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玲繼續破口大罵:“女犯們犯罪了進監獄,是來坐牢的來讓她們受懲罰的不是來住賓館的想舒服,好好表現滾出去外面住家裏去啊有能耐就不會來這裏住監獄啊生病誰不生病,你不生病嗎生病就怪下水道,生的神經病啊你不是剛好是治療神經病的心理醫生嗎,她們生病你去治不就得了找我做什麼還調動監室,神經病直接扔神經病院,死了就扔火葬場調動,沒門”看着她那機關槍一樣開合的雙嘴,老子真他媽想一巴掌扇過去讓她說不得話滿地找牙。我忍着怒火說道:“馬隊長,話不是這麼說的,這你看吧,女囚們生病,的確是因爲環境的問題,我知道女犯進來這是是來受懲罰的,可是她們和別的監室比起來,是受懲罰過頭了啊。那個環境,真不是人呆着的,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去看過。”她打斷我的話道:“誰說我沒看過進監獄,監區裏有幾個人資格比我老,進來這裏,我比你們誰都早。我不像某些人,靠着不三不四的關係混上去一點,就得瑟,哪個監室我沒有進去過你說的那三個監室,我懂,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我還忙,你先回去吧”我眼看求着不行,有點恐嚇她的語氣說:“馬隊長,大家同一個監區幹活的,擡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讓大家都難堪,你讓我過得去,我也讓你過得去,這不好嗎”馬玲擡起眼睛問我:“喲這是要恐嚇我嗎可以啊,你可以讓我過得不好請請便”我看她不爲所動,說道:“不就是申請調動監室嗎很難嗎馬隊長”她搖頭嘖嘖說道:“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你知道什麼叫無利不起早嗎沒有利益,沒有這個,沒有錢,誰讓她隨便調動想住得好,可以啊,拿錢來啊,你讓她們湊每個人三萬,馬上讓她們搬”我終於知道了,爲何那三個女囚們申請了那麼多年的調動監室都調動不了的原因,有錢,可以搬去別的監室,沒錢,不好意思,你們繼續呆在這裏。這傢伙,可謂黑到家了。我說:“那看來馬隊長是真的不會簽字了。我只好直接去找監區長了。”她說道:“如果監區長同意,我沒話好說”我轉身直接走了,再見都不說。艹,馬玲。這傢伙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狠狠教訓她一回,她還太把她當一回事了我怒氣洶洶出來,然後回到自己辦公室,馬玲不怕我,不給我點面子,剛來的監區長總會給我點面子我馬上去找了監區長,到了監區長辦公室門口,我正要敲門,聽見監區長好像在接電話。要有禮貌,有天大的急事也要等領導接完電話才能敲門。我聽了一下,果真是打電話的。聽到提到馬隊長三個字貌似聽到提到馬隊長三個字我把耳朵靠在門上,聽裏面說什麼,果然提到馬隊長的名字。只聽到監區長說道:“好的好的,剛纔馬隊長也打來了電話和我說這個事情,康指導員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的。”康指導員又是康雪我馬上聯想到,馬玲電話給了康雪,讓康雪電話給我們監區長施壓,不能讓監區長給我稱心如意的把幾個監室給調了。爲什麼落架的鳳凰還那麼牛因爲康雪雖然被調走了,可她還是有人撐腰的,她也有背景後臺的,連賀蘭婷覺得棘手難以對付的。更別說我們新來的監區長了。等她掛了電話一會兒後,我才敲門,我要去證實,是不是真的她們串通好了,讓她們卡住了,她們的能量真有那麼大我進去後,監區長對我微笑,然後還是給我倒水,我說謝謝接了水杯然後說道:“監區長,我找你有點事。”監區長伸伸手示意我坐下:“你坐你坐,有什麼事,你說。”我站着,說:“我就不坐下了,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啊我們監區的有三個監室,是建在了那個下水道通風口井蓋的旁邊,然後現在天氣熱,從通風口那裏瀰漫上來陣陣惡臭,蒼蠅蚊子亂飛,女犯們生病了好幾個,她們呢,想換監室,我們監區不是有部分監室是空着的,我想着,乾脆讓她們搬去那裏好了,這樣也是爲了女犯們好。”