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認識了自己。
這對他來說，是讓人異常歡喜的事情，別人可能無法感同身受。
但是他自己，清楚明白。
少年看着女孩兒，緊跟着再次開口了：“只是因爲太喜歡，有些藏不住自己的心情，又因爲剛好有機會，所以我才說，我承認說出來之後的確曾經有過期待你會答應，答應做我女朋友。但到現在爲止，我知道這可能實現不了，我也沒有任何的後悔，甚至還很慶幸這段時間你上課跟我坐在一起，還一起和我在學校餐廳喫飯，這種相處對我來說，是不可多得的美好回憶。”
宋果看着他，有些感慨。
她想，董寧這樣的想法和做法，纔是一段健康乾淨的喜歡。
很正面。
感情就應該是這麼純粹的東西。
女孩兒對着他笑起來：“謝謝你這麼說，也謝謝你這麼想，董寧，你以後一定會遇見一個非常好的女生，你們相互喜歡那種。”
原諒她免不了俗，這時候也只能說出這麼通俗的話，好似所有的拒絕到最後只能這麼說了。
雖然話大相徑庭，但她的祝福，絕對發自內心。
董寧也跟着附和了兩個字：“但願。”
話落之後，他看着宋果：“果果，如果以後你喜歡上厲若楠，我也會祝福你的，不管你的男朋友是誰，只要你過的開心，我都會祝福你。”
“謝謝。”
她突然之間有些感慨。
她何德何能啊？
怎麼會得到董寧這麼善良的人的喜歡？
如果是她自己喜歡的男生不喜歡她，她會做到同樣地大方祝福嗎？！
有可能不會。
女孩兒看着他：“那……我們走吧？”
一句話落下，她指了指教室門口，臉上帶着笑：“都已經下課很久了，我們也該離開教室了。”
“嗯。”
董寧應聲。
就這樣，兩個人都起身，朝教室外面走去。
宋果本來想着下樓之後就各走各的，然後分道揚鑣。
但沒想到的是，當她走到教室門口剛要轉彎的時候，竟然看見了站在那裏的厲若楠。
無語至極！
所以——
他是全程偷聽了她和董寧的談話嗎？
宋果一瞬間皺起了眉頭：“你怎麼在這裏？”
“等你下課。”
“你爲什麼不出聲啊？”
厲若楠的視線越過宋果落在董寧身上：“二位在談心，我不方便打擾，所以就沒有出現。”
“偷聽了我們所有的聊天內容嗎？”
“不是偷聽，是無意聽見。”
宋果，“……”
還狡辯？！
還臉不紅心不跳地狡辯？！
真是沒誰了。
宋果下意識地看向了董寧，因爲剛纔他們的談話，被厲若楠聽了之後，最不舒服的人應該是董寧。
但他卻對着宋果笑了笑：“既然有人等你，我先下樓了。”
她愣了兩秒，才後知後覺地道：“那……拜拜。”
“嗯，拜拜。”
話音落下，董寧轉身離開。
宋果一直盯着他的身影，直到他下到她看不見的樓層，女孩兒才
收回視線。
瞪完這一眼之後，她也沒有開口說話，而是轉身，想要直接離開。
可腳步還沒邁出去的時候，手腕就被男人給抓住了：“宋果——”
“幹什麼？”她不耐煩地扔出三個字，因爲厲若楠完全都沒個輕重，抓的她手腕都疼了。
他盯着女孩兒：“我真的不是有意偷聽。”
哦。
宋果本來還以爲，他又要冷冷地狡辯。
沒想到是這麼誠懇的解釋。
她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生氣了。
女孩兒咬脣，對上他的視線：“你拉我幹什麼？我要下樓回宿舍了。”
厲若楠盯着她，目光有些堅定：“我有話要問你。”
宋果掙了掙自己的手腕：“你捏疼我了，放開！”
他聽話地鬆了力道。
她不自覺看了他一眼，這麼乖順嗎？！
讓人有點不習慣了。
女孩兒抿脣，不自在地問了一句：“什麼話？”
少年反問：“你剛纔和董寧說不確定對我的感覺，是什麼意思？”
宋果，“……”
這還需要問嗎？
就是簡單地不能再簡單的字面意思啊？！
她看着他，微微蹙眉：“字面意思啊，你聽得懂中文就該明白的意思，怎麼還要問我？”
少年盯着她好看的瞳孔，語調微揚：“所以，確定了對我的感覺之後呢？”
還更不用問了吧？
確定之後，喜歡就有在一起的可能啊，不喜歡的話，那就和她現在對董寧一樣，把話跟厲若楠說清楚唄？！
厲若楠平時看着也不笨，怎麼這會兒總是問點她覺得根本不用回答的問題。
而且還屬於敏感範疇，那種說了就讓人覺得有點尷尬……的話題。
他看她一直不說話，再次開口：“在想什麼？這是個需要深思熟慮的問題麼？”
宋果對上他微暗的眸子，搖頭：“不是啊，這個問題還用我回答嗎？你稍微想一下就知道答案了吧？”
厲若楠態度堅定，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我要聽你說。”
女孩兒想也不想地迴應：“可我不想說。”
他反問：“爲什麼？”
她聳聳肩：“不想就是不想，沒有爲什麼。”
一句話落下，女孩兒就轉了身。
厲若楠這次沒有再阻止了，不過也適時擡了腳跟了上去。
宋果在前面走着，心想自己爲什麼不想說呢？
如果是拒絕的話，那就跟今天和董寧說的話差不多了，也是沒什麼好掩飾的，更沒有什麼說不出口的。
但如果是答應的話，難道她要和厲若楠說如果喜歡的話，那就在一起？！
她不要這麼說。
更何況，這話不說厲若楠也絕對想得到。
她在前面走着，厲若楠就那麼在後面跟着，下樓之後，她看了他一眼：“我要回女生宿舍了，你還要繼續跟着嗎？”
“送你回去。”
“你現在又不是我男朋友，沒必要這麼周到，我自己回去就好。”
厲若楠盯着她那張白皙漂亮的小臉：“我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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