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漠輕側臥在牀上,皺眉,怎麼那麼早睡覺
她記得,白漠輕喜歡對月打坐修煉,有時候,一打坐就是數月,甚少能看到她躺下睡覺。
不修仙了不,堅持了幾千年,渡了千次化仙劫,白漠輕怎麼會那麼容易放棄。
安懷谷正說到何狐狸已經和對手企業長盛的hr談好了入職,看到蕭刑皺眉,停下話題,問道:“阿刑,怎麼了是不是何狐狸手裏掌握的數據會影響我們公司的銷售”
蕭刑回過神,冷冷地說:“沒影響,你繼續說。”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掩飾方纔的反常。
微腥的純奶和苦澀的咖啡入喉,清醒了大腦神經,蕭刑放下咖啡,神識又去了白漠輕家。
沒想到,一個掉以輕心,觸發了白漠輕臥室裏的四方八卦陣旗。
四方八卦陣旗以旗靈爲禁守,而旗靈,只認白漠輕爲主人,察覺到窺探的神識,立時結界保護白漠輕。
發出的耀眼白光,亮瞎了小橘貓的眼睛,小橘貓閉上眼,渾身的毛炸開,朝臥室方向淒厲綿長地嗷嗚叫了一聲。
白漠輕翻身而起,閉眼放出神識追尋而去,又和上次一樣,轉眼間,失去了感應。
是上次那個窺探自己的人
白漠輕移形到了客廳,旗靈已經回到了陣旗裏,小橘貓睜開眼看到白漠輕,跳下沙發,順着白漠輕的腿爬到了她的肩膀上。
坐在她肩膀上說:“白漠輕,剛剛有人偷窺我們。”
白漠輕點頭,帶着小橘貓走到窗邊,燈紅酒綠的夜,h市的夜生活不過纔剛剛開始。
“緋月,你能找到那個窺探我們的人嗎”
小橘貓點了點頭,一個躍身輕巧地落在了地上,變爲人形盤腿坐在地上。
過了很久,緋月睜開眼睛,站起身面對着白漠輕,滿是歉意的眼神看着她,說:“我找不到她。”
“找不到那你之前是怎麼找到我的”
緋月揪着小手指,很實誠地說:“你修爲比她低很多,我能知道你的神識從哪個方向來,但是剛剛那個人,她的神識像是一張網,鋪天蓋地而來,撤去的時候又是朝四面八方退去。”
“她修爲比我高很多”
緋月點了點頭,白漠輕陷入沉思,她曾到了化仙,那個人如果比她的修爲高很多,豈不是已經
“你確定嗎”白漠輕收斂思緒擡眸看着緋月。
緋月遲疑地點頭,又搖了搖頭,“不確定。”
白漠輕:“”算了,還是回去躺着慢慢想吧。
這貓,不靠譜。
咖啡館,安懷谷看到蕭刑突然垂下頭捂住眼睛,忙問道:“阿刑,你怎麼了”
蕭刑擺了擺手,幾秒後,擡起頭,說:“大概是這兩天累了,其他事明天到公司再說,今天到此爲止。”
沒等安懷谷,起身離開了咖啡館。
“誒,阿刑”看蕭刑這情況,就是有事,安懷谷匆匆結了賬,快步追出去。
咖啡館外已經沒有蕭刑的影子,安懷谷連忙掏出手機給蕭刑打電話,電話接通,“阿刑,你怎麼走那麼快身體有沒有事要不要去醫院”
很明顯的汽車發動聲從電話裏傳來,蕭刑對她說:“我沒事。”隨即,掛斷了電話。
蕭刑將車子開得飛快,這裏距離她家並不遠,只十分鐘便到了。
回了家,蕭刑在沙發上盤膝而坐,呼吸吐納,借自然之力,恢復被灼傷的神識。
她沒想到,從來不設禁制的白漠輕,會突然在家裏佈下禁制和結界。
想了想,放出神識窺探白漠輕,這一次,她十分小心。
原來是四方八卦陣旗,怪不得,能將自己的神識灼傷。
蕭刑查探過後,將神識注入陣旗中,須臾之後,旗靈的主人變成了兩個,而原先那位主人,毫無察覺地躺在牀上,想着窺探她的那個人,是誰。
忽然,臥室門外傳來一聲喵嗚叫聲。
小橘貓身體敏銳,身上的毛冷不丁地炸起,立時睜開眼睛擡起頭查探了一番,房內沒有任何異樣,疑惑地喵嗚叫了一聲,頭睡回到沙發上。
蕭刑這才注意到,白漠輕家裏多了一隻貓。
蕭刑認出了小橘貓,這貓前不久渡過劫,堪堪化爲人形。
它怎麼會在白漠輕家
