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
探視很快結束了,陸輕歌離開監獄之後,就直接開車回了陸宅。
楊震跟着陸輕歌到了陸宅之後,拿出手機給厲憬珩撥了一個電話,開始彙報她的行蹤:“厲總,太太離開民政局之後去了北郊監獄,現在在正尚路的一棟別墅裏,而且這棟別墅看起來價格估計和海灣別苑差不多。”
“她去找人”
楊震朝別墅院裏看了下,估測道:“應該不是,這棟別墅裏好像沒有其他人,太太應該是要住下。”
“嗯,知道了。”
電話很快被掛斷了,楊震發動引擎,驅車離開。
陸輕歌下午打掃整理了下別墅,還給陸牧收拾了一個房間,然後自己就回主臥睡覺了。
可能是因爲離婚的事情終於落定讓她覺得身心輕鬆,女人一覺直接睡到了天黑。
晚上八點。
她做好了一人份的晚餐,坐在餐廳準備喫的時候,別墅的門鈴響了。
女人拿着餐具的手突然就頓住了。
誰會這個時候來這裏
沒人知道她在這裏啊
尤其還是晚上。
偌大的別墅裏只有她一個人,因爲燈火通明還不至於讓人害怕,但是一旦突然又第三者侵入,女性內裏的恐懼就會被突然放大。
她有些怕,所以一直沒有去開門,就那麼都在餐廳裏喫着自己煮的東西。
直到門鈴聲停下。
因爲那聲音停下了,陸輕歌也就沒有再試圖去看看是誰了,喫過飯後她直接上樓了,而且爲了擺脫自己心底的恐懼,樓下的燈都沒有關。
起初,她躺在牀上的時候還有些擔心,但是支着耳朵聽了一個小時也沒見再傳來什麼動靜,她才閉了眼,安心睡覺。
第二天。
陸輕歌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她打開臥室的窗簾,向外看去的時候,不經意間撇見別墅外面停着的一輛古斯特。
女人一眼就分辨出了那是厲憬珩的車。
可他是怎麼找到這裏的
陸輕歌還沒來得及多想,只覺得原本渾身放鬆的神經突然又繃緊了
所以昨晚按門鈴的人是厲憬珩
陸輕歌很快換好衣服下了樓,出門之後走到男人的車旁,敲了敲車窗,十幾秒之後,車窗被降下,厲憬珩那張英俊的臉就那麼映入視線。
她臉色很不好看,開口說話的時候也是質問的語氣:“厲憬珩,你怎麼會在這裏”
“很明顯,來找你。”
“我們離婚了,你還來找我幹什麼”
厲憬珩默然。
很快,他打開車門下了車,朝着別墅內看了一眼之後,直接忽略了陸輕歌的問題,開口問道:“這別墅誰的”
陸輕歌想也不想地回答:“詩音借給我住的。”
男人點點頭,似乎信了:“嗯,這別墅你住着不算委屈,不比海灣別苑差。”
陸輕歌,“”
需要他來評價麼
厲憬珩感知到了陸輕歌審視和不滿的目光,收了視線看着她到:“抱歉,我昨晚在海灣
這話可信嗎
明顯不
昨晚八點的時候他都按門鈴了,八點的時候他會睡覺
不過陸輕歌也懶得和他計較,直接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這裏的”
男人淡淡陳述:“昨天從民政局離開之後,我一直讓楊震跟着你。”
她簡直要笑了,盯着他道:“你跟蹤我還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說出來”
“不是你要問的而且我只是擔心你住不好。”
陸輕歌,“”
她好氣又好笑:“厲憬珩,我是成年人了,知道怎麼照顧自己,而且我也不需要你的關心,還是說你覺得就因爲和你離了婚,我就只能淪落到露宿街頭的地步”
“我沒有這麼想。”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讓人很有壓力”
厲憬珩,“”
他皺眉,默然不語,還一臉很無辜的樣子。
陸輕歌看他不說話,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空氣安靜了幾秒,她才耐着性子和他溝通:“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在這裏住了,也可以放心了,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否則我很有可能換個地方住,而且再換的話,我肯定要找個讓你發現不了地方,海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想藏起來應該還是可以的。”
“嗯,我知道你住在這裏就好,以後儘量不來打擾你。”
“不是儘量,是一定不要來。”
厲憬珩擡眸對上她的視線,看着她眸子裏的堅定,最後點了點頭,算是答應。
陸輕歌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沒再和他說什麼了,直接轉身往別墅裏走去,畢竟還沒喫早餐。
可男人卻擡腳跟了上來,並站在她身前堵住了她的去路。
女人擰眉:“你幹什麼”
“歌兒,昨晚我在車裏睡了一晚上,能進去洗個澡嗎”
陸輕歌,“”
她皺眉:“不能。”
厲憬珩也沒非要纏着去,只是點了點頭後又道:“昨天離婚,我們連個散夥飯也沒喫,能不能進去再次最後一次你做的早餐,算是散夥飯”
他態度很好,誠意十足。
可陸輕歌並沒有因此心軟,只是盯着他道:“你還有完沒完了”
“最後一次我保證吃了這頓飯,以後再也不糾纏你了。”
“你確定”
“至少一個月,絕對不出現在你的視線之內。”
陸輕歌,“”
真夠不要臉的
不過她一向清楚這個男人的無賴秉性。
所以最後爲了換取一個月的清淨,陸輕歌讓他進去了。
早餐是再普通不過的牛奶麪包。
因爲剛搬進來,陸輕歌還沒來得及去認真買點新鮮蔬菜什麼的。
不過當厲憬珩和她相對而坐的時候,男人盯着面前的食物,他第一次覺得,喫陸輕歌做的早餐,是這麼讓人流連忘返的一件事。
他盯着那簡單的牛奶麪包看了會兒,然後又擡眼把視線落在了陸輕歌臉上,自嘲般道:“都說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我現在算是明白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