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聶詩音一語點破她的意圖。
陸輕歌,“”
“昨晚上他和別的女人喫飯,讓你一個人在家等到九點才喫晚飯,這口氣,立馬就得出”
陸輕歌看着她:“你想怎麼出”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怎麼還”
聶詩音翹起二郎腿,把玩着自己漂亮的指甲,朝着陸輕歌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笑:“他和別的女人一起喫晚飯,那你就和別的男人一起喫晚飯。”
陸輕歌猶豫:“這不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聶詩音不贊成地看着她。
陸輕歌有些爲難地解釋:“我結婚了,和男人一起喫飯,單是聽起來就不太合適,更別說喫晚飯了。”
聶詩音挑眉:“我有個辦法,能讓它合適。”
“什麼辦法”
“慕澤不是回來了,他爸要爲他舉行宴會,你參加晚宴,就算是和他一起吃了晚飯,我們也不用刻意讓你老公知道,就當做無聲的反抗。”
聶詩音說到這兒的時候,陸輕歌打量她的眼神已經發生變化。
她狐疑地看着她:“你約我,又說了這麼多,難道是因爲慕澤找你了”
“當然不是,我是純粹爲了你。”
陸輕歌鬆了一口氣。
她一口氣還沒松到底,聶詩音又笑嘻嘻地道:“當然,慕澤也找了我”
“你”陸輕歌氣急。
聶詩音打斷她:“你先別急,他雖然找了我,但是我根本沒同意替他當說客來說服你,他昨天上午找的我,我昨晚上就碰見你們家厲總和別的女人一起喫晚飯了,當時我就氣不打一處來,纔想出這個辦法替你出氣”
陸輕歌抿脣看着她,眼底有幾分怨氣。
聶詩音溫和地笑笑:“晚宴就在今天,你就今晚上不回家喫飯,看你那老公會不會像你一樣傻傻地等到九點才喫晚飯。”
陸輕歌脫口而出:“這還用看他肯定不會”
“就算他不會,但你也算是表示反抗了啊,而且我猜你們倆在那棟別墅裏喫過的所有的飯,應該都是做的吧”
“這還用說他怎麼可能做飯給我喫”
陸輕歌說這話的時候垂着眸子,沒有多傷感,但看起來,總歸是有些不開心。
“那就這麼定了”聶詩音試探性地追問。
陸輕歌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是這樣的話,慕澤會不會誤會”
“誤會什麼,是他請你去的,你是一個已婚人士,參加朋友的宴會而已,如果他真的誤會了,那也是他自己想多。”
陸輕歌猶豫了片刻,才終於點頭:“那好吧。”
兩個人從咖啡廳出來,陸輕歌突然拉住了聶詩音。
聶詩音轉臉看着她:“怎麼了”
“你知不知道,哪個地方有賣電擊棒的”
聽見陸輕歌的這個問題,聶詩音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臉不理解地問:“你買電擊棒幹什麼”
“防身。”陸輕歌答的不假思索。
聶詩音皺眉看着她,猜測道:“你要防的不會是厲總吧”
陸輕歌鬆開了聶詩音的手臂,想起昨晚男人在她身上作惡的畫面,那種恥辱感差點沒再爬上來。
她對上聶詩音的視線:“你就說知不知道吧”
聶詩音看了她三秒鐘,突然一笑:“海城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陸輕歌點頭:“那就好,先去買一個,再逛其他的。”
聶詩音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好的,下午直接把宴會要穿的衣服也買了。”
陸輕歌脣角勾起一抹弧度。
她暗暗想着,厲憬珩再敢那麼欺負她,她就直接讓他嚐嚐過電的滋味
厲憬珩難得一天都待在海灣別苑。
下午,他正在書房看文件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淡漠的視線朝着聲源看了過去,瞥見了亮起的屏幕上顯示的備註慕老。
男人接起:“慕叔叔,有事嗎”
“憬珩啊,今天晚上我給慕澤那小子舉辦了一個宴會,有時間來參加嗎”
慕家世代都是海城軍政界的,慕槿是軍醫,依舊在其中行列,只有慕澤,熱衷於廚藝,沒能如了慕老的願。
慕老和厲憬珩說話時儘管是一副詢問的語氣,但身爲軍人,日久積澱成的氣勢就是再怎麼掩飾,聽起來還是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厲憬珩睿眸微沉,三秒之後,迴應道:“慕叔叔既然開口了,我一定去。”
那邊傳來慕老爽朗地笑聲:“好,那慕叔叔等你。”
電話掛斷,厲憬珩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
他起身,推開書房門走了出去,見客廳空蕩蕩的,腳步不自覺地邁開,走到了次臥門前,然後伸手就推開了那扇門。
被褥被疊得很整齊,房間的物品擺放也很整齊,沒有一點動靜。
她明顯不在。
厲憬珩微微皺眉,不死心地又下了樓。
下樓之後,他徹底承認了陸輕歌還沒有回來這個事實。
她說約了朋友,就能從早上到下午四點都不回家
什麼朋友這麼重要
厲憬珩臉上生出幾分不悅,他拿出手機就撥了女人的號碼。
電話那端,起初響了兩聲,但後來,提示“您撥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這意味着
陸輕歌掛了他的電話
男人眉目之間皆是不可思議的神情,黑眸暗沉,臉色難看
彼時,陸輕歌和聶詩音剛剛買好衣服從商場走出來。
聶詩音歪着頭看見了陸輕歌的來電顯示,毫不猶豫地搶在她接聽之前掛斷了那個電話。
陸輕歌扭頭問道:“你掛他電話幹什麼他會生氣的。”
“生氣怎麼了,現在你是有電擊棒的人,他敢做什麼過分的事情,你就直接弄暈他”聶詩音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陸輕歌盯着手機屏幕,唉聲嘆氣:“如果他一把奪過我手裏的電擊棒,那到時候暈的就是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