了監獄。好像,那裏纔是我最想去的地方。回到了監獄了,看着這個鬼地方,心裏竟然有了一種回到家的感覺。呵呵,真是奇怪。我竟然留戀這裏,而且特別的留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我知道自己被停職了,但是我還是想上班。可再也沒人來煩我了,平日來煩我的那些人,那些電話,再也沒有。下午,我去了放風場。我想見見柳智慧。她到了那個點,出來了。我走了過去。兩個管教識趣的下去了。我坐在柳智慧的旁邊,她自己在做運動,伸懶腰,踢腿呼吸空氣什麼的。我發現她的一字馬好美。完全是藝術欣賞的眼光,我現在沒有了慾望的心情。我抽着煙,也不說話。她擡頭向着天空,天空飄着一點點點的一顆一顆小雨,這種天氣陰沉沉,不過很涼爽。柳智慧閉着眼睛,呼吸了兩口空氣,問道:“張警官,怎麼了心情不美麗”我說:“我被停職了,因爲鬥毆的事情。我可能是被推出去背黑鍋的。”柳智慧說:“哦。”淡淡的口氣,事不關己的口氣。我心情變得更沉重,我說:“我靠我都那麼不高興了,你作爲我的朋友,就不能安慰我兩句一個哦字”柳智慧說道:“世間一切,除了生死,無需看得太淡。你有手有腳身體健康,一個大男人,離開了這裏就會死嗎”我說:“想是這麼想,可我還是難受。”柳智慧說:“我心目中能叫做男人的職業,只有幾種,我最喜歡的一種是戰場上浴血奮戰鐵骨錚錚的軍人,一種是商場裏哪怕屢戰屢敗依舊內心堅強最終能呼風喚雨的鬥士。你能成爲哪種”她看着我,說:“你在戰場上,敢上嗎你在商海里,如果失敗了,一無所有,你就是那個跳樓的弱者。弱者不配擁有幸福。”我羞愧的說:“想是這麼想,可我還是難受。”柳智慧笑笑,說:“你比所有這些在監獄裏坐牢的人都幸運,或許對比一下,你會感到你其實是很幸福的。對比起我呢”我看着她,說:“抱歉,提到這樣事,你們總是不會開心的。”柳智慧看淡的笑着說:“沒什麼事可以傷到你,除了你自己。你是來找我訴苦,尋求我的安慰的是嗎可是我想,你應該回到你媽媽的懷裏,哭着求她讓她安慰你哄你。”她有些嘲笑我的意思。我說:“我的確是來找你訴苦的,也許我真的沒有我自己想象中的堅強,對比起你來說,我真的是一個心理上的弱者。我只是想問你,如果遇到不高興的事,怎麼才能夠讓自己不去理會這些,如果我想自殺呢”她突然說:“跟我睡一覺吧。好嗎”我的心突然砰砰砰的劇烈跳起來,她說的這個,是真的她想和我睡覺要我睡她不是。是她要睡我我問道:“你說真的假的”柳智慧伸手對我說道:“真的,你喜歡我,是嗎你看,我身材好嗎”她展示出她s的身材,我情不自禁道:“你不是玩我吧測試我嗎”柳智慧說道:“看來還是有了防備心啊。”我說:“艹,果然在測試我”柳智慧說:“現在你的心情是不是沒那麼難受了”我想了想,說:“好像是真的啊。”柳智慧說:“擺脫壞心情的方式有很多種。就像失戀了一樣,你老是原地不走,走不出自己的痛苦內心,一輩子都要這樣嗎你可以轉移一下注意力,改變一下自己的心情。你可以去找找其他的朋友談談做其他事,工作沒了,沒關係,或許做其他,你會有更大的成就。”我開她玩笑說:“那你作爲我的朋友,難道看我這麼痛苦嗎要不你就犧牲小我,讓我高興一下,然後我可能就好了,去做生意真的會有大成就。”柳智慧轉身就走:“祝你好運張警官。”看着她的背影,我又點了一支菸,我的心情沒那麼煩悶了,她真是個奇女子。我回到了監區的辦公室,管教獄警們見到我,還是跟我打招呼叫隊長。畢竟我只是停職,還沒有被撤職。我名義上還是她們的隊長。坐在辦公室,我叫來了徐男,問她監獄對這起事件的處理情況。可誰想,徐男告訴我的一切,讓我大喫一驚,監獄從快處理,參與鬥毆的人,全部都有處分,禁閉的,扣分的,各種處罰,可是卻不深究組織者,只是處分參與鬥毆的,就算是送去了醫院的,兩個重傷的,也照樣給予扣分的處分。而對於幕後的大姐大,薛明媚這些,卻不深究,不追查,究竟什麼情況,怎麼回事,搞不清,搞不懂。難道,就這樣然後就把我推出去當黑鍋背,然後就沒了而對於監區的監區長康雪等領導,就這樣不聞不問就這樣處理這不就是明擺着讓她們除掉我的陰謀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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