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九幽辯護人 >第十三章 行刑鐵梳
    此時,立在我身後的正是吉雅萱她張大嘴巴,目眥欲裂,手中拿着一把梳子在死命地“梳”着頭。

    那梳子的梳齒極爲尖細,就像一根根的鋼針,上面已然鮮血淋漓。

    而吉雅萱的頭皮也已血肉模糊,只剩下幾綹凌亂的頭髮,血水從頭皮流下有的都乾涸在了臉上

    “長髮綰君心,幸勿相忘矣”此時她的聲音抑揚頓挫,臉上的表情也是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住手”我劈手就要奪下她手中的梳子,可誰料她身形靈巧地躲開了去。

    下一秒,她卻揚手朝我打來,那通體血紅的梳齒幾乎要把我一側的麪皮都給颳了去,好在近在咫尺間,我閃身躲開。

    “嘻嘻嘻”吉雅萱停止了梳頭的動作,立在和我一米多遠的距離處詭異的笑着。嘴角上揚,兩個眼珠疾速轉動着,她的模樣就像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

    我深吸了口氣,儘量將語氣放的平緩,“你冷靜些”

    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吉雅萱卻猛地朝我撲來,速度之快我來不及躲閃被她直撲在地上,卻沒想到她力氣奇大,一隻手像鐵鉗一般卡住我的咽喉。另一隻手拿着梳子,那梳齒的尖部慢慢地逼近我的眼睛。

    “幸勿相忘矣”那陰陽怪氣地聲音再次傳來。我敢肯定,她現在的作爲,並不是發病所致。

    一個女人的力氣能有多大她一隻手可以把我鉗制的死死的,我的眼珠幾乎要“奪眶而出”,鋒利的梳齒尖,幾乎要刺破我的眼睛。

    “你冷靜”我從嗓子裏拼命擠出三個字,然而一切貌似都晚了。

    “嚎嗷”絕望在當下,可猛地一聲怪叫傳來,那原本快要戳到我眼睛的銳利的梳齒尖頓時遠離我好幾寸

    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喫一驚。

    嬰靈不知何時竟從黃銅令牌中出來了,它騎在吉雅萱的後背上死命地箍住了她的脖子,吉雅萱的胳膊擡了起來,我自然有了喘息的空當。

    “起開”我一拳揍在了吉雅萱的臉上,總算把自己從她身下解放出來。見我脫險,嬰靈也放開了他,躥到我這邊。

    吉雅萱貓腰站在我們面前,臉上竟然浮出了一層疑惑的表情,但就在一瞬間她竟然又朝我衝了過來。

    我趕緊從腰後抽出龍雀刀,迎着氣勢洶洶的吉雅萱,我先是快速閃到一邊,而後又用龍雀刀使勁地拍向了她的後腦勺。

    我只是想把她給拍暈過去,可誰料這一下竟然將她給拍的倒飛而去,直直地跌到了客廳的位置。

    但客廳中竟兀自起了一陣陰冷疾風,一縷影子貌似從吉雅萱的身體中鑽出,直直地飛向衛生間。

    嬰靈嚎叫了一聲便要朝衛生間追去,但卻被我呵止住了。吉雅萱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還是要將她先送往醫院。

    我揹着她跑了好幾條街道才找到一輛出租車,但司機說什麼都不肯載。

    “你他媽找死”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的頭扯到窗外,“鬼崽子,出來”

    嬰靈再次從令牌中出來,躥到副駕駛的位置,司機哆哆嗦嗦,趕緊打開車門。

    “吉雅萱振作些”我將她抱在懷中,但是她的身體卻如冰塊一般。

    司機一路闖紅燈,車子很快到了中心醫院門口,我轉身丟給司機幾張粉紅色鈔票,“不用找了”轉身便揹着吉雅萱朝急診樓跑去。

    剛進門時,醫生護士都被我嚇得大驚失色,但調出吉雅萱的病歷檔案之後卻也平復許多。

    “又是她”值班小護士嘆了口氣,同情地看向吉雅萱,“這個月她已經是第三次來急診了,精神病患者真是可憐。”

    我心臟一抖,雖說我也知道她有“妄想症”,會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但剛剛在她家中發生的一切卻讓我覺得她貌似並沒有在犯病。