我還是像對馬玲一樣的那一套說辭。說完後,我看着監區長,監區長咂咂嘴,說道:“哎呀,這個呀,說難也不難,可是說不難,也有點難啊。”我看着監區長,問:“監區長,哪裏有問題哪裏難呢”監區長說道:“小張啊,你有心讓女囚們過得舒服過得好,有這份心,真是值得誇。可是啊,這女犯們來監獄,不是來玩的,來度假的,她們是該受到懲罰的。”這就和馬玲那傢伙對我說的話一個樣了,我打斷她的話說:“話是這麼說,可是監區長,這三個監室的女囚,住的比別的監室差太多啊。”監區長笑笑,說:“小張,我告訴你啊,在我們a監區,這個人調動監室,都是要申請的,申請,是要錢的,少少也要萬把塊錢。我還是那些話,小張啊,監區裏那麼多的姐妹同事,要是想靠着那點工資過日子,早就餓死了啊,我們來這裏,耗費青春,包括你,包括我,我們的時間難道就不比那些有錢人值錢難道我們的青春和時間就是廉價的嗎這調動監室,當然可以,可要給姐妹們一點好處,她們才樂意呀。這是規則。不論是哪個監區,這都定死的規則,不是隨便可以調動的。”媽的這樣還有這麼條規則。而且不僅是我們監區,連a監區都是這樣的。看來馬玲說的不是胡扯的,這羣人,雁過拔毛,有能施展她們的能耐她們不卡點錢怎麼行監區長說道:“小張啊,你呢,回去和女囚們說一下,調動可以,但是呢,錢是必須的,一人三萬,誰有錢,誰調走。沒錢,對不起,不放行。不然啊,我這邊簽字同意了,姐妹們會對我很有成見,她們要是對我有了意見,隔閡,那我以後的工作,也就難做了啊小張啊,這也是好事啊,讓你去實施,你也有得分啊。”我攥緊拳頭,尼瑪的有得分,還以爲來了一個新的監區長情況會好點,看來都不是善茬。我說道:“監區長,如果她們沒錢,豈不是不能出來了”她說道:“小張啊,淡定,淡定哈。不是不能出來,她們要是好好表現,很快出獄了也就不是出去了嗎小張啊,仁慈心是要有,但是面對這些人,沒有用哈。你要是和我鬧,我也幫不到你啊小張。希望你見諒了。”看來我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想要通過她們簽字調動監室,是不可能的了。我說道:“監區長,可是她們都這樣了,錢也沒有,你有於心何忍她們這麼受煎熬”監區長笑笑,說:“她們是犯人。比你想象的能受煎熬。她們很多人都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來這裏,就是讓她們受煎熬來,不然,她們以後出去了,還一樣犯罪進來,要讓她們感到對監獄的恐懼,不敢再犯法”我說道:“監區長,謝了,再見。”她舉起杯子,喝茶送客。我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氣憤難當,叫來了徐男,劈頭蓋臉問道:“這監獄裏還有一條調動監室要給錢的這麼一條規矩,你怎麼不和我說”徐男說道:“隊長,我想和你說的,可我覺得,也許監區長剛來,我看她挺給你面子的,會給你通過。”我說:“艹,通過個毛,去了才懂有這麼一出規矩我問你徐男,你是覺得這樣做好嗎”她搖搖頭,說:“我覺得不好,可是很多人覺得好。所以她們一定會阻撓你。”說得對,會有很多同事姐妹們,覺得這條規矩很好,爲什麼不爲什麼,只是爲了錢。該死的錢錢錢。錢不是萬能的。沒錢是萬萬不能的。利益至上。我嘆氣,說:“看來,這調動,是無法調動的了。”我撓着頭,只能找賀蘭婷了。還是隻能找賀蘭婷。下班後,出去,找手機,給賀蘭婷打了電話,賀蘭婷接了。我對她說了兩件事。第一件,就是請示,新來的監區長讓我負責去管每天分錢的事。第二件,就是我想幫助女犯們調動監室,卻被卡住的事。賀蘭婷說道:“既然你們監區長說監獄每個監區都是分錢,那你就去分吧。”我疑惑說:“不是吧表姐,你不去整頓,反而讓我去分贓,這不行啊這不是害人嗎你不是來普渡衆生的嗎你這樣子,不是在默認了讓她們爲所欲爲嗎”賀蘭婷說道:“我想取締,可哪有那麼容易,你的那點證據,抓了康雪幾個,又有什麼用,別的監區照樣這樣爲所欲爲,問題就在於上樑不正,不把這個幕後的大老虎給揪出來,就永無寧日。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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