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沒有回頭,從電梯內出來,直直奔向車水馬龍的大街,攔着出租。

    她不知道他有沒有追出來,不,應該說是不會追出來,他決定了和她一刀兩斷,就不會再追出來,而她更不敢望向身後,怕讓自己更加得絕望與傷心。

    終於有出租車從車流中慢慢移出,停靠在她所站的街道邊上,蘇蘇想都沒想,一把拉開車門便坐了上去,然而,門還沒有關上,又有另一股力再次把門打開,緊接着,有高大的身形伴着熟悉的味道一起坐了進來。

    她只能呆呆望着坐在另一側的莫黎均,他居然真的追下來了,在他讓她徹底絕望的當口,他居然還追出來,坐在她的身邊,這是幹什麼他要幹什麼

    司機面對這突然其來的狀況明顯怔住,轉過頭望着坐在車子裏沉默不語的兩人,女子的臉上還有明顯的淚痕,定然是哭過了,此刻正瞪大眼望着一邊的男子。而男子,面容冷峻,絲毫沒有望向邊上的女子,完全像是一副不認識的樣子,可是又覺得不像。

    他拿捏不準。

    就這樣僵持了良久,他猶豫着開口:“呃這位先生,是這位美女先上的車”帶有濃重新加坡口音的國語。

    “開車”男子開口,只是冷冷兩個字,仍然沒有望向一邊的女子,彷彿身邊的她是個透明人。

    蘇蘇只覺得好笑,開車開往哪兒他可以狠心地把以前所有的一切都忘掉,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只留她一個人在那裏歇斯底里幹什麼她真是小丑,十足的小丑。

    她轉過身開另一邊的車門,手才碰到門把,便讓他一下子拖回來,她掙脫他的箝制,仍然要下車,他抱住她就是不讓她下,兩個人都沉默着,只是互相抵抗。

    他的力氣很大,不放手,就是不放手,哪怕她四肢並用,再次傷到了手上的傷口,本凝住的血又從牙印中流出來,而他仍然抱住她,任由她像是反抗得小貓般,刺疼他的全身。

    司機一看,頓時明瞭,還真的是吵架中的情侶,他呵呵笑着,忙打開車門下車,好給兩人充分的空間做該做的事。

    沒有什麼該做的事發生,只是蘇蘇掙扎得累了,終於停止了反抗,而那個時候兩人的姿勢,處於極度曖昧中,他離她離得如此近,額頭幾乎都抵在一起,只要再靠過來,便能觸及她的脣,而她只是喘着粗氣,瞪着大眼望着他,血紅的眼裏又慢慢升騰起霧氣,而面前放大的俊容也漸漸模糊不清起來。

    他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像是扇燃星星之火的微風,足以將她埋藏在內心最底部的星火點燃,而哪怕如此,她也始終瞪大着眼,未放過他眼裏一絲一毫得表情。

    他微眯了下眼,眉頭隨即緊蹙,她這樣一副梨花帶雨的表情,又兀自表現着她的不卑不亢,終讓他心底沉吟良久的感情如火山般噴發出來,他自己都能感覺到攥住她身體的手正在緊緊收縮,望着的細瓷肌膚與紅豔雙脣,他只覺得口乾舌燥。

    早在兩年前進去之時就下了決定,這輩子都不再去招惹她,他的冷漠隱忍,自以爲已經做得很好,可是爲什麼,在這一刻又失控了他爲什麼要追出來追出來幹什麼

    喉結滑動了下,他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倏地放開了她,而她卻在那個時候突然間攥住他,湊脣便吻了上去。

    她的脣很涼,就如她臉上的淚,他只覺得渾身僵住,只是四片脣的相貼,再沒有下一步動作,他便已經失去了所有正常的思維,他知道,終究是敗在了她手上。

    他一下子深吻下去,溼滑的舌敲開她的貝齒,汲取她口中所有的甜蜜。紅酒微澀的味道,到了最後,只餘甘醇。

    蘇蘇想不到,她居然吻了他,她一定是瘋了,她怎麼會如此做哪怕再控制不住,也不該像現在這樣飢不擇食,現在可是在出租車上,雖然司機下了車,可是可是這兒是大街,她她她她怎麼這麼糊塗

    正想要一把推開他時,他卻擁緊了她,反被動爲主動,更深吻下去,她霎時大腦一片空白,不是沒有接過吻,五年前,他們的關係已成熟,可是這個吻相隔了五年,似乎比他第一次吻她還要讓她不知所措。

    她只能呆呆得任由他侵襲,猶如狂風暴雨般席捲了她整個身心,而她不懂得迴應,更無力拒絕,她只覺得全身酥麻,猶如遭了電擊,剩下的,只有脣齒相依的甜蜜。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他才輕輕放開她,但沒有遠離,仍然與她額頭相抵。鼻息之下,全是他的氣息,蘇蘇閉着眼,不敢睜眼,能感覺到雙頰似點燃了般,燒灼得厲害,心臟也似要跳出胸腔般。

    他沒有動靜,也沒有離開她,儘管她閉着眼,可是仍然能感覺到他赤裸裸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她的臉更燙了,在睜眼的同時,也隨手得推離他。

    可能是動作過於猛,他低呼出聲,另一手捂住受傷的手,她此時才發現被她咬過的手還在流血,不,應該說是又開始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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