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沒有感情的生物。
夫妻一年,兩個人之間也不算沒有一點點的美好可言。
所以,他偶爾的話,雖然她不多做迴應,但並不代表沒有在她心底激起一點點的漣漪。
三五秒左右,陸輕歌什麼都沒說,就又繼續喫東西了。
男人的聲音適時又響了起來:“雖說後來雲嬸過去了,但有時候我還是挺想念你下廚做的東西,只不過有時候是怕你累沒讓你做,有時候又怕得罪你不敢開口說。”
陸輕歌,“”
男人又道:“歌兒,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他說動了,隨口就應了句:“什麼問題”
“我在你心裏真的一丁點位置都沒有了嗎”
陸輕歌淡聲開口:“不至於。”
聞言,厲憬珩的眸子似乎突然亮了幾分。
他準備再說什麼時候,陸輕歌開口補充了:“結婚一年,大部分的時間裏我都是拿你當丈夫來對待和相處,雖然說隨着時間的增長越來越失望,但畢竟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整整一年,不至於離婚第二天就把所有的記憶都抹掉的一乾二淨。”
厲憬珩,“”
他嘴角動了動,終是沒再說什麼了,開始慢條斯理地喫東西。
今天之前的最後一頓早餐。
早餐之後,厲憬珩看起來沒有主動要離開別墅的打算,陸輕歌只好開口催他:“你該走了。”
他看着她,薄脣張合:“你不去上班”
她淡聲迴應:“暫時不去,你走吧。”
“打算休息多久”
陸輕歌掀起眼皮看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再問下去,我怕我會控制不住立刻翻臉。”
他點點頭,自嘲般笑了下。
不過隨即,男人換上一臉認真的表情,看着她道:“歌兒,有件事需要拜託你,和厲氏有關的。”
因爲他態度明顯的轉變,陸輕歌狐疑地開口問道:“什麼”
他薄脣張合:“厲氏和羅氏還在進程跨境電商產業園建設的項目,對方選擇合作方要求很高,這段時間,厲氏不適合鬧出什麼不好的新聞,所以我們離婚的事情,希望你暫時不要對外公佈。”
“你放心,只要你不來打擾我,我沒有那個閒情逸致去公佈什麼離婚的消息,更何況,我也不是公衆人物。”
厲憬珩,“”
他沒說話,也沒有動靜。
陸輕歌站了起來,朝着玄關處的方向伸手示意他離開,還開口提醒道:“厲先生,你的話如果說完了,按現在也該走了,按照你說的,一個月之內別再出現我眼前。”
男人順着她的手臂的方向掃了一眼,起身走到女人面前:“一個月之後,就可以麼”
此刻,他並不不知道,一個月之後她就會離開海城了。
陸輕歌擡眸看了他一眼,波瀾不驚地道:“隨便。”
他脣角微動:“嗯,一個月後見。”
陸輕歌,“”
男人很快擡腳離開
了別墅。
直到關門聲響起,陸輕歌才舒了一口氣,扭過頭朝着玄關處看了過去。
什麼都看不見了。
厲憬珩終於說話算話了一次。
半個月過去了,他都沒有再出現在陸輕歌眼前,反而讓她覺得有些不習慣,但是她很努力地去適應這種不習慣。
時間就這麼過着。
陸輕歌偶爾會在電視上看到有關厲氏的新聞,那些畫面裏沒有厲憬珩,但是他的名字被主持人提及的頻率卻很高。
而且,跨境電商產業園建設的項目最後還是被厲氏拿下了。
聽到這個新聞的時候,陸輕歌嘴角不自覺浮現一絲笑容。
等她發覺的時候,又隱隱覺得哪裏不對。
她笑應該是因爲自己現在也算是持有厲氏股份的股東吧,畢竟公司賺錢了,她也會跟着賺到不小的一筆。
陸牧出獄的前一天,陸輕歌把別墅從裏到外打掃了一邊,又去超市買了很多新鮮食材。
第二天早上,她早早起了牀,開車去了北郊監獄。
陸輕歌站在外面滿懷期待地等着,然後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她滑動接聽:“你好,哪位”
“陸輕歌小姐嗎”
她一邊看着監獄的大門,一邊開口應聲:“對,我是。”
“這裏是海城北郊監獄,您父親出事了。”
陸輕歌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都停止流動了。
她聲音不可避免地顫抖着:“出出什麼事了”
“他遭人殺害,去世了。”
嗒
陸輕歌的手機直接掉在了地上。
陸輕歌目光呆滯地坐在凳子上。
她面前坐着的獄警道:“陸小姐,您的養父陸牧先生是在昨天晚上被人殺害的,動手的人是和他關在同一個地方的綁架犯,今天一早我們才發現,很抱歉。”
她不受控制地哭着道:“那個綁架犯叫什麼”
“罪犯孫明誠,據我們瞭解,這個孫明誠,在陸牧先生服刑一年內,兩個人的關係還不錯,應該算的上的是朋友。”
陸輕歌哭的撕心裂肺,盯着面前的男人問道:“那他爲什麼要害死我爸”
獄警明顯有些爲難:“抱歉,這個原因目前還沒有查明。”
陸輕歌哭了好久,但是有些事她還是不得不面對。
爲了分析孫明誠的殺人動機,警察把他三年前綁架案的資料拿給了陸輕歌看。
陸輕歌在資料上發現了那個殺害自己養父的綁架犯
居然是她四年前報警舉報的那個人。
所以
她爲了救別人把孫明誠送進了監獄,而孫明誠爲了報復殺死了她的養父
太荒唐了,她完全不能接受。
最悲哀的事情是,陸輕歌還在資料上的某一欄看見了那起綁架案的受害人
他的名字叫厲憬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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