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裹了裹棉被,眼淚還在肆意流着。
二十多年,她從來沒有一次哭的像現在這樣傷心欲絕過。
如果那個男人是真的想要她就算了可是他的動作和反應,眼睛和神情,明明都只傳遞了一個信息。
他的目的只是羞辱她
直到空氣中赫然響起一陣手機鈴聲,陸輕歌纔回了神,她抹了一把眼淚,裹着被子去找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是聶詩音時,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有風雨欲來的趨勢。
她掛斷了聶詩音的電話,點開微信發消息給她。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對方很快回了過來。
明天週末,我們約吧我正好也有事和你說。
陸輕歌拿着手機打字,回覆聶詩音。
好,明天見。
放下手機,陸輕歌的眼淚終於不再那麼洶涌了。
但她想着自己應該準備一個防身的東西了。
主臥內,厲憬珩洗完澡坐在牀邊,臉色陰鬱。
他攤開了自己的右手掌,眼神盯着掌心,眸光深如潭水。
一個看手掌的動作,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
男人原本幽深的瞳孔隨着時間的增長,變得柔和起來。
他不自覺地握住了自己的大掌,方纔那飽滿的觸感似乎還有餘味,軟的讓人慾罷不能。
厲憬珩擡起另一隻手按了按眉心,他對一個家裏塞給自己的女人起了反應
現在甚至還在回味着
翌日清晨。
陸輕歌起了牀,站在次臥門後面猶豫了好大一會兒,才鼓足勇氣推開了門。
她只推開了一道門縫,打量了外面一番,發現沒有男人的身影,也沒有什麼動靜,才擡腳走了出去。
下了樓,剛準備往廚房走去,就聽見玄關處傳來開門的聲音。
陸輕歌下意識地看了過去,厲憬珩那道頎長的身影就映入眼簾。
一身運動衣,應該是剛鍛鍊身體回來。
她抿脣,什麼都沒說,轉身進了廚房。
女人沒有注意到的是,身後那道灼熱的眸光目送她停在廚房才收回。
陸輕歌做飯的時候,厲憬珩去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男人出來的時候,早餐也做好了。
餐廳裏,兩個人一頓飯喫的很安靜。
飯後,陸輕歌上樓拿了自己的東西,路經客廳的時候腳步慢了下來,幾經猶豫還是和男人報備了自己的行蹤:“厲先生,我今天約了朋友,中午不回來喫飯了。”
“剛好,我也要出去,送送你”厲憬珩聲色平靜。
陸輕歌拒絕:“不用,我坐地鐵就好,我們不順路。”
男人放下手中的報紙,擡眼看她:“我連去哪都沒說,你怎麼知道不順路”
陸輕歌,“”
她雙手捏着單肩包的帶子,站在原地沒動,似乎是在思考着怎麼回絕他。
過了一分鐘左右,女人看向厲憬珩:“厲先生,我只是去見朋友,不需要你
送,再見。”
她說完,連走帶跑地到了玄關處,換了鞋迅速出門。
咖啡店。
陸輕歌和聶詩音相對而坐。
前者一副興致缺缺的表情,後者看對方的目光裏滿是打量。
聶詩音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頗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是不是在海灣別苑,你那個老公又欺負你了”
聞言,陸輕歌攪拌咖啡的動作一頓,緩了幾秒道:“沒有。”
“昨晚你幾點喫飯的”聶詩音接着問。
她反問:“問這個幹什麼”
“你說說唄。”聶詩音笑。
陸輕歌凝眸,像是思考了下,開口:“九點左右吧。”
聶詩音又追問:“一個人”
“你怎麼知道”說這話的時候,陸輕歌擡眸,看了聶詩音一眼。
聶詩音嘆了一口氣,一邊端起咖啡杯一邊看着她,說話的時候還審視着她臉色的變化:“那個昨天我和朋友喫完飯的時候,在餐廳看見你老公了。”
“哦,他在外面喫過了,所以我一個人在別墅喫。”陸輕歌不以爲然。
聶詩音看着她的樣子,頗有一種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神色,追問道:“那你知道他和誰一起喫的嗎”
“誰”
再開口時,聶詩音語氣裏已經有些諷刺的味道了:“說起來,你老公對外面的女人還挺專情的,昨天和他一起喫晚飯的那個,就是你婚後不久我們兩個在餐廳碰到的那個女人。”
聶詩音話落,陸輕歌的臉色已經不怎麼好了。
她垂着眸子,暫時沒有接話。
聶詩音搖頭,追問:“結婚這麼久了,你搞清楚那女人是誰了嗎”
陸輕歌隨口就回答了她:“他心上人的妹妹,叫蘇悅。”
“搞清楚了,你打算怎麼辦”
“沒什麼打算,又不是她心上人。”說到這,陸輕歌頓了下,才苦笑道:“就算是他心上人,我也不能怎麼辦。”
聶詩音提醒她:“他是你老公啊”
“那又怎麼樣”
聶詩音雙手交疊放在面前的桌上,看着陸輕歌的眸光深了幾分,語氣硬氣:“管住他”
“開什麼玩笑”陸輕歌不假思索地懟了回去。
聶詩音嫌棄地看了她一眼:“誰跟你開玩笑了,我告訴你,既然都結婚了,那他就是你男人,我聶詩音閨蜜的男人,不能隨便爲了一個別的女人把我閨蜜晾在家裏。”
陸輕歌端着咖啡,不疾不徐地道:“他又不喜歡我,我們的婚姻只是一樁交易。”
“交易怎麼了,交易期限內,他就得遵守規則,你們是丈夫和妻子的關係,他對你不忠,就是出軌”
陸輕歌剛喝了一口咖啡差點沒噴出來。
她知道,聶詩音說的是實話,但就算厲憬珩真的出軌了,她這個沒有一點家庭地位的妻子也做不了什麼。
嗯就算他當着她的面出軌,她也奈何不了他
陸輕歌笑了下,看着聶詩音隨口一問:“所以,你想讓我怎麼辦”
聶詩音看着她,冷冷地教育着:“怎麼辦當然是虐小三,趕跑那些心術不正的女人,捍衛你厲太太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