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蠻荒後起之霸 >第110章 井瀾池到井後家喝茶
    井後前腳回到家裏,井瀾池提着一塊臘肉就進了井後的家門。

    “哎喲庚將軍,有失遠迎,贖罪贖罪”井後見井瀾池進了家院,忙不迭地抱拳施禮去迎接。

    井呂氏也隨在井後身後去迎接井瀾池。但是,井呂氏隨便睜大眼睛忽然盯了井瀾池一眼,即刻就發現了井瀾池的心事:井瀾池提一塊臘肉找井後,那跟黃鼠狼找雞拜年有什麼區別呢

    但是,井呂氏做爲井後的老婆婦道人家一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能敢多言語什麼呢所以,只有且只能隨着井後做什麼而幫助井後去捧場,卻不敢拆井後的臺。而這,也正是井瀾池看中的井後可被利用的價值

    對井後,井瀾池已經評價過,就是“傻帽”一個。但是,井瀾池卻不敢低估井呂氏。井呂氏雖然不出身書香門第,但因其父親呂才錚的教導和自求進步的學習,那就不是的一般鄉下女所比得了的。也就是說,井後在井瀾池的眼裏是“垃圾”,而井呂氏在井瀾池的眼裏不僅不是垃圾,且是一塊價值連城的“美玉”。

    井呂氏用指頭在井後的腰窩裏點了一下,低聲問:“接不接”

    井後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地扭扭頭,低聲道:“接”

    井後在給井瀾池揖禮道好之時,井呂氏去到井後的前邊已經接住了井瀾池手裏提的臘肉。井瀾池正好騰出手給井後揖禮,“井伍長,不好意思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請”井後給井瀾池做了個往自己院子深處去的手勢。

    “請”井瀾池給井後做了個先前邊引路的手勢。

    井後走在井瀾池旁邊。“井庚將軍,是進屋坐還是坐院子裏”

    “天氣熱,還是坐院子裏吧。”井瀾池說。

    井呂氏提着臘肉已經大步小跑地進了廚房。

    井後高聲喊叫井呂氏,“墜子他娘我們在院子裏,端碗茶出來”

    在井後家屋子前邊的一棵粗大的香椿樹下,在一個半舊不新的四四方方的低矮的餐桌周圍擺着幾個小矮凳。井後和井瀾池去到那兒,井後請井瀾池隨便坐。

    井瀾池一坐下來就微笑着問井後:“怎麼樣,當上了伍長,舒服吧”

    井後“咳”了一聲,說:“不是當官的料,一天到晚窮忙活,連自家的地都差一點忘記照護。”

    “你可以僱個人去幹嘛。”井瀾池出主意說。

    “手頭緊巴,哪能僱得起嘛”井後苦笑着說。

    “如果有機會,我在井家冢行動部幫你找個有油水兒的肥差。”

    井後摸着自己的後腦勺,看着井瀾池,將信將疑地說:“我能有那個好命”

    井瀾池把臉往旁邊一扭,“欸”了一聲,說:“將相王侯也都不是生下來就是的,更何況你井後呢”

    井瀾池再把臉扭過來,看着井後,手指頭點着桌面,繼續說道:“這人啊,你只要是鴻運到了,攔都攔不住,擋也擋不了。話說回來,你要是沒有那個好命想出人頭地,鳥球沒門兒”

    “那是那是”井後低下頭說。

    井後、井瀾池正說着,井呂氏一手提着一個白瓷茶壺、一手拿了兩個白瓷茶甌過來了。

    井後接過井呂氏手裏的茶甌,擺到井瀾池面前的桌邊一個,又擺到自己面前的桌邊一個。井呂氏往井瀾池面前的那個茶甌裏倒着茶,問:“你們在說什麼呢我剛過來的時候就聽到你們說什麼鴻運啊沒門兒啊,說的誰啊”

    井後雖然被井瀾池認爲“傻”,但是井後卻深知他老婆井呂氏的聰明和智慧,而且知道自己的腦殼有半個都是他老婆井呂氏的,所以忙接住井呂氏的話頭,彙報似地說:“庚將軍剛纔說,打算給我在井家冢行動部裏謀個有油水兒的肥差。”

