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嘛,只要不求和平,肯定有輸贏。
在那幾個女人的心目中,肖老漢解救別美花,天經地義;因爲肖老漢是別美花的姥爺。肖老漢把貔子打倒,那是貔子沒本事。狸貓張狂,不知天高地厚,被肖老漢打倒,只能說狸貓是個“白癡”。
跟別美花一起被肖老漢救下的那幾個女子,都是道令村人,而且都跟別美花是好姐妹。
被肖老漢解救下來的別美花和她的幾個好姐妹相擁低泣。
肖老漢低沉着聲音喝道:“憋住不許哭”
別美花和她的那幾個姐妹都止住了哭聲,驚訝地看向肖老漢。
肖老漢告訴她們:“這兒很危險,快走”
別美花和她的幾個姐妹這才忽然意識到潛在她們附近的危險:狸貓、貔子就倒在離怡身苑大門口不遠的地方,如果她們的哭聲驚動了怡身苑裏的孟師傅和蘆花老闆娘,那她們想逃跑都難,而且還會連累到別美花的姥爺。
於是,她們跟着肖老漢很快出了怡身苑所在的那個衚衕。
到了衚衕口外邊,肖老漢對別美花說:“美花,快去你舅舅家躲躲。如果她們誰願意跟你一起去,你就帶她一起去。不願意的話,也甭強求。”
別美花問:“老爺,您要幹啥去”
“我得送狗蛋去私塾讀書。今天是狗蛋的私塾上課的第一天。”
“老爺,那您送狗蛋去吧。我會帶我的姐妹們找到我舅舅家的。”
“知道去你舅家的路怎麼走嗎”肖老漢問。
“不就是在村西嗎”
“那你去吧。路上甭磨嘰。”
隨後,肖老漢帶肖狗蛋去了“孔聖人正教私塾”,別美花帶着她的幾個好姐妹往柳河集村西去找肖禎雄的家。
肖禎雄是別美花的舅舅。肖禎雄的家,其實就是肖老漢的家。
別美花去過肖老漢的家,但每年只是一兩次,而且是跟她媽一起去的:一次是給肖老漢祝壽,一次是過年串親戚。
別美花每次跟着她媽去肖老漢的家,都是當日去當日回,從不過夜。這樣,別美花壓根兒沒在柳河集村裏遊玩過,即便去到肖老漢家的那天正好逢上柳河集有會。
所以,柳河集整個村子對別美花還都是很陌生的。
那麼,肖老漢一出現到水樂趣家的衚衕口,爲什麼別美花就一眼認出來是她姥爺呢因爲肖老漢的體貌在別美花的記憶裏幾乎沒什麼變化。
別美花被救肖老漢救下,別美花原以爲肖老漢是得到了誰遞給他的消息,是專門去救她的,但從肖老漢說出口的話裏可以想象到:她發現肖老漢是無意的,肖老漢救她和她的好姐妹們也是無意的。
人道是:親不親,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拃沒有四指近。
別美花知道:她是肖老漢的外孫女,肖狗蛋纔是肖老漢的孫子。
所以,別美花對肖老漢要撇開她去送肖狗蛋去私塾讀書,不好產生更多的奢望去指責肖老漢厚此薄彼,只能暗裏唉嘆自己的命不好。
肖老漢從別美花的話裏確定別美花知道肖禎雄的家,所以沒有多想,帶着肖狗蛋就跟別美花“南轅北轍”地走開了。
別美花覺得,肖老漢帶着狗蛋去了左邊,她因此應該帶着她的好姐妹們去右邊;反正,跟肖老漢一個方向的路走是不可能的。其中的原委是:如果她跟肖老漢去的方向一致,那肖老漢肯定會叫她跟他一起走;事實並非如此。
俯瞰柳河集村的大小街道和衚衕,可以發現:菱形、梯形、三角形、圓形等等,什麼樣式都有,而且甭怕進村之後走不出去;問題是,進村容易出村難。
肖老漢上午把狗蛋一送到私塾就馬上回家了;到了家裏,正好見到肖禎雄收了早集的攤兒賣回到家。
肖老漢問肖禎雄和肖禎雄的媳婦:“你們大姐家的五姑娘來了嗎”
肖禎雄說:“沒見啊”
肖禎雄的媳婦說:“沒有人來咱家。”
肖老漢說:“她知道咱家在村西,是不是摸迷路了”
肖禎雄卻問:“爹,您在哪兒見到的我大姐家的五姑娘”
“水樂趣家的那個衚衕裏”肖老漢簡單地說了一句。
“那她會摸到哪兒呢”肖禎雄問。
肖禎雄的媳婦說:“既然她進了村子,那應該還在村子裏。要不,咱們分頭找找去”
肖老漢無奈地“咳”了一聲,說:“人找人,越找越找不着。你們沒什麼事就在家等着,見到了五姑娘就接到家。她挺着肚子哩。她可能還帶着她的幾個姐妹。我到芷黎那兒給他說一聲,叫他也留意一點。畢竟他離村口近些。我今天接送狗蛋,你們就甭操心了。”
肖禎雄說:“爹,您放心吧,一切都聽您的安排”
肖老漢到劉芷黎那兒說了一下怎麼解救別美花的事,劉芷黎馬上對肖老漢說:“爹,五姑娘她們只要摸到這邊,我肯定能發現。您有啥事就先忙去吧。”
肖老漢一得到劉芷黎的應答,就馬上離開了。
隨後,肖老漢去到蛤娃、蟆娃在那個雨夜裏喫酒的“無名酒館”,要了酒菜,慢慢地邊喫邊喝,直到該接肖狗蛋喫中午飯的時候才離開。
柳河集村的“孔聖人正教私塾”附近那兒也有兩三家餐館。中午飯的時候,肖老漢就帶肖狗蛋去了一家餐館。
肖狗蛋喫過中午飯,肖老漢就叫他往私塾裏去了。
隨後,肖老漢又回到了那個“無名酒館”,且又要了酒菜,坐下來慢慢地喫喝。
“無名酒館”的店小二知道肖老漢的情況,發現肖老漢上午到那兒喫喝,下午又到那兒喫喝,覺得有點不大對勁兒,便湊到肖老漢的桌邊,坐下來直言問肖老漢:“肖老爺子,打擾您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肖老漢笑了笑,說:“我能有什麼心事這不是在瓜地裏忙了這麼好幾個月沒到您這兒喫酒了,覺得渾身不自在,悶得慌,才坐到這兒的嘛”
“無名酒館”的店小二很是精明,從肖老漢的話語裏馬上斟酌到了被打擾的意思;因此,忙歉意地說:“肖老爺子,打擾您的酒興了,給您陪個不是”
店小二說着,對着肖老漢就是一個揖禮深躬。
肖老漢忙站起來說:“欸您這樣做,我受用不起啊”
店小二直起身說:“應該的。我再送給您一碟小菜,不收您的錢。”
很快,店小二給肖老漢端過去了一小碟芹“菜涼拌豬耳朵”。
肖老漢毫不客氣地收下了,且順便告訴店小二:“這附近要是有什麼事兒,勞駕您給我說一聲”
“肖老爺子,明白您慢用。”
“無名酒館”這個小小的酒館之所以能在柳河集屹立不倒,從店小二的善結柳河集村人的人緣方面,可見一斑
劉芷黎在上午一得到肖老漢的交代,就叫劉超兒馬上到牲口房的大門外邊去注意四周遠近的行人情況;喫飯的時候也不例外。
晚飯後,劉芷黎獨自去到離牲口房不遠的街口;不成想,真的發現了別美花和她的幾個姐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