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九幽辯護人 >第九章 夜修羅聖嬰
    當玻璃缸中的頭髮散開,女人的臉整個兒地呈現在我面前。她閉着眼睛,瓊鼻挺翹,脣瓣微張,這張臉分明就是吉雅拉

    吉雅萱沒有騙我。吉雅拉當真是失蹤了,沒有她的出入院記錄以及轉診記錄,是因爲她像標本一樣被藏在了這裏

    此時,我又想起了網上的帖子“無良醫院掉包死者屍首”。

    還有張良山抽屜裏的那張報紙上面的一則新聞我市流浪漢人數減少,收容安置工作見成效。還有那瓶“魯米諾溶液”。

    此時我腦子裏面有了一個大膽地猜想,是否是醫院故意將一些流浪漢誘騙到此虐殺,以此來掉包那些女病人的屍體。

    將那些女病人的魂魄封於體內,以此來滋養吉雅拉肚子裏的怪物。

    此時,屍體的哀嚎聲逐漸增大,而“吉雅拉”腹部也在劇烈地抖動着。裏面的東西貌似馬上就要出來。

    黑袍人的臉上又浮出了邪魅的笑,“狗雜種,我要用你的血來迎接夜修羅的聖嬰”說完,他舉起降魔杵,朝着我直衝而來。

    我揮刀抵擋,但他的力道極大,我不由得被震得虎口生疼。

    “你去死吧”下一秒,降魔杵重重地落在我的臉上,我頓時被打的倒跌在地。黑袍人輕蔑一笑,慢慢地朝我走來,就彷彿一個沉浸在虐殺樂趣中的死神。完蛋了,眼下我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

    “哇哇”一聲尖叫傳來,黑袍回過頭去,卻發現嬰靈跳到了跪地女屍的身上,伸手摸向了那根插在女屍眉心處的封魂針。

    可剛觸及封魂針的瞬間,卻猛地縮回手來,慘叫連連。但吉雅拉肚子的抖動幅度卻瞬間小了許多。

    “小雜種,我今天定將你斬草除根”黑袍人丟下了我,朝着地縛嬰靈奔去。但嬰靈非但不逃,反而和黑袍人纏鬥起來。

    我掙扎着從地上站起,剛剛嬰靈的那個動作貌似是在提醒我只要拔了封魂針,吉雅拉肚子裏面的“東西”便會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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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賭一把吧”趁着嬰靈和黑袍人纏鬥的當口,我拼勁全力地跑到了玻璃缸旁,伸手將女屍額頭處的那枚封魂針給拔了下來。

    “嚎嗷”女屍的慘叫聲頓時小了很多,吉雅拉肚子裏的東西也安穩不少。

    “什麼”黑袍氣急敗壞,見狀就要往這邊衝來。但他的身體卻挪動不了分毫,轉頭一看,嬰靈趴在的地上死命地抱住了他的腳踝,張開肉刺橫生的嘴,不住地撕咬。

    我心臟一震,一連將好幾個屍體眉心處的封魂針給拔掉。黑袍人卻將降魔杵一下下地捶在了嬰靈的頭上,力度之大,連地面都被震動了。

    “住手”我握刀向前,準備對嬰靈出手相救,但卻不料這黑袍人手中的降魔杵竟然“乒乒乓乓”地掉落在地,下一秒他“噗”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在我還未弄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這廝將嬰靈甩到了一邊,撿起降魔杵朝着門外狂奔而去。

    “壞我大事,必將誅之”陰騭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深吸了口氣,有些弄不明白黑袍人爲何會突然口吐鮮血。

    “哇哇”嬰靈一邊哭着一邊朝跪

    在玻璃缸前的女屍爬了過去,它的身形逐漸變淡,肯定是因爲剛剛被降魔杵接連砸下的緣故。

    它一邊哭,一邊轉頭看我。再一次,我彷彿聽到他在喊“媽媽”。

    我深吸了口氣,慢慢走向前去,將女屍還有其他屍體身上的封魂針全部拔掉。雖說我並不是道門中人,但也聽餘小遊講過,若將魂魄封於肉體之內,則會增其怨戾之氣。

    而這些怨戾之氣便是通過吉雅拉的頭髮,傳至她的體內,用以滋養她肚子裏的那個怪物

    “夜修羅的聖嬰”我仔細地回想着黑袍人說的那句話。

    再看吉雅拉的身形已然是一個孕婦,難不成她入院的時候便已經懷孕,被人弄成這幅模樣便是想將她肚子裏的胎兒,煉製成“夜修羅的聖嬰”

    想到在停屍間洗屍臺櫃子中那麼多具嬰兒乾屍,還有面前的這個地縛嬰靈。以及帖子裏的那句話當冰冷的器械刺破脆弱的皮囊,在身體中攪動,它所取出的不僅僅是一團團肉球,而是一個血淋淋的魂靈

    看來,黑袍人爲了煉製“夜修羅聖嬰”,都不曉得殘害了多少生命。

    我深吸了口氣,不論如何,我總算是可以給吉雅萱一個交代了。眼下我只有先回去向她講述情況,而這裏最好的辦法就是交給警察。

    我帶上一次性手套,從馬衛東的屍體上摸索出手機,撥通了報警電話,“喂,我是宏聖醫院保安馬衛東,醫院發生人命案”

    做完了這些,我便從這暗閣內走出,而後嬰靈的哭聲越來越小。

    “終於發現了吉雅拉的線索,但這要怎麼告訴吉雅萱呢”想到她曾經患有精神病,我就覺得頭大。

    輕嘆了口氣,才發覺自己走到了一樓大廳處,剛已經報警,警察想必很快就會來到這裏,我必須要快點離開。

    “鏗鏗鏗鏘鏘鏘”猛然間,一陣弦子聲傳來,把我嚇了一個大激靈。這聲音來的突然,但更加詭異的是根本分辨不出它是從哪裏傳來的,貌似是從我的四周包圍而來。

    “千古悠遠,冤魂嗟嘆。泣血蠅蟲笑蒼天,常驅鬼魅不休戰,九幽之下青天見”又是那個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唱腔,帶着千迴百轉地哀怨。

    和我在那個“杖頭木偶戲”的戲臺前聽得是一模一樣。但此時,我已經兩股戰戰。

    因爲這次我聽得清楚,這唱腔分明是從我的耳後響起但我快速轉頭,卻又發現,身後是空蕩蕩的輸液大廳。

    “誰你到底是誰”我近乎於癲狂地大叫,手中揮舞着龍雀刀,“你他媽給我出來”

    冷汗已將我後背溼透,但大廳裏只是迴盪着我的聲音。須臾之後,又是一片死寂我咬牙,正準備往外走的時候,卻又傳來了讓我頭皮發麻的聲音。

    “吱嘎吱嘎嘎”很清晰的,這是輪椅的轉動聲,並且離我越來越近。

    手中的龍雀刀已經被我握的汗涔涔的,我使勁地咬着嘴脣,心想無論如何,這次一定要跟丫拼了。

    “混蛋”我大罵一句,慄然轉身。

    但就在我看清楚身後情景的瞬間,一道電流彷彿從天靈蓋直貫我的腳底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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