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暗黑系暖婚 >348:常茗笙笙過往,時瑾寵妻如斯(一更
    “這個啊,很簡單的。”她把擋在面前的自家老公推開,“用一個密封的罐子裝一罐子白醋,大概每五百毫升醋放四勺糖、一勺鹽,然後把切成片的蘿蔔放進去泡,泡一個晚上就行了,喜歡喫辣還可以放辣,想喫的時候放在冰箱裏冰一下,對止吐很有用的。”

    時瑾複述了一遍,確認沒有記錯之後,道:“謝謝。”

    芝蘭玉樹,一言一行,都當得起如蘭君子,即便是爲了妻子放下姿態,依舊不折損一分風骨與氣度。

    那位準媽媽笑了笑:“不客氣。”

    她老公氣得把整罐酸蘿蔔都喫光了

    窗外,有人駐足,看着練習室裏面。

    “看什麼呢”

    唐延從後面過來,也往窗裏瞧了兩眼:“這一層不是瑜伽室嗎”

    這棟寫字樓地處市中心,一共二十多層,虹橋諮詢室佔了兩層,樓下,是瑜伽練習中心,再往下一樓,有幾家茶餐廳與咖啡廳。

    常茗沒說什麼,繼續往前走。

    有些人,不用刻意,總能在人羣裏一眼找到。

    剛到樓下咖

    啡廳,他手機響,與唐延打了招呼,去外面接聽:“父親。”

    父親問:“你什麼時候回綿州”

    他靠着牆,稍稍拉了拉領帶,低頭:“快了。”

    “褚南天找過我,意思是他女兒想解除婚約,”父親問他,語氣口吻都是一貫的不苟言笑,“你這邊什麼想法”

    他沒想:“解除吧。”

    “你想開什麼條件”本來兩家聯姻就是爲了利益,褚南天要解除,當然也要賠上籌碼。

    他摸到口袋裏的打火機,把掌心玩了兩下,沉默了良久,說:“不必了。”

    父親不解:“什麼意思”

    蹭

    打火機的摩擦輪滾動,擦出一簇藍綠色的火光,映進他鏡片下的瞳孔裏,幽幽的光在裏面跳躍。

    他說:“正好,我也想解除。”

    父親默了許久,語氣凌厲:“滕茗,你是不是”

    話被他打斷,他眉宇忽然鋒利,斯文儒雅的面容添了三分戾氣:“父親,我有一個很想要的人。”

    他父親幾乎立馬沉聲怒斥:“不行”

    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漫不經心:“我非要呢”

    “西塘的蘇津因爲個女人,隱世幾十年,中南的時瑾,也是因爲女人,敗了他父親半輩子打下的家業,”父親在電話裏咄咄逼人,“滕茗,你也要走蘇家和秦家的老路嗎”

    他沒說什麼,掛斷了電話,去咖啡廳要了一杯最苦的咖啡。

    他的父親騰霄雲先生,花了半輩子心血,想要把他教成無情無愛的人,可惜,差了一點,就差了一點,就差那一個人了。

    十五分鐘休息時間差不多結束時,時瑾接了個醫院的電話,是心外科的崔醫生打過來的。

    時瑾走到後面:“崔醫生。”

    崔醫生在電話裏很焦急,語速很快:“時醫生,407的病人偷偷喝了酒,出現緊急情況,可能等不了了,要馬上手術。”

    407是時瑾的病人,心臟腫瘤,原本安排了下週二手術。

    時瑾擰了擰眉,壓着聲音:“我今天休假。”

    崔醫生欲言又止了許久,還是懇請了:“您能不能過來一趟病人情況很不好。”若是不來,恐怕

    心臟血管腫瘤,是位特殊病人。

    情況很複雜,手術成功率太低,崔醫生沒把握,不敢開刀,科室其他醫生也不敢,這種特殊心臟手術,只有時醫生敢開胸,不僅是因爲他能救,也因爲他不怕救不活。

    時瑾音色沉了幾分:“他的病什麼情況,他不是不知道,還過度飲酒,自己的命自己都不負責任,我爲什麼要管”

    話裏,動了怒。

    崔醫生很少見時瑾動怒,即便是面對蠻不講理的醫鬧家屬,他也照舊不瘟不火、不怒不喜,禮貌紳士得不像個凡塵俗人。

    這次,也確實是病人不負責任。

    崔醫生不敢再強人所難了:“抱歉,時醫生。”

    時瑾掛了電話。

    姜九笙走過來:“怎麼了”

