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女孩兒，大腦急速運轉之後，才微微笑着開了口：“不需要啊。”
宋果反問：“爲什麼不需要？”
厲若思剛纔就已經想好怎麼說了。
所以這會兒女孩兒問出來的時候，她毫無壓力地開口接話：“若楠知道你不喜歡他，但是董寧不一樣啊，董寧不確定你對他有沒有女生對男生的那種喜歡。”
“哦，這樣啊。”
“對的，若楠很識趣的，也很有自知之明，你完全不需要和他說這些。”
聽上去好像是沒什麼毛病。
但宋果隱隱覺得哪裏不對。
不過，她也沒有再跟厲若思糾結這些。
一股睏意不自覺襲來，女生打了個哈欠：“若思姐姐，困了，午休吧。”
“好，午休。”
……
下午，教室。
教授上完課離開的時候，宋果看着身邊的董寧：“你待會兒有事嗎？”
“沒有，怎麼？”
“那你等會兒可以嗎？我有話和你說。”
聽見這話，董寧不自覺多看了宋果一眼。
有話……要說？！
雖然他目前不清楚她要說的是什麼，但是總有一種不是自己想聽的那種話的……錯覺。
他點頭：“好。”
宋果看着他笑了笑，笑容收起的時候，有點不好意思。
有些話說出來是需要勇氣的。
畢竟從上次說喜歡她到現在也有一段時間了，雖然董寧表現出來的依舊是對她還有那份感情，……
但作爲女生就這麼赤裸裸地跟他說兩個人之間不可能類似的話，怎麼都覺得有些尷尬。
等教室的人走的差不多了。
宋果看向了董寧，臉上露出了一個好看的微笑：“董寧，我其實有點不知道怎麼說，可是有些話是有說出來的必要的，我不想讓你在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嗯，你說。”
“上次你約我週末來學校教室，我猜到你要說什麼了。”
一句話落，她微微抿脣，然後才繼續道：“當時厲若楠來把我帶走之後，其實我是有機會回來聽你把話說完的，但是我覺得我給不了你想要的迴應，所以就說服自己覺得再回來的話會很尷尬，也就沒有回來。”
董寧看着她，目光專注。
在女孩兒話落之後，他沒有說太多，只是作爲禮貌地點頭，並給出了一個迴應：“嗯。”
宋果繼續道：“你是個很好的人，也是很好的朋友，我是發自內心這麼說的，不是爲了……”
後面的“拒絕你”三個字，讓她又頓住了。
而董寧卻很明白，這種一般開始發好人卡的意思就是在拒絕。
他看着女孩兒，試探性地開口：“你是想說……”
“我想說我對你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宋果在他說出口之前搶話，因爲這話，應該由她大大方方地說出來。
如果連拒絕都要讓董寧自我猜測的話，那對他來說太不公平了。
話音落下，女孩兒微笑，再次開口又試圖去解釋什麼：“不過你真的很好
，只是感情的事情有時候說不清楚。”
“啊？”
宋果不明白，他是在問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不喜歡嗎？
董寧應該明白爲什麼不喜歡的。
那他問的是什麼？！
少年看着她，不緊不慢地道：“爲什麼今天突然跟我說這個，之前你沒有說過。”
這是重點嗎？
她都拒絕他了，他不該傷心嗎？
也不是那種特別嚴重的傷心，只是董寧看上去，也太過淡定坦然了。
她嚴重懷疑他是在掩飾自己。
女孩兒想了一下他的問題，爲什麼呢？
因爲若思姐姐的提點，還是因爲厲若楠也開始追她了？
她不能就這麼被兩個男生同時喜歡着而一點也不表明自己的心意，因爲這太渣了。
宋果看着董寧，很認真地開口道：“因爲厲若楠吧，但不是因爲我喜歡他不喜歡你，只是因爲他突然說喜歡我，你們兩個在我這裏其實都是一樣的，你甚至比厲若楠還要好一些，因爲你性格讓人覺得容易相處，但是我說這些話是爲了不想浪費你的感情和時間，你應該把時間用到別的事情上或者別的女生身上，在我這裏的話太浪費了……”
董寧笑了笑。
她不明所以地問：“你笑什麼？”
少年脣角勾起，面容依舊溫和：“既然我比厲若楠要好一些，爲什麼你選擇跟我說這個，而不是跟厲若楠說？”
爲什麼呢？
宋果想了一下，好像也是有原因的……
她斟酌之後，收回思緒看着董寧道：“因爲我很確定自己對你的感覺，可到現在爲止，我還沒有認真審視自己對厲若楠是什麼樣的心情，或者還不能確定。”
後者揣測：“這話的意思是你喜歡他的概率比我高？”
宋果，“……”
一定要說的這麼明白嗎？！
她覺得其實就算真的要說的這麼明白，也不應該是這個意思。
於是，女孩兒按照自己的理解道：“不是，是我還不確定會不會喜歡他。”
下半句是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她在想，董寧千萬不要再說出來。
雖然有些話有些事情是心裏明白的，但是再說出來的時候就會增加尷尬。
她還是很害怕尷尬的。
索性的是，董寧只是點了點頭：“嗯，我明白。”
“對不起。”宋果說，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道歉，但是覺得道歉是有必要的，可能是因爲自己沒有辦法給他的喜歡同等的迴應，也可能是覺得這段時間以來她有意無意地給過董寧錯誤的期待。
總之，她應該說句對不起。
這樣良心才能安。
董寧笑了笑：“果果，你不用道歉。”
她抿脣，沉默。
他看着女孩兒，臉上露出了坦然的笑容，語調緩和地開口：“並不是所有的喜歡都會等到迴應，或者是等到別人同樣的喜歡，在我走到你面前跟你說喜歡的時候，並沒有給自己定個一定要和你怎麼樣的目標。”
少年勾脣，思緒似乎回到了前段時間的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