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暗黑系暖婚 >171:要親親!
    “我來弄,你出去吧。”

    劉護士長覺得後背陰森森的,趕緊把東西放下,騰了位置,出病房,順帶把門合上。

    地上的垃圾桶裏,還有剛剛扔掉的繃帶,沾着血紅,時瑾目光落在上面,許久,才把視線移到她下腹的刀口,護士長只做了消毒,還沒有來得及包紮,刀口又紅又腫,縫線的地方有些掙開,確實有些嚇人。

    姜九笙伸手拉了拉時瑾的手:“只是局部輕微裂開了,沒什麼大事。”

    時瑾目光突然釘住她:“這樣都不叫大事,那怎樣才叫大事”他語氣冰冷,甚至帶了幾分剋制不住的煞氣,“笙笙,你可不可以愛惜自己一點”

    語氣裏,有責備,還有一觸即發的怒氣,瞳孔微紅,全是暴戾。

    姜九笙怔住,盯着他的眼。

    時瑾深吸了一口氣,將情緒壓下去:“抱歉,是我情緒過激了。”

    剛纔那一瞬,姜九笙有種錯覺,時瑾眼裏的佔有慾,太過強烈,像帶了毀滅性。

    她儘量冷靜,不刺激他,心平氣和地解釋:“我不是不愛惜自己,”眼裏有她的倔強,“只是太愛惜你了,聽不得別人一句詬病。”

    一句話,他體內那隻快要衝破牢籠的兇獸,頓時偃旗息鼓了,所有怒氣全部熄了。拿她怎麼辦纔好,好像怎麼樣都不對,想由着她,又不敢讓她胡來。

    時瑾蹲下,拿了鑷子,倒了些消毒液,給她擦拭傷口,聲音剋制到嘶啞:“疼不疼”

    她眉頭都不皺一下:“不疼。”

    時瑾俯身,對着她刀口的地方輕輕吹了吹,上了藥,重新包紮好,她倒面無表情,吭都不吭一聲,他卻快要將脣都咬破了,手抖得不行。

    他的女人,怎麼就不嬌氣一點,他希望她嬌嬌弱弱的,會疼會怕纔好,最好能藏在他的羽翼下面,偏偏,她比誰都堅韌,比誰都肆意大膽,比誰都敢愛敢恨敢打敢闖。

    姜九笙看他眉頭一直皺着,岔開話題:“有沒有狗血味”

    時瑾把她的衣服穿好:“有。”

    鬧事的女人到底手無縛雞之力,就是女人的丈夫,也經不住她的過肩摔,除了扯到傷口,她沒什麼事,就是讓狗血濺了一身,已經換了衣服了,味兒還去不掉。

    姜九笙知道時瑾有潔癖,故意往病牀裏滾了滾,離他遠點:“能用水洗嗎”

    “你現在最好不要碰水。”時瑾傾身,靠過去,離她很近,“我給你擦。”

    他氣息熱熱的,噴在她脖頸,她往後縮了縮:“我自己擦。”

    “我怕你又扯到傷口。”時瑾把她抱起來一點,讓她背靠着枕頭,直接解她的扣子,“笙笙,不害羞,我都看過了。”

    臉瞬間紅了的姜九笙:“”

    次日上午,徐青舶過來了,故意趁時瑾不在病房的時候。

    他表情有點凝重,一來,開門見山:“談談時瑾的病情”

    姜九笙正色:“好。”

    徐青舶拉了把椅子,難得坐得端端正正:“昨天的那件事,醫院想揭過去。”畢竟那位女士剛經了喪子之痛,而且,事情捅大了,不管是對時瑾,還是對醫院,都沒有半點好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處理方法,徐青舶捏捏眉心,“不過,時瑾不同意,他讓人去警局立了案,要把那個女人送去喫牢飯,誰勸都沒有用。”

    姜九笙似乎並不意外。

    話說開了,徐青舶也沒有什麼顧及了,瞞不住,更瞞不得,他知無不言:“時瑾平時處事並不會這麼決斷,不管是不是僞裝,至少表面,他從來不跟人交惡。醫生這一行,這樣的情況經常會有,以前他基本都是直接無視,這次會例外,是因爲你。”他看向姜九笙,她倒鎮定,不過徐青舶不太淡定了,“一碰到你的事情,他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做事非常極端,而且,他出現過焦慮、狂躁,還有暴力傾向。”

    比如溫家那件事,時瑾不僅僅是失控,他已經控制不住會砸東西,甚至,傷害自己或者別人。

    姜九笙聽完後,默了片刻:“治療方案呢”

    “這也是我要跟你說的重點。”徐青舶一股腦全說了,“時瑾根本沒有在治療,都是他讓我騙你的,不止是苦肉計,他是真的不肯配合。”

    雖說是塑料花,可到底還是同窗,徐青舶還是有良心的,不能再助紂爲虐了,時瑾這個情況確實有點玩火,而且時瑾這個病還不是常規的偏執型障礙,複雜得很,就怕一不小心踩雷,然後,爆炸然後自焚

    姜九笙顯然很詫異:“爲什麼”她根本沒料想到時瑾居然拿自己的病來冒險。

    太理論的東西講了徐青舶怕姜九笙聽不懂,就言簡意賅地高度概括了一下:“說簡單點,時瑾他覺得自己沒有病。”

    姜九笙還是不太理解徐青舶的話。

    也是,徐青舶輔修了幾年人格障礙心理學也沒摸透時瑾的性子。

    他儘可能詳盡又簡單地明白化:“站在時瑾的思想論上,大概就是說,他愛你,那麼,爲你殺人放火作奸犯科,都是正常的,沒有一點過激,他的意識思維裏,這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根本沒有病。”

    姜九笙不可思議。

    “不要太驚訝,時瑾目前的認知就是這樣子的。”徐青舶往椅子上一靠,聳聳肩,攤攤手,一副撂攤子的態度,“我是拿他沒辦法了,靠你了。”還有意無意地補充,“畢竟,我只是個半路出家的心理醫生。”

    姜九笙平靜是平靜,不過,眉宇間全是愁緒,思前想後了很久:“有合適的心理醫生可以推薦嗎”

    就等這句話了

    繞這麼大圈子,徐青舶的目的就是想讓姜九笙管管時瑾那個傢伙,他把早就準備好的名片遞過去:“常茗你認識吧,就是給你做心理輔導的那個常茗,這是他的同門師弟,兩個人主修的方向不一樣,這位剛好擅長人格障礙,在這方面算得上國內的權威。”

    常茗主修感情性精神障礙,姜九笙知道他有個厲害的老師,倒不知道他還有個厲害的師弟。

    她接過名片:“謝謝。”

    “客氣。”徐青舶笑,“怎麼說也是上下鋪的塑料花,我怎麼忍心看着他凋謝。”

    “”

    徐青舶走了不多會兒,時瑾便回了姜九笙的病房,桌上水杯裏的水還沒有完全冷下去,時瑾看了一眼。

    “誰來過了”

    姜九笙沒有隱瞞:“徐醫生。”

    時瑾瞳孔微微定了定,走到牀頭:“他和你說了什麼”

    姜九笙靠牀坐着,稍稍仰着頭看他,他下顎輪廓緊繃,情緒收斂着,她目光不轉:“說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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