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你了半天,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梗着脖子指着蕭荊禾。
她推開她的手:“你再惹我一下試試。”
一般來說,她是能忍則忍的,因爲怕麻煩,但若是忍無可忍了,她也不怕惹麻煩。
老太太氣得臉紅脖子粗,擡起手裏的柺杖,還沒打下去就被人截住了,回頭,是一張年輕的臉。
容歷將柺杖推開,用了幾分力道:“怎麼回事”
他一來,她便收起了方纔的那一身刺,語氣裏帶了委屈:“容歷,他們欺負我。”
她不記得多少年沒有告過狀,因爲沒有可以庇護她的人,受了委屈,咬咬牙就過了,現在她有他了,被他慣的任性了很多,不想一個人扛了。
容歷脫了外套,給她披上,目光在她露出委屈之後就冷了徹底:“寧也,報警。”
寧也被何涼青攙着下了病牀,拿了手機報警。
蕭老太太一聽,氣得跳腳:“這是我們蕭家的家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還氣不過,在那罵罵咧咧,潑辣得厲害,幾十米開外都聽得到罵聲,那陣勢,堪比醫鬧。
吳院長聞聲過來了:“怎麼回事”走近了,他纔看見容歷,趕忙上前,“容少。”
蕭老太太見護士醫生過來了不少,變本加厲地破口大罵,根本沒個消停,吳院長也聽了個七七八八,七老八十了,這嗓門還真是吳院長掏了掏耳朵,說實在的,他沒見過這麼刁的老太婆。
揍又不能揍。
容歷目光凝了霜般:“把這兩個人送去精神科。”
吳院長心想,這是個好法子,招了兩個個兒高的男醫生過來。
老太太立馬火冒三丈了:“你們敢我兒子可是蕭氏地產的董事長,你們要是碰我一下,我就讓我兒子把你們醫院搞破產”
吳院長呵呵了:“病得不輕,趕緊拖去精神科。”
“”
老太太兩眼一翻,暈過去了,趙月瑩什麼也不說,就掉眼淚,將受害人的形象塑造到底。
醫院的人趕緊把人拖走。
蕭荊禾裏面的衣服穿得薄,容歷把她往懷裏帶:“醫院有休息室嗎”
沒有也得有啊。
吳院長在前面領路:“我帶您過去。”
容歷的大姐夫是醫院最大的股東,醫院專門給他備了一間帶休息室的辦公室,正好派上用場了。
到了休息室,容歷打了個電話給容棠。
“幫我送一套衣服到醫院來。”
醫院容棠問:“給誰穿的”
容歷把休息室裏的空調調高了幾度:“我女朋友。”
臥槽
“五弟啊。”
容棠語重心長:“我知道你第一次談戀愛,也沒什麼經驗,但是這個度還是要把握好,畢竟醫院那種地方”
她都羞恥得說不下去了,老臉一紅:“那種事,還是要挑場合。”
容歷:“”
他五位姐姐裏,容棠是最敢說的。
他掛了電話,碰了碰蕭荊禾的臉,有些涼,去休息室裏拿了一條薄毯:“衣服還要一會兒才送過來,溼衣服穿着不舒服,要不要先脫了”
“嗯。”
她把毯子披上:“你轉過去。”
容歷笑了笑,聽話地轉了身。
她躲在毯子裏,把衣服脫了,然後裹着自己:“可以了。”
容歷沒轉身,去倒了一杯熱水過來:“阿禾。”
他蹲在她面前。
“嗯。”
他仰着頭看她:“我不可以看嗎”
她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下:“你想看”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想。”
她想了想,攥着毯子的手鬆開了。
毛毯纔剛滑到她肩頭,容歷就按住了,黑色的毛絨毯,襯得她皮膚很白,他把毯子拉上去一點,遮住她平直的鎖骨:“逗你的。”
容棠說的也有幾分理,場合不對。
他把她連人帶被抱進懷裏:“下午跟我去一趟蕭氏。”
她擡頭看他:“去做什麼”
“去給蕭氏換換天。”
她懂了。
這時候,吳院長的電話過來了:“容少,公安局的人已經過來了,您看”
蕭老太太潑人在先,公共場合下辱罵在後,要給點教訓不難。
容歷看蕭荊禾,問她的意思。
她思忖着:“關幾天吧。”不關着,只怕還要來鬧。
容歷都依着她,掛了電話,問她:“禁嚇嗎”
“蕭家的老太太”
“嗯。”
想想方纔叉腰罵人幾分鐘都不喘氣的老太太,蕭荊禾就事論事:“她心臟挺好。”她眼裏暈了點笑,“你要幹嘛”
“嚇嚇她,得讓她怕了你,以後纔不會來找麻煩。”
一把年紀的老太太,又打不得,可這氣也不能白受,總要給點教訓。
蕭荊禾沒說什麼,往容歷懷裏鑽,就想親親他,他是很喜歡她主動的,低頭壓過去,張嘴讓她親。
把他臉親紅了,呼吸亂了,她才挪開他的脣,親他的下巴,最後是脖子,張嘴,吮了一下他的喉結。
容歷吞嚥了一下:“阿禾,”嗓子啞了,“別親那裏。”
她笑得像只天不怕地不怕的狐狸,狡猾不聽話的樣子,偏偏又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不喜歡”
他喉結滾了一下:“你明知故問。”
他低頭在她脣上咬了一口,帶着她的手,往下按了一下。
她手也不躲,窩在他懷裏,笑得肆無忌憚。
接到蕭長山電話時,蕭荊禾和容歷正在去蕭氏的路上。
“是你讓人拘留了你奶奶”
蕭長山似乎是來問罪的。
她事不關己似的,應了句:“嗯。”
電話那邊已經開吼了:“大逆不道的東西,那是你奶奶”
蕭荊禾把手機拿遠一點,還是沒什麼表情:“她讓我外公接走我這個麻煩的時候,我母親頭七都還沒過。”
她是大逆不道,可那老太太又何曾拿她當過孫女。
蕭長山理虧,語氣緩和了幾分:“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你親人。”
又打親情牌呢。
蕭荊禾沒作聲,抓着容歷一隻手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