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忙舉起手，說：“我”
別再義的弟兄們鬨然大笑。
別再義盯住“甲”，微笑着說：“你給我過來。”
“甲”害怕了，忙朝別再義抱起拳頭，歉意地笑着說：“爺，我那是在跟您鬧着玩的”
“你跟爺我鬧着玩吶那好。你排到最後再去客房那兒玩。”別再義說着，仰起臉再看向其他弟兄，又問，“還有誰沒玩過女人”
站在臺階下的別再義的弟兄們從笑聲裏靜下來，沒有一個再吭聲。
別再義又問了一遍：“還有誰沒玩過女人”
因爲“甲”去客房區的號次已經被別再義排到了最後，所以別再義的其他弟兄沒人再吭聲說自己沒玩過女人；要不，說不定去客房區的號次還會被別再義排到倒數第二。往客房區那兒搞那幾個女道人，誰不想爭第一名去呢不過，“第一名”去的人就站在臺階上，別再義的弟兄們只顧着幹別的活兒，只是不知道罷了
“沒人吭聲”別再義說，“好。爺我的弟兄們都真不賴，都嘗過女人的滋味。不錯跟着爺我，連玩女人這點小事都沒幹過，那是不給爺我長臉不給爺我長臉，那就是在罵爺我。誰罵爺我，雞，到臺階上來告訴弟兄們，看怎麼辦”
“雞”跑到臺階上，站到別再義旁邊，面對着臺下的弟兄們，惡狠狠地說：“誰不給鳩王爺長臉，先吊起來打，再用火烤”
“好。說得好”別再義接過“雞”的話，“下邊，爺我叫上一個弟兄上來，看他到底玩沒玩過女人。要是不會玩女人，那弟兄們都可以教他。不會嘛，還是個處兒，跟那種會而不玩是兩碼事，有情可原。”
“雞”扭頭低聲問別再義：“爺，您說的是誰呀”
“爺我把他叫上來你不就知道了，還用問嗎”別再義低聲對“雞”說。
“雞”再看向臺階下的弟兄們。
“肖鷹”別再義對管弘鷹喊了一聲，“你給爺上來”
管弘鷹沒吭聲，慢慢吐吐地去到臺階上站住，害怕地看着別再義，低聲問：“爺，您喊我”
別再義盯着管弘鷹，目光變得柔和多了，微笑着問：“爺問你，你玩過女人嗎”
“咋玩”管弘鷹低聲說。
別再義把頭一扭，瞥了臺下弟兄們一眼，看看臺下的弟兄們有什麼異常反應；結果發現臺階下的弟兄們都很安靜，而且一個個看着管弘鷹，顯得不冷不熱。
別再義再看向管弘鷹，目光忽然一硬，問：“爺我剛纔問了好幾遍，有沒有沒玩過女人的，你爲什麼不說話”
“我不知道咋玩。”管弘鷹說。
“你沒玩過女人，也不知道咋玩女人，是不是”別再義皺起了眉頭。
“是。”管弘鷹答。
“你想不想玩女人”別再義又把目光變得柔和起來，看着管弘鷹。
“我沒想過。”管弘鷹說。
“現在就想。馬上想。”別再義微笑地說着，再扭頭瞥向臺階下的弟兄們。
“咋想啊”管弘鷹問。
別再義猛吃了一驚，像是誰朝他扔過去一個石子，沒有砸住他，卻讓他嚇了一跳。他身體忽然一顫，忙跳了一邊。不過，他接下來又去到管弘鷹面前，指着管弘鷹的鼻子，毫不客氣地悶聲說道：“肖鷹，爺我告訴你你活着是爺我的人，你死了是爺我的鬼。爺我叫你死，你就活不了爺我叫你活，你也死不成你懂嗎啊”
“爺，我懂。”管弘鷹低下頭說。
“好。”別再義轉向“雞”，“雞，你給爺我把他帶到客房區去，替爺我好好教他怎麼玩女人。記住一定給爺我教會他咋玩女人。雞，你要是教不會他咋玩女人，爺我就把你吊起來打，再用火烤。聽到了嗎啊”
“去吧”
“雞”看向管弘鷹，說：“走吧。鳩王爺叫我教你咋玩去哩。”
管弘鷹沒言語，跟在了“雞”的身後。
“雞”剛走幾步，忽然又返回身問別再義：“爺，他要是不好好學，咋弄”
別再義轉身看向管弘鷹，指着說：“肖鷹，你跟着你雞哥必須好好學爺我回頭還要看你會不會玩女人。你聽到了嗎啊”
“聽到了。”管弘鷹無奈地答應道。
於是，“雞”帶着管弘鷹去了客房區。
別再義又對臺階下的弟兄們說：“弟兄們，爺我不是個小氣的人。因爲僧多粥少，狼多肉少，所以你們不要去爭。都有份兒。今天輪不到的，明天去。明天輪不到的，後天去。總而言之，言而總之，該玩的時候，爺我就一定會叫你們都玩個痛快。”
“貓”舉起手，高聲問：“爺，可不可以論資排輩去玩”
“貓說得好貓，你可以去了。”別再義說。
“好咧”“貓”應了一聲，高高興興地跑去了客房區。
“下邊，爺我點着誰，誰去。沒點着的，都先在這兒等着。他們玩完回來，你們接着再去。蛙”
“爺，我在這兒吶”“蛙”說着，舉起了手。
“你可以去了。”
“好咧”“蛙”答應了一聲，也跑向了客房區。
“甲，你可以去了。”
“爺，謝謝爺我就知道爺，爺不會忘記我的。”“甲”“嘻嘻”一笑，跑步去了客房區。
別再義沒搭理“甲”，又點名叫到“大個兒”。
“大個兒”就是在柳河集的那個小喫街上被胡會長最先瞄上的那個別再義的弟兄。
“大個兒”舉起手，說：“爺，我不叫大個兒我叫崔兌。”
“爺我怎麼叫你是爺我的事。爺我想咋叫你就咋叫你。怎麼了，還不高興了”別再義說。
“高興。高興着哩”崔兌說。
“你去。”
“好咧”崔兌答應一聲，大步走向客房區。
片刻時間過去，“雞”帶着管弘鷹回到了大殿門口。
別再義問“雞”：“雞，你教他了嗎”
“雞”說：“教他了。”
“他學會了嗎”
“爺，不知道。”
別再義又問管弘鷹：“你學會了嗎”
“爺，忒惡心人。”管弘鷹低着頭說。
別再義氣得把臉往一邊扭了扭，然後指着管弘鷹，“你、你必須必須得會”
“會了。”管弘鷹說。
“會啦”別再義問，“你做了嗎”
“雞”接過別再義的話，說，“爺，我教他哩。我做了，他沒做。”
別再義恍然大悟似的仰起臉“哦”了一聲，接着又低下頭，對管弘鷹說：“爺我現在就跟你一起去。爺我要看着你做。看你到底是真會還是假會。你要是敢不做，我就把你吊起來打，再用火烤”
管弘鷹低着頭不言語，顯得很爲難的樣子。
“雞，你玩完了，去到伙房做飯。”別再義對“雞”吩咐說。
“好咧。”“雞”應聲而去。
別再義對管弘鷹說：“跟我走”
管弘鷹沒折兒，跟着別再義又去了客房區。
人是會身不由己的；但這並不是說，你想怎麼樣的時候就能怎麼樣，而恰恰是你不想怎麼樣的時候卻能怎麼樣。所謂的“意想不到”，其中指的就有這方面的情況變化。這種情況變化的因素有很多，就粗略的主客觀而言，有時候偏向客觀，有時候偏向主觀；因此，不可一概而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