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到,有人喊她。

    “你好,姜小姐。”

    另一位,是傅冬青,目前呼聲最高的收視女王,傅冬青演技可圈可點,戲路也很寬,只是,她並非電影咖,想必也是想轉大熒幕。

    姜九笙點點頭:“你好。”她與傅冬青不熟,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傅冬青走近了,把墨鏡摘下,笑得大方:“我來之前還在想,會是誰和我競爭。”

    話裏有話。

    姜九笙洗耳恭聽:“看到我之後呢”

    她似真似假,像玩笑話:“自信心大減。”她笑起來眼角會上牽,模樣有幾分復古

    ,像舊時的名門女,靚麗又優雅,“三號計劃的預告片我看了,你演得很好。”

    姜九笙只道:“謝謝。”

    郭導一早就在棚裏等了,編劇與蘇問十分鐘後就到了,隨便擺了三張椅子,直接在臨時搭建的棚裏開始。

    “蘇問給你們對戲。”郭鴻飛四十多歲,面相很斯文,可性子急,廢話沒一句,“你們都只拿到了前半的劇本,今天試戲的部分,是後一半的內容,只有一句臺詞,你們誰先來”

    編劇把打印好的臺詞給到兩人,是真的只有一句臺詞,語境都沒有,除了考演技,還要考演員的悟性與理解力。

    傅冬青轉頭,看向姜九笙:“我先”

    姜九笙點頭。

    “蘇師弟,可以開始了嗎”傅冬青與蘇問是一個影視學院出來的,蘇問雖出道時間長,可他年紀不大,比傅冬青還要小一屆。

    蘇問沒起身,還懶懶地坐着,翻了兩頁劇本,然後擡頭,哪裏還有剛纔的半點漫不經心,他幾乎無縫入戲。

    “阿禾,你別去戰場了,我娶你可好”

    他一身帝王之氣,眉眼裏全是九五之尊的深沉與貴氣,卻一擡頭,在一個女子面前,紅了眼眶。

    他喚這個女子,阿禾。

    鮮少有人知道,名揚天下的定西大將軍,閨名鶯沉,字,禾。

    傅冬青亦紅了眼,滿腹情深:“容歷,若滿朝文武反對呢”

    他毫不猶豫:“我可以與天下爲敵。”

    傅冬青莞爾一笑。

    劇本里有這麼一句話,都說林赫拉氏。華卿乃大楚第一美人,那是那些人從未見過定西大將軍展顏一笑,只知她拿劍殺敵時的狠厲與果決,卻不知她一曲驚鴻有多美。

    傅冬青之後,是姜九笙。

    蘇問沒有等她準備,直接開始,還是那句臺詞,還是炎泓帝那雙冷清卻熾熱的眼:“阿禾,你別去戰場了,我娶你可好”

    姜九笙往前了一步,不喜不怒,鎮定得好似置身事外:“容歷,若是滿朝文武反對呢”

    炎泓帝,名諱容歷,除卻已去世的文箏太后,這大楚天下,也就只有定西大將軍敢稱這位九五之尊的名諱。

    “我可以與天下爲敵。”

    她搖了搖頭,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離去,毅然決然。

    世人只知老定西大將軍無兒,只有一女鶯沉,替父征戰,卻不知,她是爲了她的王,束起了長髮,着一身戎裝平定西北。

    她怎捨得,他做亡國之君。

    就一句臺詞,郭鴻飛半天才從戲裏出來,收了收表情:“可以了。”然後對兩位女演員說,“你們回去等消息。”

    姜九笙纔出來,莫冰就問:“有把握嗎”

    她想了想,就事論事:“傅冬青的演技,應該在我之上。”

    傅冬青入戲很快,今日穿了一身白色的淑女裙,卻僅用一個眼神,便演出了女將軍的殺伐之氣,有馳騁疆場的鐵血,卻也不失兒女情長的柔情。

    莫冰看過傅冬青的戲,演技確實沒得說,但姜九笙也不差:“你的意思是說希望不大”

    姜九笙想了想,搖頭:“不一定。”

    “你跟我打哈哈呢。”