    他說:“沒什麼”牽着她回了位子。

    瑜伽老師站起來,重新開了音樂,把大家都叫到位子上:“休息時間到,我們現在開始第二節課。”

    姜九笙剛坐到瑜伽墊上,時瑾蹲到她面前:“笙笙。”

    “嗯”

    他看着她,沉默了須臾,說:“抱歉,我要先離開了。”

    他很少會放下她一個人先離開的,姜九笙能猜到一點了:“是不是醫院有事”

    時瑾點頭,低聲同她解釋:“有個病人,我不去,他估計活不成。”

    醫生這個行業就是這樣,有時候醫院一個電話,不論在哪裏,不論什麼時候,人命關天,就得優先,拿了手術刀,要尊重的,不止是職業,也是生命。

    她催促他:“那你快去。”

    時瑾親了親她的臉:“對不起,寶寶。”要撂下她一個人了。

    她不介意的,一點情緒都沒有,笑着說:“你是去救人,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催促他,“快去吧。”

    他起身:“我讓秦左進來陪你。”

    她跟着瑜伽老師的動作,應了一句:“好。”

    時瑾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別人都有人陪,都有人扶,就他家笙笙一個人,也不回頭看他一下,認認真真地在做動作。

    真不想去

    比起救死扶傷,他更寧願陪在她身邊,當一個最尋常的準爸爸,可是,他得去啊,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他得給她積德。

    他沒什麼善心,就是越來越迷信了。

    推開門,時瑾走了。

    瑜伽老師看了一眼門口,問姜九笙:“時醫生怎麼走了”

    她笑了笑,說:“他去救人了。”

    不消片刻,秦左便進來了。

    瑜伽課結束的時候忽然變天,外頭下起了雨,雨勢不大,只是降雨後氣溫有些低,停車的位置離寫字樓有一段距離。

    秦左說她去買傘。

    這會兒,雨下大了一點,姜九笙喊住她:“會淋溼,等等吧。”

    她話剛落,身後,有人接了她的話:“雨一時半會兒還停不了。”

    她回頭:“常醫生。”

    常茗的心理諮詢室就在這棟樓,會在這裏遇到,並不意外。

    常茗走過來,把傘遞給她:“用我的吧。”

    他似乎很鍾愛黑色,總是一身黑色西裝,連袖釦也是黑色,還有他的傘,與上次一模一樣。

    姜九笙接了傘:“已經是第二把了。”上次在柏林的醫院,也是給了她一把這樣的黑色大傘。

    他笑了笑,脣形薄削,脣色很淡:“有機會再還。”

    她說好。

    他說了聲回見,轉身回了寫字樓。

    傘柄上有刻痕,她用指腹摩挲了兩下,不太清晰,大抵是他的名字,想來這把傘是他的心愛之物,要儘快歸還了。

    算算時間,她和常茗也認識八九年了。

    她第一次見常茗,是她失眠症最厲害的時候,那時候她車禍失憶,剛到程家,整晚整晚地失眠。

    常茗只看了她一眼,目光很深,然後移開:“是睡不着覺”

    她意外,心想心理醫生居然這麼厲害。

    他看透了她在想什麼,聲音溫柔,很悅耳:“不是心理醫生厲害,是你的黑眼圈厲害。”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心理醫生說話都是這樣緩慢又耐心,音色像低沉的催眠曲,讓人聽着舒服愉悅。

    “那你能讓我睡着嗎我的失眠症沒有症狀。”她解釋,“我是車禍失憶患者,失眠的源頭我自己也不知道,沒法告訴你。”

    那時的常茗很年輕,似乎也大不了她幾歲,目光卻寧靜又深沉,有着不屬於那個年紀的沉穩,他說:“我知道源頭。”

    毫無根據的話,卻教人輕易信服。

    當時她便想,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又怎麼會知道,不過,他確實讓她睡着了,僅用了十分鐘,一個故事的時間。

    姜九笙已經不記得常茗當時給她講了一個什麼故事了,也不記得他放了什麼音樂,用了什麼催眠球,只記得她睡了很久很久。

    月底,天氣轉暖,蘇伏的案子開庭,最終判決結果如下:

    溫詩好故意傷害罪成立,另外她原本就在緩刑期間,兩罪並罰,被判處八年有期徒刑。

    蔣平伯走私與洗錢的脅從罪名成立,但由於他協助警方破案有功,酌情輕判,最後被判處了四年有期徒刑。

    案子主謀蘇伏,因販毒、走私、洗錢,以及殺人罪,四罪並處,最終被判處了死刑,立即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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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很晚,不要等,明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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