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閨蜜的聲音一貫沉穩,但這時候,卻是扯了嗓門的,聽起來大了好幾個分貝:“江承御,你怎麼和我睡在同一張牀上”
“抱歉,昨晚太累了。”
“太累了算什麼理由”
“詩音,你別”
“別叫那麼親近,要麼叫我聶小姐,要麼直接叫我聶詩音。”
“好,聶小姐,你別激動,我承認自己對你挺感興趣,但我並沒有乘人之危的愛好,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都還好好地穿着,所以,我沒碰你,嗯”
聶詩音輕笑一聲:“江先生,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你的臉就在距離我五公分不到的位置,你的手臂還放在我頭下面,你說你沒碰我”
單聽聶詩音說話時那重重的語氣,就知道她沒有相信江承御的話。
“聶小姐昨晚大概是太困了,所以記憶可能不清楚,那我就勉爲其難地提醒你一句,昨晚是你主動拽着我的手臂說要枕着睡覺,我抽不開手,最後,被你強了。”
陸輕歌聽到這裏的時候,堪堪從江先生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種委屈的意味來。
她不禁覺得真的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啊。
江先生和厲先生,屬性都歸臉皮厚那一派的
陸輕歌從思緒中回神的時候,才發現客房裏已經沒有聲音傳出來了,她忙着擡手,準備敲門。
可剛擡起,房門就被打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聶詩音不怎麼愉悅的臉色。
“詩詩音”
聶詩音盯着陸輕歌看了兩秒,臉上沒有什麼起伏,隨即她擡眼,把視線落在了陸輕歌身後的厲憬珩身上,紅脣張合:“厲總,你對待客人就是這樣的態度吧把兩個異性丟在同一間客房睡”
其實陸輕歌還不知道厲憬珩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
但聽完聶詩音的話時,她順着她的視線,扭頭看了過去,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男人的身上。
他嘴角噙着若有似無的笑意,就連眼底,也掠過薄薄的笑,不動聲色道:“聶小姐,這話說的就有些不負責任了,昨晚是承御抱你進去的,至於他爲什麼不出來,我不清楚,也沒有了解的必要,因爲那是他的事情。”
陸輕歌,“”
她覺得無語,抿脣的同時去看江承御和聶詩音的表情。
前者眉骨動了動,意味不明地輕嗤一聲。
後者笑了下:“我就知道,厲總這張嘴,說什麼都有一套讓人難以反駁的歪理。”
她說完,厲憬珩也沒再反駁,而是突然擡起大掌,扣住了身邊女人的細腰,視線也落在了她的臉上:“歌兒,看完了聶小姐,我們是不是也該上樓去洗個澡換身衣服了。”
陸輕歌,“”
他這話說的也太曖昧了些。
陸輕歌看了厲憬珩一眼,但並沒有迴應。
她伸手掰開了男人那隻牽制着自己的大掌,看向了聶詩音:“詩音,我們上樓換身衣服”
說完,就拉着聶詩音上樓了。
女人原本就要比男人要講究許多。
再加上聶詩音愛乾淨,她比誰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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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詩音洗了澡,換好衣服出來,看着陸輕歌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陸輕歌笑了下:“你這麼看我幹什麼”
“把江先生叫到海灣別苑,到底是你的主意,還是厲總的注意”
“我發誓,是厲先生的主意。”
“昨晚到底怎麼回事”
陸輕歌抿脣而笑,還搖了搖頭:“我也睡着了,不清楚。”
說完,她緊接着又道:“哎,我說詩音,反正江先生也沒對你怎麼樣,剛好還驗證了他是個正人君子,證明你沒有欣賞錯人,你就不要斤斤計較了。”
“嗯,你說的沒錯,我也沒打算在和江先生斤斤計較,但是我覺得厲總”
言盡於此,聶詩音擡手指了指自己太陽穴的地位,然後紅脣挽起:“這裏可能有問題。”
陸輕歌,“”
她不做評價。
陸輕歌又在臥室簡單收拾了點去厲宅需要帶的東西,然後就和聶詩音一起下了樓。
客廳裏,厲憬珩和江承御在隨意地聊着什麼,聽見樓梯處傳來的動靜,幾乎同時扭頭看了過去。
厲憬珩看見陸輕歌手裏拿了東西,起身闊步走了過去,上樓之後從她手裏接過,薄脣張合問道:“你帶的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在厲宅住三天,一定會用到的一些東西。”
男人點頭。
四個人很快一起出了海灣別苑。
陸輕歌上了厲憬珩的車,古斯特往厲宅的方向開去。
江承御和聶詩音看着古斯特絕塵而過,各自收回視線。
聶詩音擡腳,往自己的車旁走去的時候,江承御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聶小姐,大年初一,你有什麼計劃”
她腳步頓住,看了江承御一眼,紅脣張合落下兩個字:“回家。”
“回家得多無聊,畢竟過年,不如,我陪聶小姐一天”
“你能陪我幹什麼”
聞言,江承御薄脣瞬間掠過幾分笑意,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擡腳,走到了聶詩音身邊,和她四目相對,最後不緊不慢地開口:“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的事情多了。”
“是麼我都可以陪。”
聶詩音看着江承御一臉認真的模樣,心絃好似不經意間就被撥動了。
男人的眼底猶如藏着一個巨大的漩渦,想要帶着她捲入其中。
對視持續了不過五秒,聶詩音像是想起什麼事般,杏眸中劃過不易察覺的神色。
緊接着她收了視線,低垂着眉目,紅脣張合道:“謝謝江先生的好意,但是我很快就要訂婚了,會有未婚夫,不管我想幹什麼,他會陪我。”
江承御剛纔的耐性和好脾氣似乎瞬間消失不見。
他臉色一僵,隨即眯了眸,盯着面前妝容精緻的女人:“你要訂婚”
聶詩音笑了下:“對啊,如果江先生有時間,歡迎參”
江承御似乎在聽到那個“對啊”之後,就已經無心後面的話了,直接開口問道:“和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