    井呂氏聽井後那麼一說,一下子就明白了井瀾池此次造訪井後的企圖。她往井後面前的那個茶甌裏倒着茶,斜睨了一眼井瀾池,對井後責斥道:“我不是說你井後,有油水的肥差你幹得了嗎”

    井後摸着自己的後腦勺,看着面前茶甌裏漸漸漲多的茶水和從井呂氏手提的茶壺的壺嘴裏傾瀉出來的水線,苦着臉,沒有自我主見地結巴着說:“這個這個”

    井瀾池擡起眉頭,睜大眼睛,仰臉看着井呂氏,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井後咋啦那肥差井後還幹不了了”井瀾池把話這兒,又忽然一笑,看向井後,手摸着茶甌,說道,“不過嘛井後,這事你也別太在意,我幫你想着哩,回頭還得踅摸。”

    井呂氏給井後倒完茶水,把茶壺放到桌上,坐下來,對井瀾池說:“庚將軍,我雖然是個婦道人家,但是在這家裏,我也沒有那麼多客套話可說。您怎麼想的,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誰都能幹得了的。那肥差,您看,有的人能幹,有的人就幹不了。”井呂氏把話說到這兒,又轉臉盯住井後,繼續說道,“井後,你也是的,你就沒想想,哪個有油水兒的活兒不需要打打算算那水深着吶往前走一步,得往遠處看好多步,一腳不小心踩下去,不掉進水裏,也會陷進泥沼裏。真到了那一地步,甭想有人救你了,就是哭天,天也不會應,叫地,地也不靈”

    井瀾池知道井呂氏很會說話,而且把話說得不僅婉轉,同時把話說得還很真切。他呲牙朝井呂氏笑了笑,還是說了一句不以爲然的話:“沒那麼嚴重吧”

    井瀾池心裏是怎麼想的,井呂氏一點都不糊塗。井瀾池給井後踅摸“肥差”,那就是一個圈套:井後幹不了那“肥差”活兒,最後搬出來的卻是井後的老岳父呂才錚。

    井呂氏知道她爹的情況,民間一般的賬頭活兒打得精準,在呂才錚那兒就不算什麼活兒;但是呂才錚在朝廷內務賬房裏幫過忙,知道賬目上的事太多太多,那不是簡單的只跟數字打交道,而直接牽涉到的是權利。“權利”這東西並不是明面上的責任、利益與義務,而與其連環着的還有榮辱、牢獄,甚至性命。所以,呂才錚進入朝廷內務府後,試工期未滿,就敏感地辭職不幹,寧可回鄉歸田務農,也再不願因爲官府內部的權利紛爭而在賬目數字方面幫助誰不幫助誰。

    賬目數字的漲落與啓停,既可以看即時,也可以有前瞻。如果看即時,也許發現的是“低谷”;如果有前瞻,也許會發現“高峯”。但是,“高峯”在哪兒那是雲山霧海的東西,是“捉摸不定”的東西,是一種揣測,是一個“虛擬”;屬於估算,屬於“夢”。一旦風雲突變,“高峯”這個海市蜃樓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賬目數字的即時現狀是明面上的東西。但是,“理”是誰的誰的拳頭硬誰有理。負責賬目的人的生存狀態不是大搖大擺,而是小心翼翼地走在一種“夾縫”裏。站在賬目數字上就“理”說事,可以嚴謹地點着即時的數字站到左邊去,也可以懷揣着一種夢想指着前瞻站到右邊去;不管左邊還是右邊,不管膽大還是膽小,都與性命攸關。人要活着,不去思摸自己的小命如何久長,還思摸什麼呢

    所以,井呂氏盯着井瀾池的臉,過了好大一會兒都沒說話。當然,桌子旁邊也冷場了好大一會兒。

    井後看看井呂氏,忙對井瀾池勸茶:“庚將軍,您喝茶喝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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