    吉雅萱被推入急診治療室,我走到外面本想抽支菸,手插進口袋卻摸到了一個紙包,拿出一看裏面包着兩顆藥丸,這是剛剛從茶几上拿出的“舒必利”。<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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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了口氣,我掏出手機,在手機薄中找到“宋雨萌”三個字,狠狠地摁了下去。

    “你在哪”電話接通後,宋雨萌的聲音傳來,依舊那麼言簡意賅。

    “中心醫院”我嚥了口唾沫,“我需要你的幫助”

    “二十分鐘”還沒來得及回覆,那邊就已經掛斷電話。

    我搖了搖頭,相識已經十年了,她的脾氣丁點未變。

    二十分鐘後,一輛奧迪a3停在我面前。宋雨萌齊耳短髮,一襲黑色風衣,容貌精緻,氣勢卻頗爲冷峻。

    她走到我面前伸手拔掉了我抽了一半的煙,“什麼事兒”

    我從口袋中掏出那個紙包,“我想知道這兩顆藥丸的成分究竟是什麼”

    “明早九點”說完之後她轉身發動車子,在關窗之前撂給我一句,“你知道的,我最討厭煙味兒。”

    我輕笑着搖頭,我和這丫頭從高中開始就是冤家對頭,當時和她爭得是全校第一的位置,到了大學,我選擇法律,她選擇法醫。

    越發往後,我倆雖不是情侶,但卻成了彼此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回想在我落魄的時候,只有她肯站在我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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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三點鐘,吉雅萱被醫護人員從治療室推了出來。她頭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又加上有藥物穩定,她悠悠轉醒。

    “你醒了。”我語氣平淡,因爲她和吳昊天的那張照片,不確定她是敵是友。

    “對不起”她雙目盈盈,“我是不是又發瘋了我只記得清醒的最後一秒,給你發了信息。”

    我本想告訴她實情,但看在她剛剛平穩,又生生地嚥了回去。

    “這個東西是誰給你的”我從身上取出鐵梳,它被我用塑料袋包了起來。

    “我男朋友”吉雅萱忍不住飆淚,“天,我究竟對自己做了什麼”

    “你男朋友是”我問到,“我已經找到你妹妹的一些線索,但你要給我講實話,我才能更深入調查。”

    吉雅萱遲疑了片刻,終於說出三個字,“吳昊天”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雅萱,我覺得你是正常人,沒有精神病。但我需要去你家調查一些東西,但或許會損害你家的一些裝修,你同意我這麼做嗎”

    她不假思索地贊成,繼而急切地詢問吉雅拉的情況。

    “我昨晚去了宏聖醫院,找到了你妹妹的一些線索,但我還需要時間,等事情完善了,我會詳細地告訴你。”我輕拍了下她的肩膀。

    “謝謝你”吉雅萱的臉上掛着兩行清淚,我叮囑她先好好休息。此時的她體力還未恢復,殊不知她看到自己頭皮成這副模樣會是什麼情況。

    我走出醫院,給餘小遊打了個電話,“小遊,你把網吧裏面所有客人的上網費雙倍返還,立馬關店來花溪路12號百花茶社。”

    說完之後,我順手攔了輛出租車,再次返回吉雅萱的茶社。

    剛剛着急救人,走的匆忙,肯定遺漏了不少線索。我覺得餘小遊這個神棍或許可以幫上忙。

    “順子,你約我來這裏幹嘛難不成現在的花魁都以這種方式自立門戶了”這傢伙對着兩層樓的茶社垂涎三尺,“這小樓不錯。”

    我搖了搖頭,徑直走進去,餘小遊跟在我身後,來到二樓之後,他才覺出氣氛詭異。

    他正想發問,我示意他坐下,此時電視上仍舊在播放驅魔人電影,女孩兒芮根又開始衝我們倆翻白眼兒。

    我掏出那把沾滿血跡的鐵梳,遞到他手中,“你瞧瞧這個。”

    餘小遊眉頭微皺,仔細地盯着這把鐵梳,旋即他雙目圓睜,顫抖着手指問我,“你怎麼有這東西的”

    “你先回答我這是什麼”我清了清嗓子。

    餘小遊吞了吞口水,“這是古代酷刑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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