看到桌上一堆貓糧,竟然給小橘貓買這些東西難道認不出小橘貓是妖
再看一眼側躺在牀上,心大如海還有心思睡覺的白漠輕,蕭刑收回了神識。
第二天,白漠輕起牀,臥室門口的長絨地毯上空蕩蕩的,小橘貓並沒有睡在這裏。
白漠輕擡頭找了一圈,看到沙發上的薄毛毯亂亂地攤着,中間隆起了一個小鼓包,白漠輕走了過去。
輕微的呼嚕聲從薄毛毯下傳出來,白漠輕掀開毛毯一角,看到小橘貓正安睡着,輕輕放下毯子,轉身進了衛生間。
直到她離開,小橘貓都沒醒。
今天,安姐又沒有來。
白漠輕坐在位置上,看着攤開放在桌上的書,腦海裏浮現了昨晚咖啡館的畫面。
蕭總的目光落在安姐身上,一步一步向她走過去,眼神是那麼的堅定。
蕭總和安姐,真的是一對吧,而昨晚,也是因爲自己在車上,蕭總纔會堅持在咖啡館見面,營造出她們沒有任何曖昧關係的假象。
若是沒有自己,蕭總一定開着車直奔安姐的家了。
正想着,辦公室外響起了高跟鞋聲。
白漠輕的心咯噔一跳,擡頭看向門口,果然,又是蕭總。
蕭總今天穿了西餐廳第一次看到她時的那件焦糖色風衣,長髮柔順地披在肩膀上,手裏拿着昨天拿走的那本創初五年記錄冊,眼神淡漠,面無表情地走進辦公室走到她面前。
白漠輕起身,“蕭總。”
“嗯。”蕭刑點了下頭,把書冊遞給她,“把這個放回去。”
白漠輕雙手接過了書冊,蕭刑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是想親眼看着她把書冊放回檔案室櫃子裏。
白漠輕猶豫了下,打開檔案室的門進去,身後,腳步聲靠近,白漠輕回頭,蕭刑跟着她走進了檔案室裏。
白漠輕不知道蕭刑想做什麼,心裏緊張得用力握緊書冊,快步走到最裏面那個櫃子,想着早點把資料放回去,蕭總就走了。
然而當她合上櫃門轉身,蕭刑不僅沒走,還一步一步向她靠近,漆黑的眼眸,倒影出她如驚鹿的模樣。
白漠輕嚥了咽口水,擡眸看着蕭刑,看到她翕動的嘴脣,心提到了嗓子眼。
“昨晚沒有送你到家,很抱歉。”冷如十二月湖水的聲音傳入白漠輕耳中,白漠輕怔了下,蕭總跟進來就是想說這個
正不知道怎麼迴應蕭刑,蕭刑的目光從她身上挪開,掃了眼身旁幾個紅木大櫃子,說:“這些資料,都重新整理過了”
這問題昨天在車上的時候不是已經問過了白漠輕回答說:“嗯,都整理好了。”
蕭刑的目光回到了白漠輕身上,朝她微微笑了起來。
蕭刑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禁慾,猶如雪山之巔神聖不可侵犯的雪蓮,而笑起來的時候,卻如妖孽勾人,白漠輕的心臟驟停,兩秒後,咚咚咚狂跳起來。
身體像是處在火燒之中,悸動不安。
然而,蕭刑的微笑只持續了幾秒便收了起來,臉色恢復清冷,“我辦公室裏的幾個書櫃,想麻煩你整理一下。”
聽語氣像在徵求她的意見,可以她總裁的身份,別說整理幾個書櫃,讓她整理整幢大樓的書櫃她都不能拒絕,除非她不想幹了。
白漠輕愣愣地點頭,跟着蕭刑走出了檔案室,轉身鎖門,想起檔案室裏發生的一幕,耳朵發燙得紅了紅。
自作多情的人啊,多看自己一眼,都以爲對方對自己有意思,結果每一次,都是爲了讓自己做事。
蕭刑站在門口等白漠輕,目光專注地看着她,隨她的移動而移動,察覺白漠輕要擡頭,先一步收回目光轉頭看向了門外。
白漠輕擡頭看向蕭刑,果然是自己想多了,自己同意給蕭總整理書櫃之後,蕭總連看都不多看自己一眼了,走到蕭刑身旁,說:“蕭總,好了,可以走了。”
“嗯。”蕭刑冷漠簡短的應了一聲,當先走出了辦公室。
站在電梯前,白漠輕故作鎮定眼睛卻不敢擡,低着頭看着地面,蕭刑看着電梯門上倒影着的白漠輕,勾脣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