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動作她見程月笙做過,只是他做的時候讓她覺得很性感,但是許奕晨做的時候,卻讓她覺得很下流,她繼續往車門上貼了貼。
許奕晨看着着她說:“央央,你不用那樣防備我,我對你真的沒有惡意。”
這話曲央央當然是不相信的,此時卻並沒有反駁。
許奕晨又說:“我之前知道你和你爸媽的感情不好,卻沒想到差到這種地步。”
“他們不是我爸媽。”曲央央辯解了一句:“曲陌江只是我醫學上的父親,徐夢嬌跟我就更沒有血緣關係了。”
許奕晨深吸了一口氣說:“對不起。”
曲央央有點意外,扭頭看他,他的眼裏沒有平時在她面前的那些得意,眸子裏閃着淺淡的光華:“如果我知道這頓飯你會喫得這麼難受的話,我就不會答應他們帶你過來喫飯了。”
曲央央失笑:“許少,你這話太自相矛盾了,你今天明明在一旁看熱鬧看得很開心。”
“有嗎”許奕晨笑了起來:“我只是想知道你跟他們關係壞到哪一步,不過說句心裏話,你的脾氣實在不算好,很有點得理不饒人的架式。”
曲央央深吸一口氣說:“許少這句話我不愛聽,什麼叫我得理不饒人,擺明了是他們從來就沒有把我當人看,他們但凡還有一點良知的話,就不會把我”
後面的話她忍住沒說,許奕晨卻知道她後面的話是什麼,他雙手半抱在胸前說:“經商的人,在處理這些事情上會從商業角度考量是很正常的。”
曲央央發自內心覺得和他話不投機半句話,當下深吸一口氣說:“許少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請在路邊停一下車。”
“我送你回家。”許奕晨光看着她說:“你住在哪裏”
“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曲央央的語氣不算好:“你停一下車就好。”
“天很晚了,外面的雨很大。”許奕晨認真地說:“在這樣的天氣放一個女孩子下車,這種事情我還真做不出來。”
他一直以爲曲央央和葉開的關係很近,所以他很想知道她住在哪裏,然後確定葉開的住處。
曲央央不知道他心裏的那些花花腸子,只是很冷淡地說:“多謝你的好意,但是你把車停在路邊就好了。”
許奕晨笑着說:“央央,你忘了我們來時的話了嗎你這樣拒絕我其實對你並不好。”
他這句話裏威脅的意思明顯,曲央央的眉頭微微一皺,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報了一個小區的名字。
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她撐着傘下了車,許奕晨在車裏說:“我看着你進去才放心。”
曲央央沒有辦法,只能進了那個小區,然後走進了一間單元樓的樓道口,再趁着夜色閃進一旁的輔道,穿過鋪設好的彎曲小道,鑽進一個走廊裏,然後從小區的後門走了出去。
許奕晨在車裏看着她走了進去,單手撐着額頭若有所思,這個小區離h大並不遠,屬於中檔小區,因爲建成的年份有點久,所以物業也有些懶散了,葉開那樣的人會住在這個小區裏
許奕晨在心裏糾結了下,又在小區外等了小半個小時並沒有看到曲央央出來,就又放心了一點,扭頭對司機說:“回去吧”
此時已經接近晚上十點,又因爲連着下了好幾天的雨,就算是夏天,氣溫也有點低。
曲央央今天只穿了一條絲質長裙,雨太大,她雖然撐了把傘,卻也擋不住那如盆潑的大雨,以至於外面上大雨,傘裏下小雨,她的頭髮和裙子沒一會就淋了個透。
這個小區的後面有一條不是太寬的馬路,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路邊的路燈居然壞了,走出來的時候整條街黑漆漆的一片。
她實在是看不見,拿起手機準備當手電筒照明用,卻發現程月笙給她打了二十幾通電話,她這纔想起她因爲上班的原因把手機調成了靜音,下班的時候忘了調回來,然後就被許奕晨拉上了車。
她的朋友很少,手機大部分時侯其實是擺設,她也沒有玩手機的習慣,所以一整晚幾乎就沒有想到會有人打她手機。
她猶豫了一下要不要給程月笙拔回去,程月笙的電話就又打了過來,她這一次沒有猶豫,直接接了他的電話,只是她纔來得及說一句:“月笙,我”
手機響了一聲居然沒電直接關機了。
曲央央伸手拍了一下腦門,得了,現在不要說給程月笙打電話求救,就連手電筒也沒了
她知道許奕晨這會很可能還在前門那裏等着她,她沒法,只能順着這條漆黑的路朝前走。
好在她在h大唸了六年的書,對這附近都很熟悉,知道這條路還算平,所以就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
不遠處就是主路,那裏的路燈雖然有些昏黃卻非常明亮,那是她的目標。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這條路最近在修路,她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滑就直接摔了個大馬趴,傘摔到了一旁,全身溼透。
曲央央覺得今天真的是日了狗了,出門沒看黃曆,倒黴成這樣
她爬起來後發現手臂和小腿都有點痛,估計是摔傷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看了一眼周圍黑漆漆的路,近處的樹,不遠處的高樓如同猛獸一般對她虎視眈眈。
在這樣的夜色裏,她感覺到了自己的脆弱,她有點想哭,但是這幾年的經歷告訴她,哭除了暴露自己的無力和無能外,根本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她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心漸漸平靜了下來,把背上的包拉了拉,撿起掉在路邊的傘,繼續朝前走。
她不想再摔跤,所以她走得很小心,就算是這樣,她中間還是滑了兩回,只是沒有再摔倒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