    “兩天後自然知道結果了。”

    棚裏。

    郭鴻飛捏了捏眉心,扭頭問蘇問:“你中意哪一個”

    他不鹹不淡地扔了一句:“傅冬青的演技不錯。”

    “是不錯。”郭鴻飛擰眉,可姜九笙

    “姜九笙的悟性很高,”蘇問翻着手裏的劇本,漫不經心,“可塑性更大。”

    郭鴻飛眉開眼笑了:“我也覺得。”

    姜九笙只看了前半部分的劇本,卻把人物的心理抓得精準,一分不差。

    劇本里,定西大將軍出征了,那是她最後一次去戰場,再歸來,是屍首,她沒有嫁給炎泓帝,而是選擇了守他的江山,他的子民。

    那段戲後面還有一部分。

    定西大將軍鶯沉毅然轉身後,炎泓帝也毅然追了上去,他抓住了她握劍的手:“阿禾,你不願意嫁我嗎”

    她沒有轉過身去,漫天大雪裏,聲音帶着顫抖:“那年橋西河畔,我給你的玉琮,是我娘留給我的嫁妝。”

    那年,炎泓帝還沒有登基,是京都最俊俏的歷親王,她也不是馳騁疆場的定西大將軍,只是閨中繡紅裳的及笄女子。

    歷親王選秀,定西將軍府鶯沉小姐是入選秀女。邊疆急報,她的父親叔伯全部戰死沙場,選秀那天,她脫了襦裙,穿上了戎裝。

    還是沒忍住,回了頭,她紅着眼睛,說:“容歷,你守着京都,我給你守邊疆子民,待我歸來,”

    炎泓帝接了她的話:“待你歸來,我娶你爲後。”

    “好。”

    他鬆手,看着漫天的雪,還有她越走越遠的背影,那一別,不是生離,是死別,定西將軍沒有歸來,炎泓帝也從未立後。

    姜九笙回到家中,就接到了郭鴻飛的電話。

    郭導言簡意賅:“十月開拍。”

    “好。”

    姜九笙掛了電話,趴在沙發靠背上:“時瑾,我接了個電影,十月開拍。”

    時瑾關了廚房的火,擦了擦手才坐到她身邊:“我知道。”

    她報備:“沒有親熱戲。”

    時瑾眉宇輕蹙:“有感情戲。”

    確實有,還是那種讓人久久都出不了戲的感情戲,編劇很厲害,感情的着墨分明很少,卻刻骨銘心。

    她笑着問他:“不想我演”

    時瑾搖頭:“只是有一點嫉妒。”屋子裏空調開得低,她不喜歡穿襪子,露着腳踝,他怕她冷,拿個薄薄的毯子給她蓋住,“那個劇本我看過,會火。”

    “你怎麼看到的”郭導的保密工作做得很足,她這個主演到現在都沒看到完整的劇本。

    她摸到茶几上的酸奶盒,要喝一口來壓壓驚。

    時瑾抓住她的手:“馬上要喫飯了,不能再喝了。”她喝酸奶能當飯喫,他不給她喝,把她抱到懷裏,纔回答,“莫冰幫你接的,我自然要過目,而且投資了一點。”

    姜九笙一聽,眼眸亮了:“那你看到結局了嗎”

    時瑾點頭。

    她難得如此興致勃勃:“能劇透嗎”這個劇本,她很喜歡,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想立馬翻到最後,看炎泓帝和定西大將軍的結局。

    時瑾好笑:“你很快就能拿到完整的劇本。”

    她說:“我等不及。”

    時瑾便往前一點:“親一下。”

    她笑,在他脣上啄了一下。

    他說了結局:“敵軍兵臨城下,定西將軍自刎於城門,炎泓帝一統三國後,服毒自盡,和定西將軍合葬。”

    果然,是悲劇。

    姜九笙眼裏的笑淡了:“我就猜到會是這樣。”她心情突然有點低落,“太淒涼了。”

    時瑾用指腹揉揉她皺着的眉:“都是假的,別太入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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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帝后很有可能會在番外寫完整的故事,當然會改成甜寵,有興趣的可以正文看仔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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